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能走了吗?”
女蛮人不需要顾寒解释,她只想顾寒饶她一命,毕竟如今的蛮族,已经被大炎边军彻底杀怕了。
“走吧。”
顾寒叹了口气。
对方不过是通窍境的修为,他自然不会为难。
也不再理会她。
他徐徐转过身,随即看到了笑靥如花,俏生生立在不远处的魔女。
依旧美丽。
依旧动人。
只是却不像往常一样将他抱住,反而是保持了距离。
真见到了她。
顾寒突然问不出那句为何要走的话了。
“怎么才能帮你?”
沉默了一瞬。
他开口道:“是不是需要那件东西,其实那东西的诡异,我体验过,很可怕,你就算拿到了,很大可能会害了你,我义父……就是因为它才变成那样的,如果你用得到的话,等我朋友醒过来。”
他盯着魔女,一脸认真。
“他在魔道一途,大概已经走到了绝巅,有他在,你再参悟那东西,风险会小很多!”
先前。
他不想给金印,是因为别的原因。
如今。
却是担心魔女拿到金印之后,出现什么意外。
“你在关心姐姐?”
“……”
顾寒沉默了一瞬。
“是。”
“恩。”
魔女笑得很开心。
“姐姐相信你,而且拿不拿那东西,对姐姐意义已经不大了。”
不知道何时起。
她的天魔本体就缓缓开始了消散,越是跟顾寒在一起,本体消散速度也越快,这也是她能力越来越弱的原因。
天魔。
本就是无情之物。
修行之路跟幻魔类似,将人心情感玩弄于鼓掌之间,以至情养无情,才是修行正法。
如千夜曾经所言。
天魔动了真情。
自然是动摇了自身根本,无异于取死之道,下场很惨。
“其实。”
她注视着顾寒,“你也对姐姐动心了,对吗?”
“……恩。”
沉默了片刻。
顾寒点了点头。
“其实。”
魔女笑了笑。
“看到你追过来,姐姐很开心,就想着再跟你见一面,不告而别,总是不好的……”
“你还是要走?”
“抱我一次。”
魔女的表情越发柔弱。
“就一次,好吗?”
眼前人影一闪。
顾寒已是将她拥入了怀中,抱得很紧,也是第一次这么主动抱着她。
瞬间。
她的天魔本体消散速度,加快了数倍。
对她而言。
要解决问题,不难。
顾寒既然对她动了心,她便可以借此机会牢牢将顾寒的心控制住,以至情养无情,重聚天魔本体。
只不过。
她不想做。
也做不到。
“姐姐走了。”
“不要挽留,会害死姐姐的。”
轻轻挣脱顾寒怀抱,她身形远远退了出去,头也不回朝远处飞遁,直至彻底消失在顾寒视线中……
顾寒静立不动。
心中怅然若失。
……
南疆深处。
一片贫瘠之地,却隐藏了一座破落的山门。
说是个山门。
其实有些抬举它了。
只是五六级歪歪扭扭的石梯,外加一座倒塌了一半的破牌楼而已。
牌楼之下。
一名紫袍青年双手插在袖中,一副懒洋洋的表情。
也不知过了多久。
青年缓缓睁开双眼,走进了一座破旧的小厢房内,跪在一只旧得发黄的蒲团之上,对着供桌上的一座雕像虔诚叩拜。
那雕像怪异之意。
三眼六臂,表情凶煞,跟寻常人修完全不同。
肉眼可见的。
随着青年的叩拜,一丝丝血红色的雾气不断自莫名处散逸而出,没入了他体内。
缓缓抬头。
眉心鼓胀,似有什么东西要破开皮肤,钻了出来一样。
无声无息间。
外间的院落中降下了一道青光。
青光倏尔凝聚。
化成了一名青衣男子的模样,身形有些朦胧不真实。
正是云傲!
“呵。”
看到青年的举动,他轻轻摇了摇头,也不打扰,只是静静地等待。
又过了一刻钟。
青年才缓缓起身,那红雾也随即消散。
“想不到。”
云傲摇摇头。
“你倒真成了他们最忠实的信徒了。”
“这是神明。”
青年面色一肃,似乎并不意外云傲的到来。
“不可亵渎。”
“神明?”
云傲不屑一笑。
“对世间众修而言,他们的确是强得有些过分了,神明掌控信仰,冥族掌控诅咒,鬼族掌控黄泉,仙族掌控大道……可这不是你彻底倒向他们的理由,云天说我背弃了祖龙遗志,其实,真正背弃祖龙遗志的人,是他的儿子,云图!”
这紫袍青年。
却是云图,也是炎皇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儿子。
“那你呢?”
云图双手插袖,再次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表情。
“不是一直也想投靠他们?”
“权宜之计。”
云傲摇摇头。
“身为祖龙后裔,我们自然就是真龙!龙者,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
“这话不错。”
云图眼睛一亮。
“你总结的?”
“家乡流传出来的,就剩这么几句了。”
“家乡啊……”
云图笑了笑。
“太遥远了,倒是你,竟然会输给了父皇,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云傲的状态。
他很清楚。
只是他是个很懒的人,懒到只看结果,从来不去注意过程。
“云天?”
云傲眉毛一挑。
“我岂能输给他?”
“那是谁?”
“顾寒。”
“很厉害?”
“地劫境而已,不值一提。”
“是么?”
云图瞬间来了兴趣。
“要不我替你杀了他?”
“算了。”
云傲摇摇头。
“你敢出现,云天怕是拼着祖龙印记崩毁,也会先杀了你,时机未到,暂时潜伏即可,咱们的谋划更重要,这些年我在北域替你遮掩,你收获应该不小吧,那些神尸,收集了几块了?”
“那是神体!”
云图面色一冷。
“放尊重些!”
“随你便是。”
“北域的神体,就在地下,这南疆么,差不多也有了眉目了。”
似乎除了神族。
任何事都难以让云图发怒。
“只是东荒那里,有老瞎子看着,我只敢派那郑宁去潜伏,不过先前出了意外,他也死了,我刚要再派人去,那只鸡便出现了,着实很不凑巧。”
“老瞎子。”
云傲感慨不已。
“身不朽,魂不朽,意不朽……呵呵,三条路,最难的那条竟然快要被他走通了,此人了不起!”
“他如今还在。”
“先不要去招惹他,目光放在别处即可,最主要的,还是那颗头颅!”
云图沉默了一瞬。
轰!
突然。
他身上瞬间爆发出一道强横无比的威势,眉心皮肤一阵鼓荡,竟是徐徐睁开了第三只眼!
倏尔!
一道红光扫过,瞬间落在了云傲身上!
只不过。
云傲身形微颤,却是半点损伤都没有,眼神也始终平静。
“最后一次!”
云图三只眼死死盯住他。
“是神体!再让我听到你亵渎神明,咱们的合作,就此作罢!”
“云图。”
云傲叹了口气。
“我能成就你,也能杀了你,这一点,你要牢记。”
“随便。”
云图一脸认真。
“在那之前,咱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诸神的荣光!”
他缓缓撑开双臂,表情虔诚。
“终将再次洒落人间!”
……
顾寒心情低落,刚刚回返到军营,便听到胖子的怒喝。
“炎七!”
“你抬头看!这无垠星空,才是你的最终归宿!”
“王……王爷。”
随即。
炎七虚弱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我……我就只想渡个天劫而已,而且星空太遥远,你……你也太重了,我抬不起头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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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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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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