暖阳如初迎芬芳,夜风依旧抚忧伤。晨珠似露凝玉脂,粒粒饱满皆人生。
韶华无悔忆红尘,芳香萦绕欲断魂。静听一曲晓月寒,不识人间几春秋。
午后,一缕阳光透过窗帘倾洒在小木床这个裸露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阳光灼热的温度!
谢风眯着眼睛努力试图看清一切,桌子,椅子,窗帘,蚊帐,依旧是昨晚来时的模样,可是小床上却少了昨晚让他疯狂过的女人。
犹如一场梦,疲惫中睡去,满足中醒来,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赤身裸体光溜溜的男人,没了女主人的房间安静的让人害怕……
我这是在哪里?我究竟昨晚做了什么?掀开被子,慌忙找寻衣裤,匆忙的套上……
门是关着的,窗帘并未拉开,床上略显凌乱,被子散落一边,空气中还漂浮着一丝迷乱的味道!
穿好衣服后,谢风拉开了窗帘迎接刺眼的阳光,深呼吸,双手向上举起分开,好好伸了一个懒腰,昨晚的疲惫一扫而光!
阿囡此刻不在房间里,他在猜想她肯定是去上班了……
于是转身回到床边,谢风开始整理床铺,那里还有昨夜的味道,可是当掀开被子准备收拾的时候,灯芯草席上的斑斑血迹让谢风顿时惊的目瞪口呆,这血迹从何而来?
谢风努力的回想着,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昨晚阿群风尘中的模样,以及阿囡拼命反抗,嘴里惊恐的喊着不要的表情,难不成她还是处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莫非是她昨晚“大姨妈”来了,所以才拼命阻止我,反抗我,但是依然被我……
于是最后放弃了抵抗的她,只是木然的流泪!
想到这里,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谢风立马在房间里试图搜寻着什么?
结果,他在枕头下面发现了一包已经打开了的卫生巾,紧接着又在门口放脸盆的架子下面的桶里,找到了昨晚她穿着的那套粉色蕾丝卡通娃娃款的睡衣,短裤上果然也沾染了血迹……
唉,真么会是这样呢?谢风又来到了窗前,向着许金和阿群的房间望去,那里房门依然紧闭,窗帘似乎也没有打开过,看样他(她)俩也是奋战折腾了一个通宵,依然酣睡!
不管了……做都做了,现在得先想办法填饱肚子再说。
就当谢风在自己牛仔裤口袋里试图努力翻找零钱的时候,他这才发现,其实自己早已是山穷水尽,空空如也……
于是羞愧难当,不知所措,但没过多久,他就无意中发现了惊喜,桌子上竟然还有吃的。
一杯牛奶,两块面包,一个鸡蛋,装牛奶的玻璃杯下还压着一页写满笔迹的纸,豁豁牙牙的纸张,一看就知道是从哪个本子上撕扯下来的……
谢风顾不上吃东西,连忙移开玻璃杯,拿起了那张纸,结果下面还有三张叠放整齐的百元大钞。
疑惑中,他看起了纸上的文字,字写的不是很整齐,但是却很娟秀……
“风哥,他们都叫你阿风,我还是叫你风哥吧,反正你也比我大好几岁,就当你是我的哥哥吧!
我决定走了,不打算回来了,这里所有的东西我都不要了,唯一带走的就是昨晚你给我的回忆!
放心吧,我不会怪你的,也更不会做傻事的,我只想把自己的计划提前两年,做一个干干净净的自己。
这个房间有太多不好的回忆,但是你给我的却是最美的回忆!
写这封信的时候,你还在熟睡,我知道你昨晚一定会很累,所以不忍心打扰你……
桌上是我给你留的早餐,其实也没得啥子好吃的,记住醒来后一定要吃掉,不吃早饭会饿坏身体的!
另外还有三佰元现金,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也知道你现在一无所有,希望你能够用它来找一份好工作,起码那样你可以养活自己了!
另外,这个房间的房租我已经交过了,你还可以继续住到月底,我已经给那个糟老头子说过了……
如果月底之前,你还没有找到工作,那下个月的房租就得你自己想办法负担了,相信你会很快找到工作的。
我是一个来自贵州大山里的女孩,你是大城市里的男人,我很渺小自卑,你很高大阳光,我们是两个世界里的人,本来就不该发生什么?
但是还是发生了,昨晚不是我不愿意,是因为我来例假了,老人们常说,那个时候行房,会给男人带来厄运,会倒霉的!
我不想看见你倒霉,因为现在你已经够落魄倒霉的了!
但是最终还是发生了,你在那里留下了让我刻骨铭心的印迹!
好了,不说了,该走了,谢谢你带给我最美好的回忆,是时候该离开了,风哥,让我最后再叫你一声哥哥,若安好,是晴天!
