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吃过这帮学生军官的亏。
几个北伐军军官被北洋军营长设的暗伏扑了个干净。一枪都没发,全部按倒捆了起来。
北洋军营长坐在营部里,叫:“把那几个学生娃娃带上来!”
四个人被连推带拖,站在营长面前。
营长说:“妈拉个巴子,说!什么职务?到老子这里来,想干什么?”
四个人都不说话。
营长说:“啊哈,还想让老子派人把你们送到团部去?
别妈拉个巴子做梦了啊!
天一亮,也许天不亮,这仗就得开打。
老子的人金贵,凡是男的,都不能走!
这么着,你们说了,老子一高兴,也许一人卸掉一条胳膊,放你们走。
也许,一人一粒花生米,免了疼痛,省得在老子面前哭爹喊娘,让妈拉个巴子要打仗的老子手软!说吧,说啊!不说?好。”
营长下令道:“把他们的绳子都解了!”
北洋军的几个兵嘻嘻笑,解开北伐军军官的捆缚,拿枪顶住他们后背。
有一个北洋军的兵不明白,问:“营长?”
营长说:“活了血,零碎的味道正,小子学着点儿!
营长喝一声:“来!”
一个兵递过来一把刺刀。
营长命令:“先拉一个过来!”
两个兵架了一个过来。
营长说:“腊肉不放盐,有言(盐)在先。
老子说了,凡是男的,都不能走!
老子放妈拉个巴子的你们走,都他妈的走!
不过,不能当男的啦!
老子也给你们来个省事儿的,把你们多余的没什么用的那条腿下了,你们妈拉个巴子的都给老子滚蛋!
要是天亮了还能够跟老子开仗,老子也就破一回例,和你们这些他妈的又不是男人,又不是女人的当兵的打上一仗!”
营长哈哈哈说得高兴,呼啦一下剖开那被架着俘虏的裤裆。
那被俘军官狂叫一声。
营长奇怪道:“老子还没他妈拉个巴子下刀呢,你小子就歪泥了?”
举起刀正要下刀,后面有人喊:“报告营长!”
北洋军营长骂道:“喊什么喊?等老子阉了这一个,你再喊他妈拉个巴子的报告不成?”
回过头来,见是他手下的传令班长。
“你小子,什么事?说!”
“营长,团里来人,命令把这几个俘虏送到团部去。”
“嘿,邪性了哎!
老子刚刚抓了没两袋烟的功夫,这团里就知道了?
妈拉个巴子的!哎,小刀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什么将,将什么鸡巴玩艺儿?”
刚才递刀的兵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对对,就是这一句,”营长仰着脑袋,对着掩蔽部棚顶狂笑,震得棚顶掉下来几块土,一块正好掉在他的嘴里,一下子卡住喉咙。
“妈哈!妈哈!"
营长憋得脸红脖子粗。
旁边人都看出,营长想骂他最拿手的那句“妈拉个巴子”,一时骂不出来。
这时候,有人轻轻地在营长背上拍了一掌。
营长一惊
,喉咙松开,那块土掉了下肚子去。
营长打了个嗝。
“妈拉个巴,巴子的,你是,团部的?”
“是,”来人目光在几个俘虏脸上一扫,“营长,我带走这几个?”
营长被土憋得刚缓过劲来,无奈摇摇手:“带走带走!妈拉个巴子的,老子有十多年没下人鸡巴了,今天碰到你老弟,又挡了老子的瘾头!”
来人笑道:“营长,这瘾,不过也罢,骚烘烘的。”
营长也笑:“也是,好,哎?”营长忽地生疑,“你老弟是团部的?老子今天还到团部开会,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来人微微一笑:“是吗?老子也是刚刚穿上这军装。”
营长“啊”一声,手里还拿着刺刀,一个弓箭步,将刀刺出!
来人一闪身,转腰掌落。
只听“啪”的轻轻一声,营长瞪着牛一般的眼睛,颓然一头栽倒。
营部的几个兵还没反应过来,被俘的北伐军军官们已然动手!
这时候,所有的惊惧憋闷都化成怒火,刹那间如汽油被点燃。
四个人像出笼的虎。
几秒钟,几个北洋军的官兵都死了。
被撕开了裤裆的北伐军营副官,又在已断气的北洋军营长屁股后面狠狠插了一刀,摇头说:“哎常营长,你那一下劈颈,太干脆了。我没来得及报撕裆之仇啊!”
北伐军常营长说:“快走,都把手背着!”
