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顾寒的表情。
剑公子有点说不下去了。
“道友。”
他转而向着梅运拱了拱手,声音真诚,言辞恳切,“天机前辈德高望重,我对他素来是极为敬仰的,我在此苦守三个月,并无任何功利之心,只为了能见他一面,圆我心中的遗憾而已。”
“你是……”
梅运想了想。
“那个每天跟我打招呼的人?”
他有印象。
这几个月来,剑公子每日都会准时跟他打招呼,态度谦逊有礼,行为进退有度,让他心里生出了不少好感。
“正是!”
剑公子心里一喜。
精诚所至。
金石为开!
自己一直坚持以真诚打动此人,如今终于见到成效了!
“难得道友还记得我!”
“你的话……”
梅运有些犹豫是不是让他也进来,毕竟他对剑公子印象还行。
剑公子淡淡看了顾寒一眼。
你有关系?
我有诚心!
照样能打动他!
“梅教习。”
顾寒语气幽幽,“这人,他看不起我。”
“什么!”
梅运再次黑化。
心中对剑公子的那点好感,尽数化成了恶感,“我的学生你也敢看不起!想进来见那个老头?做梦,老实等一百年吧你!”
对如今的他而言。
顾寒的位置无与伦比,看不起顾寒,比看不起他梅运还要可恨百倍!
一句话。
让剑公子三个月的努力付诸东流!
嗡!
嗡!
……
他背后长剑清鸣不止,若不是心中还有最后一丝理智,差点就要当场拔剑,当着梅运的面砍了顾寒了。
“他们呢!”
梅运黑着脸,看了看其余人。
“也看不起你?”
咯噔一声。
众人心里一跳。
他们刚刚对顾寒的态度,可算不上好。
“那倒没有。”
顾寒摇了摇头。
众人长长松了口气。
“道友,我乃上昊宗张寻,想求见天机前辈一面!”
“道友,我是冯家主脉冯用,在此等了天机前辈大半个月了!”
“道友,我家少主功行出错,需要天机前辈指点迷津啊!”
“……”
随即。
他们纷纷出声恳求,态度放得很低。
梅运修为虽然不入流,似乎又只是个看门的,可掌握着天机大阵的运转,他们自然不敢得罪半点。
“不过。”
顾寒话锋一转。
“他们看不起东荒!”
“什么!”
梅运彻底黑化。
“瞧不起我们东荒出身的人!”
“梅教习。”
胖子唏嘘不已。
“我身为大炎皇朝镇天王,也算是半个东荒人了,咱东荒么,确实小,也没什么人才,人家看不起咱们也是正常的……”
东荒?
他们竟然是东荒来的?
众人一愣。
心中随即大骂不已。
看不起东荒?
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梅运可没管他们说没说过,这句话已经成功将他心中的思乡之情,以及长久积聚的委屈和愤怒尽数引了出来。
“想进来?”
“下辈子吧!”
他眼珠子通红瞪着众人。
“谁要是敢进来,我拿天机大阵镇死他!那老头不在,这里我梅运做主!”
顾寒看傻了。
这……
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整天愁眉苦脸的梅教习?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胖子也傻了。
以后见了梅教习,是不是要尊称一声‘梅谷主’?
“走!”
梅运重重哼了一声,随即带着二人往大阵深处走去。
“哼!”
胖子得意地扫了一眼众人,大摇大摆跟了上去。
“我东荒人,可杀不可辱!”
呸!
众人心中大骂不停。
不要脸!
你傅玉麟的底细谁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东荒沾得上半点关系了!
看着通道渐渐消失。
众人心里又悔又恨。
这下,可是真没机会进去了!
“剑兄。”
吴胜叹了口气。
“现在该怎么办?”
有顾寒在,他自然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半点进去的可能,刚刚也就干脆没有开口。
“此人可恨!”
剑公子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身为剑修,心胸竟然如此狭隘,简直是剑修中的耻辱!”