看到这里,谢风突然流泪了,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
阿囡写信的纸是抽屉里用来写日记的本子上撕下来的……
拿起那日记本,里面的许多内容已经被笔涂抹覆盖,甚至撕的有些残缺了,只有零碎的几篇,还在其中,他默默打开,此刻只想搜寻更多关于她仅存的一点记忆!
1997年3月27日 阴
贵州的山,贵州的水,我就要跟随表姐离开生我养我的地方了……
火车开动的那一刻,我看见了爸爸转身的背影是那样的苍老,幼小的弟弟拼命挣脱老奶奶的手追着火车大喊着姐姐,我要姐姐,于是我哭了……
表姐让我振作点,以后多挣点钱,好给家里寄去,我知道自己舍不得离开,但为了这个家,我必须离开!
1997年4月25日 晴
我来广东这个小镇工厂上班已经快一个月了,马上就要发工资了,这是我第一次快要领到属于自己的工资……
虽然不是很多,但是对于我来说还是很激动,我要马上把钱寄回去,因为那里有我的老奶奶,父亲,还有弟弟……
1997年5月3日小雨
今天表姐跟一个男人走了,她和他去深圳了,让我自己照顾好自己,表姐把她和那个男人租住的房间还有带不走的东西都留给了我。
于是我从工厂宿舍搬进了这个小院,这个小院子还是挺安静的,离工厂也不是太远,我终于有自己的房间了,我精心的打扮这个房间。
虽然还是很简陋,但是我觉得很知足,毕竟我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唯一不舒服的就是那个房东老大爷对我笑的时候,我有点害怕!
1997年6月8日 阴
今天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爸爸在工地上干活路的时候,被滚落的钢筋把腰杆给砸伤了!
看病需要花钱 ,奶奶吃药也得花钱,还有弟弟上学还得花钱,我的工资已经全部都寄回去了,但还是不够,钱,钱,钱,我到底该怎么办?
1997年7月7日大雨
天越来越暗了,雨也越下越大,窗外闷热,房间阴冷,我不知道今晚我做的这个决定对与不对,但是我依然做了。
轻轻的拉上了窗帘,我用接来的热水擦洗了身子,然后关上灯静静的躺在床上,等候开门的声音响起,我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终于,他来了,那个可以做我爷爷的房东老头伴随着开门钥匙转动的声音,悄悄进来了,他打开灯的瞬间,我惊恐的用被子把自己紧紧包裹住……
那个老男人先是愣了一下,但还是走到我的床边开始动手了,我和他无声中互相撕扯着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但还是被他给全部拉开了……
他慢慢脱光了我的衣服,昏暗的灯光下我犹如一只浑身赤裸着,待宰的羔羊,而他刺眼的金牙,发红的双眼,却狰狞的笑着……
完事后,那个糟老头子穿好衣服,在看到我身下床单那朵鲜红刺眼的血迹后,心满意足的笑了,于是便在我的枕边悄悄放下了一踏厚厚的钞票,转身离去……
今夜无风,有雨,泪流!
1998年2月14日多云
今天是情人节,可惜我还是一个人,同事们要跟我介绍男朋友,被我拒绝了,我还得再坚持两年,我要多挣点钱,我要守住自己的秘密,因为我是一个不干净的女孩!
去年过年我没有回家,第一次一个人在这里过年,是因为路费太贵,我真的舍不得,虽然我很想家,但是我最好还是能够多寄点钱回去,那样会更好!
1998年8月22日 晴
好久没有写日记了,昨天我遇到了一个人,就在院子里我收衣服的时候……
他高高大大的,头发长长的,皮肤白白的,嘴唇厚厚的,甚至还有点络腮胡,他穿着牛仔裤白衬衣,棱角分明的脸庞,阳光帅气!
他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一看就是大城市来的,他晓得好多事情,说起话来总是滔滔不绝,也很幽默,只不过我能感觉到他的笑声中有点疲惫与失落。
他不说话的时候,很安静,甚至还有点孤傲,不过,他人真的很好,虽然我们没有聊得太久,但是很开心,我甚至还有了那么一点心跳的感觉!
还别说,我似乎还真有点喜欢上他了!他的朋友叫他阿风,我不知道他们谁的年龄大,或许这就是他的名字吧!
再后来他跟着他的朋友出去了,直到很晚才回来,手里还提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他的朋友背着他的女朋友进了房间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我一直躲在自己房间窗帘后面不敢开灯,只是悄悄的注视着那个让我心动的人。
我看见他把手里的高跟鞋轻轻放在他朋友的门口后,便来到老榕树下的石桌前焦躁地不断徘徊……
过了一会,可能是走累了,他就坐在石桌上不停的抽烟,时不时的回头望一下他朋友的房间……
那里的灯一会亮起,一会熄灭,里面传来很大的动静,有点像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点事!