装模作样背着手的几个人一出营部,就被外面壕沟里的两个北洋军士兵看出有诈。
俩兵扔了烟卷抓枪。
常营长的枪先响了,双枪齐射,东一枪西一枪,弹无虚发。
四个背手的,两个从屁股后面顺出刚缴的短枪来,另两个干脆抓起敌人的长枪,呀呀叫着冲杀。
北洋军阵地上的人们,怎么也料不到,敌人会从自己营部里杀出来。一时间死了不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常营长来前,已经与自己北伐军的弟兄们约好。
这会儿听见那边有枪声,北伐军弟兄们就开枪朝天,一通乱打。
北洋军阵地上的兵们一时顾头顾不了腚,让常营长带着这几个人杀出一个口子,趁着夜色,从早已看好的路线,逃回了北伐军阵地。
当夜,北伐军该军军长得到军部手枪营常营长报告,果断下令,趁这个营的北洋军群龙无首,立即发动夜间攻击。
天亮之前,这个被认为是最难啃的外围阵地,被北伐军胜利拿下。
被常营长——也就是后来的申强——救出的四个北伐军基层军官,在夜间攻击中格外凶猛。其中两人负伤。
第二天,北伐军向城搂发动攻击,经一日一夜苦战,北伐军占领全城。
申强救出的人又死了一个。
国共分家之际,身为共产党员的申强正在北伐军中。
清党在申强所在部队开始之际,他的几个战友向上级提出,“本部清党中,最为棘手的共产党人物,不是什么军部师部的大人物,而是一批中、基层的握有实权的共产党员军官。”
“这批人有组织背景,又有一定信仰,手下都有部队。”
“要吃这样的烫山芋,一不小心,不是烫了手,就是烫了嘴。”
“尤其在目前,其他地区清党启动较快,消息很可能已经传到了这个军。”
“所以对这些共产党军官,再采取紧急命令开会,然后一锅端的方式,很可能会弄砸。”
“最好的方法,就是分头派出多批强悍人手,秘密抓捕,即捕即杀。”
“而对于像常营长这样的个别特殊人物,必须见面即杀,不能够让他有分秒的反应时间。”
申强的这几名战友,都是坚定的三民主义信徒。
他们坚定相信,“蒋总司令代表的,就是正宗的国民革命道路。蒋总司令的主张,是唯一能够让中国走向富裕强盛的救国之路。”
军部长官们发现,这几个军官提出的具体手段,和顶上面的意思不谋而合。军部立即同意,采纳了这些富有战斗经验的军官的意见。
军长还是有些惜才,提出:“是不是劝小常脱离共产党,投入我们的阵营?就像许多地方和军队中,一些共产党人已经投了过来。这小常,可是一个人才。”
几名熟知申强的战友表示:“这青年人,和其他人不同。
他信仰共产主义,已经到了从骨子里向外渗的程度。
他的血性和多次出生入死的经历,使他根本就不怕死。
对这样的共产党人,绝对不能犹豫和手软!”
两名三民主义热血青年的眼里,甚至有了大义灭友的泪花。
“若论交情,我们和他是生死战友,他还救过我们的命。
可为了国家,还是把他及早除掉为好。否则久后,必成大患!”
这几名军官中,有三人,正是在数月前的攻城战斗前夜,被申强从最可怖的临死绝境中救出生天。
三人中其中一人,参与确定了围杀申强的秘密计划后,突然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
深夜,他在抽了半包香烟后,以一种极为独特的方式通知了申强。
当时申强已经有如惊弓之鸟,又像一头步步走入寂静而充满杀机的围猎地的孤狼。
拂晓时分,十几名荷枪实弹的官兵冲入申强的单身宿舍。这名曾经以枪法和格斗术震慑几路军阀的军部手枪营长,已经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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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卫生间里,申强脑子飞快地旋转。
“---第二天攻城牺牲的老黄,是共产党员---后来当了三师七团参谋长的老牛,清党时通知我逃走---现在这位,从礼乙,清党时侯在军部执法队,亲自带队去捕杀我---”
申强听得卫生间外有人,他在洗手池那里低下头去,喉咙里呼噜了两声,脑子不停。
“---姓从的,在军校就是出名的国民党右派,不能指望他有别的想法,绝不能够有这样的侥幸心理!---好几年了,这年头人的面貌变化大,我又化了装,或许,他认不出我?不行!这还是侥幸心理!”
“他认不出我来的话,就不会刚才一直老盯着我!
---我撤退,好办,一溜就走了,手枪队怎么办?
我跑了,敌人顺藤摸瓜,凡认识我的人都查,麻烦大了!
还有电台,全面大撤退,时间上看,还来得及,只是太可惜了!
组织和同志们的大量心血付之东流不算,还有配合苏区的最新任务怎么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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