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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秦岭深处

凤县是秦岭深处的一座小城,古称凤州,位于安河与嘉陵江交汇处。东有凤凰山,相传远古有凤凰翱翔于此而得名,自古为入蜀交通要冲,古故道、连云栈道都由此经过。

西魏废帝三年(554年),改南岐州为凤州,仍治梁泉县(陕西凤县凤州镇),统五郡:归真、广化、两当、武阳、广世。北周保定五年(565年),废归真、武阳二郡。

后经随,唐,宋,几经易改, 直到明洪武二年(1369年), 凤州隶属凤翔府。四年(1371年),改属汉中府。七年(1374年),降州为县,今凤县属宝鸡市。

偷得浮生半日闲,嘉陵江畔,望江品茶,记得小时候,谢风就听老人说过,秦岭的深处有条河,它的名字叫做嘉陵江, 它蜿蜒曲折, 穿山越岭, 如今却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儿时的过去,现时的交错,原以为一切亦如当初的模样,可是如今遇见时,却已不见了当初的少年轻狂,只是徒增了几许岁月无情的风霜……遥望来时的远方,尘满面,泪无声,你好,嘉陵江,他真的来了!

秦时明月汉时关,老秦人的一缕茯茶香,伴随着皮影老腔,用那嘉陵江水,穿透了千年的时光……

三日可无食,一日不无茶,老秦人皮影老腔,嘶吼中,茯茶煮沸了人生,倔强中,嘉陵江水浇灌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安逸!

品蒲茯,茶香四溢,看江水,岁月涛涛,喝老酒,醉卧酣畅……一杯交友,两杯交心,三杯相拥,顿悟,恨晚,喜极而泣, 梦里忽闻琴声起,醉眼遥望亦朦胧……

两鬓斑驳暮吹雪,一声惊雷化春雨。远眺今朝山万重,一缕青丝戏蝶舞。两语三言惊飞鸿,一世清明似流水。疾风乱舞令如初,一壶浊酒暗自香!

东南有女,临水而居,神女峰下,瑶琴轻抚,衣袂飘飘,绿水环绕,朱唇轻启,一曲琵琶语!

西北有汉,登高望远,苍髯峰顶,长箫低吟,剑舞龙蛇,风卷云聚,引颈长啸,一壶英雄酒!

而今,嘉陵江边, 风吹去了身上的土,雨浇灌了一天的苦。儿时有梦,今朝有酒,执子之手,岂曰无袍。 长河落日起吴江,大漠孤烟亦直行,一壶茶,一杯酒,一座山,一江水,一道痕……等你在天尽头!

嘉陵江畔,煮的是茯茶,品的却是人生,就亦如谢风当初的赤诚之心......

谢风另一半的童年也就是在这里度过的,那时的秦岭深处,待到山花烂漫时,总是春江未暖鸭先知……

那时父母的单位就坐落在离凤县不远处的一个山沟里,记忆中那时父母单位里的场景,家属楼,车间,食堂,三点一线的上班下班,由于是军工单位的缘故,除了忙碌就是忙碌......

谢风就是在这里平淡的上完了幼儿园才回到古城西安,但回到古城之前,发生在他身上的一件事情,让若干年后功成名就,佳妻如梦般的谢风,嘉陵江畔唏嘘不已!

一日艳阳正午,谢风和一群小伙伴们趁着大人吃完饭午睡的时候,偷偷溜到小河边游泳,

那时的嘉陵江在没有发脾气闹洪水的时候,就是一条很安静的小河,缓缓流淌。

浅滩的地方甚至能看见河底的平铺的鹅卵石,甚至还有被鸭子和大白鹅水中散步时偶尔遗落在河底的鸭蛋和鹅蛋,谢风他们光屁股游泳的同时也偶尔能有所收获......

“谢风,你敢不敢从我站的这块大石头往下跳......”