再后来,房间里的灯彻底熄灭了,就再也没有亮起过,那个外面的男人好像也彻底安静了。
他不断抬头看天上的星星,偶尔眼神会掠过我的房间,我深怕被他注意到,却又渴望着被他发现……
就这样,我在黑暗中屏住呼吸,默默观望着他。夜已经很深了,露水很重,他就一直的那么坐着……
我的内心纠结万分,我知道他好像是已经无家可归了,心里莫名有点痛,于是我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打开我房间里的灯,给他点温暖,如果他注意到了,会上来吗?
万一他真的上来了,我到底要不要给他开门,此刻我的心真的好乱,好吧就先写到这里吧……
看完阿囡的信和日记,谢风知道这封信和最后一篇日记都是她今天早上写的,于是揉碎后,哽咽中望向昨晚的小床,沉默良久……
突然他转身来到桌边,狼吞虎咽,发疯似地吞咽着桌上的鸡蛋和面包,甚至一口气喝光了滚烫的牛奶!
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男人,此刻竟是如此脆弱!
然而事情已经发生,无可阻挡,谢风也只有默默接受这样的现实,总觉的美好的故事才刚开始就结束了,一切来的太突然,失去的太快,太快!
再后来,谢风用了阿囡留给他的那三佰元钱,然后就顺利应聘,进了附近一家工厂,其实就是阿囡曾经上班的地方。
谢风从基层下料车间的杂工干起,八个月后成功坐上了品管课长的位置,但他紧接着就把厂里的一个经理给打了,而且打的很惨,很惨……只因那个人在隔壁办公室说了一句话!
那时的谢风由于工作关系,经常去车间检查,时不时被工人操作时的电焊弧光刺激,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眼睛刺痛的程度,似乎越来越频繁。
直到有一天,他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后,闭目养神,缓解不适。
刚好,闲时无聊,谢风便靠坐在办公椅上,脚搭桌沿,眯了一会眼睛,然后缓缓睁开,四处观望,隐隐约约的他看见墙壁似乎开始变的模糊……
凝神片刻后,谢风脑海里渐渐呈现出了一幅画面,那个即将被打的经理,正在隔壁办公室,眉飞色舞,夸夸其谈的,对着其它人说着什么? 样子极其猥琐……
于是谢风,便起身来到隔壁的办公室门口,刚想推开门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那个人提到了阿囡,说她就是一个做鸡的……
那个人隐藏在心中的那份肮脏,彻底激怒了谢风,然后,就是……哐的一声,门被一脚踹开了!
一场噼里啪啦的打斗过后, 至于结果,自不必多说,从谢风冷笑着离开了那家工厂的表情,可以宣布是完胜!
金牙王伯那个院子里阿囡曾经的房间,谢风在那个工厂里上班的时候,也一直住着……
每个月他都按时交租,只不过老头每次收租的时候,一看到看谢风阴冷的表情,便想到了阿囡……
他有些慌张,甚至有意无意的躲避着谢风冰冷的目光,估计是有点后怕……
所以他也一直也没有给谢风涨过房租,还是原来的价格,只是阿囡却真的再没有回来过!
想到阿囡曾经说过这是她的命,她不怨谁?只想重新开始……
时间长了,谢风也就逐渐释然了,并没有对那个糟老头子金牙王伯做出什么过份的举动,只是他已没有了当初对他谄媚的笑,只有冷冷的笑!
许大虾和他的女人阿群也都知道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但他和她似乎商量好了,从不在谢风的面前提起那个贵州女孩阿囡!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继续着……
直到有一天,许金带着他的女人阿群也离开了这个地方,说是换个环境也许会好点。
许金自然还是做他的老本行,至于阿群估计也会继续穿梭在陌生城市里的灯红酒绿中.....
风尘女子配大侠(虾),倒也绝配!
八个月后,由于打架事件,谢风终于也离开这个地方了,他只带走了他自己的东西,烧掉了全部有关于阿囡的记忆……
同时在桌上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请别忘了,你的世界我曾来过,醉爱的芬芳我曾尝过,离去的脚印我曾走过,朦胧的双眼,我也曾哭过!”
另一个城市,增城, 谢风带着前世模糊的记忆,又出现在了许大虾的面前……
在这座城市里,谢风开始逐渐裂变重生,爱恨情仇,叱刹风云,精彩的故事还将继续……
(待续)
花非花,梦非梦,花如梦,梦似花,梦里有花,花开如梦。
心非心,镜非镜,心如镜,镜似心,镜中有心,心如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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