“剑公子!”
一名修士面现哀求之色。
“您可一定得好好教训他!”
“出身东荒,小地方来的人,心眼也小!”
“您好心指点他,他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处处针对您!”
“……”
众人纷纷开口。
他们已经完全忘了先前对顾寒的态度,只是痛恨他搅了自己的好事。
铮!
陡然间。
一道剑鸣响起。
却见剑公子身后负的那把长剑瞬间出鞘,化作一道湛蓝色的光芒,剑气挥洒中,落在了他身前,轻颤不止。
“此人不配拿剑!”
他面色冷峻。
“我为剑修,自当秉承公义,为大家讨回一个公道,我以湛青立誓……必斩他长剑,破他剑心!”
感应到他的心意。
长剑清鸣越发剧烈。
光芒涌动中,两个隐晦的小字一闪而过。
湛青。
……
天机大阵。
覆盖足足数十里。
只是那雾气似有折叠空间的神异效果,只是一会的功夫,几人便重新回到了小院内。
顾寒暗暗称奇。
天机大阵的玄妙,他自然不懂。
只是他隐隐觉得,这么精妙的阵法,不像是圣境能布置出来的。
一时间。
他对天机子的来历突然好奇了起来。
路途之中。
梅运不断诉苦。
孤独寂寞,没人说话,韩复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甚至被他喂过的灵兽,都一直拉稀……
渡过了地劫。
顾寒神念覆盖范围足足大了一倍。
自然发现了在两千丈外闭目苦修的韩复。
“……”
他有点无语。
总算知道梅运为何会黑化这么快了。
“咳咳……”
胖子轻咳一声,小心翼翼道:“梅教习,要不……胖爷再把你送回去?”
倒不是真的愧疚。
而是怕梅运一个心情不好,拿天机大阵镇压他。
说归说。
他和梅运依旧保持了一定距离。
“回去?”
梅运惨笑一声。
“回去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照样遭人嫌弃?唉,要是倒霉的还是我自己就好了!”www.
“……”
顾寒拍了拍他的肩旁,叹了口气。
“自己倒霉,也是很难受的。”
二人站在一起。
一个自己倒霉。
一个让别人倒霉。
倒是有了几分惺惺相惜的意思。
“恩?”
梅运一愣。
以往顾寒从来没离他这么近过,更是从来不敢碰他一下。
“你不怕我了?”
“不怕!”
顾寒回答得理直气壮。
跟梅运的霉运相比,他身上的诅咒之力不知道要强了多少,梅运的那点霉运……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债多了不愁。
虱子多了不痒!
“等等!”
梅运平复了心绪,又仔细看了顾寒几眼,似又发现了什么。
“刚刚我就发现你不对劲!”
“你身上……”
他眉头越皱越深。
“好像有东西!”
“东西?”
顾寒一愣。
梅运没说话,缓缓站了起来,盯着他看个不停,两眼中闪过一道迷茫之色。
“这东西一直跟着你。”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它……”
说着。
他手指伸出。
一下点在顾寒的眉心。
“就在这里。”
刹那间!
顾寒只觉得身上的阴冷气息加重了数倍,那种被诅咒的感觉瞬间变得无比清晰。
在梅运手指碰到他眉心的一刻,一道隐隐约约的符文若隐若现,时而清楚,时而模糊,似乎想逃遁一般。
“想跑?”
梅运眉头大皱,两只猛地一捏!
刹那间!
一道诡异的符文瞬间在顾寒眉心彻底凝聚,无比清晰!
而梅运身上的气息。
也随之变得无比诡异起来!
“你……”
胖子瞬间炸毛。
“你眉心……是什么玩意!”
“是……什么?”
顾寒心里也有点毛。
神念下意识扫过,瞬间愣住。
眉心正中。
那枚诡异的符文……赫然就是他见过多次的诅咒印记!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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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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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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