小胖墩,余大庆一脸挑衅的看着,那神情好像谢风不敢跳的话,他就要取代谢风成为孩子王似的,其它的小伙伴们也随着起哄,并不嫌事多。

谢风看了看岸边那块足有五六米高的岩石,稍微有点心慌。

但是为了面子他也只有硬着头皮说道“好吧,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你从此的外号就得改名叫牛牛,不再是胖墩了,记住.....!"

说完,谢风一路小跑爬上了胖墩站着的岩石之上,看也没有看胖墩一眼,就又快跑几步,腾空跃起,然后自由落体似的从高空坠落。

在接近水面的时候,本想调整好姿势,然后一个猛子潇洒入水的时候,结果意外发生了,突然一阵山风乍起......

谢风顿时感觉自己好像被风托起,然后又被放弃,最后整个身子平拍在水面,溅起了浪花朵朵!

小伙伴们的惊呼声,奔跑慌乱的嘈杂声......由远而近,然后又渐渐消失。

强大的冲击力让谢风此刻已经感到快要窒息,耳朵轰鸣,呛了几口水,象征的挣扎了几下后,竟然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恐惧绝望中,他的意识也逐渐丧失,身体缓缓沉入水底......

突然一块不大不小白色的鹅卵石,在谢风身体接触到河底时,瞬间发出了奇妙的白色的光泽。

本已经放弃挣扎闭上眼睛的谢风,忽然感到一股暖流袭遍全身,于是他努力地试图睁开眼睛,但是内心的恐慌让他依然心有余悸......

那股暖意越来越浓,谢风逐渐感受到了安逸,平静了许多,像是天堂的感觉,虽然他没有去过,但是曾经憧憬过......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双温暖的手在不断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耳边还有一种似远还近的声音响起,一遍一遍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谢风,谢风......

窒息的感觉,天堂的诱惑,去留之间,抉择中......

在水底,谢风终于煎熬中努力地睁开了眼睛。

刹那间,奇异的白光裹杂着那种似远还近的声音,还有一些过去未曾见过的,甚至有点稀奇古怪的片段,成螺旋状迅速转动,越转越快,最后拉伸成一条直线,全部射入谢风的眼中......

这个过程无疑是极其痛苦的,就像是在看电影正起劲,突然倒带和快进的感觉,过去和未来不断掺杂着,历史与现实不断地在碰撞着......

再后来,那阵强烈地刺痛过后,谢风的眼睛突然变得异常的清晰,身体也变的格外的轻盈,呈现半浮状态,漂在水面。

同时他也被小伙伴喊来的大人们救起,在被抱走的瞬间,谢风努力地扭头回顾,那水底的世界平静如初,那块会发光的鹅卵石也静静躺在河底,并无异常......

事隔多年后,谢风努力地回忆着儿时那次秦岭深处溺水后奇异的遭遇......以及那块白色的鹅卵石发出白色的光!

自从那次被救起后,他就一直在做梦,甚至在做同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他能回到过去,也能看见未来......

醒来时,他的眼睛就会经常的刺痛,看东西,有时一片朦胧,痛感通常会维持数秒过后,但只要谢风一回忆自己梦中的场景,眼睛的那种刺痛的感觉会顿时消失。

再睁眼时,周围的一切会忽然变的异常清晰,除了恢复正常,甚至只要他愿意,能毫无保留的看透人的身体,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是透明的!

多年以后的谢风,再经历过许多的风风雨雨后,稀奇古怪的梦也就越做越长.......

午后,阳台,躺椅,清茶,看着身边像只野猫蜷缩依靠在自己身边的红儿,她的嘴角总是带着甜甜的笑意,身上布满了斑斑点点的阳光……

谢风不忍心有所触动她,于是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继续让自己陷入沉思与回忆!

(待续)

人的一生总有许多美好的回忆,带不走的总是悄悄藏在心里,挥一挥手,故作潇洒地别离,直到暮年的那一刻,才知道彼此想要说些什么......于是,思念的滋味,总是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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