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戎,我真的没事。”长夏辩解着,想让沉戎放她下来,再说她受伤的是双手,跟脚没关系。
南风嬉笑着,说:“长夏别挣扎,很快就到石头兽窝。你要是下来走,我们速度反而会减慢。”
“……”长夏无言以对。
南风这话扎心,却实在。
就长夏现在的体魄和耐力,真跟不上族人的节奏。
没得选,长夏索性趴在沉戎背上,闭目养神。脑海里盘算着中午吃什么,清炖鹿肉挺好吃的,红烧想必味道也不会差。
可惜,巍河太危险。
不适合时常过去捕鱼,长夏舔着嘴角,红烧鱼什么的,还是等回白湖再考虑。
一刻钟。
一行人回到石头兽窝。
沉戎放下长夏,和南风帮烽火他们解绑取装着调味果的藤筐。见情况不对,长夏忙把摊开晾晒的艾草收起来,搬进石头兽窝。晒得半干,不能放在外面过夜,容易打湿。
“我们采摘的调味果是不是多了点?”长夏迟疑着,以石头兽窝为中心,堆满了装着东西的藤筐,仅留出可供通行的地方。
长夏想着调味树那边还有大半调味果没搬回兽窝。
顿时,只觉头疼不已。
南风摆摆手,镇定道:“不多。等拿回部落,族人们各家分一点下去,就没多少了。”
像枫糖和枫糖浆,看着多。
但是,族人们每家分一点,山洞没剩多少。
以前部落没发现囤积的乐趣,跟长夏学着挖建一个地窖。渐渐地,族人们品尝到了囤货的快乐。
于是。
部落上到老人,下到山雀这些兽崽。
一个个的都学着长夏,开始往自家窑洞搬东西。
都以填满家里挖建的地窖为理由,可着劲囤积各种东西。
以前像山野菜这种东西,族人是能不采摘就不采摘。现在,自家窑洞有了地窖,族人们连山野菜都学着长夏往家里搂,吃不完,就学着长夏晒干或用陶罐腌制。
总之。
办法总比困难多。
这一来。
族人们发现哪怕不外出打猎。
窑洞囤积的东西,都足够一日三餐。
以前想填饱肚子,就得往离部落更远的地方打猎。现在在家门口就能找到足够多的食物,打猎变得不再重要了。
“可是,兽窝附近都堆满了。”长夏指着堆得满满当当的地方,别说晒艾草,连走动都变的困难。
“长夏,你回兽窝生火准备午餐。我和烽火把附近清理一下,腾出些空间。”沉戎道。
之前,石头兽窝附近生长着几簇灌木丛。
再加上古树参天,完美将石头兽窝隐藏了起来,方便前往巍山的族人落脚歇息。
现如今。
巍山发现了调味树。
沉戎认为以河洛部落的行事风格。
这次一定会将巍山里外摸清楚,彻底把巍山纳入部落的领地范围内。故而,石头兽窝没有再隐藏的必要。
附近的灌木丛可以拔掉,连一些古树同样可以砍伐。
烽火看看兽窝,又瞅瞅灌木丛。
“这些灌木丛清理掉吧!”
“我觉得这附近的大树也可以砍掉,刚好石头兽窝缺几张桌椅。”
三言两语,沉戎烽火几人确定了这几簇灌木丛的去向。
显然,烽火他们想法与沉戎不谋而合。
直接把巍山认定为部落的后花园,雾瘴、毒圈什么的,这些都不算事儿。
与部落长者们相比,年轻兽族冲劲更足。
做事,也更加大胆。
当然,这也跟他们没亲自深入巍山有关。
没有挨过巍山的毒打,哪懂得巍山的可怕。不过,这样做也算是误打误撞,恰好跟河洛部落的计划重叠。
长夏歪着头,思考着。
最终,她没开口阻止沉戎等人的行动。
长夏内心深处同样想着把巍山扒拉到部落碗里。
“南风,你烧水洗锅。中午除了清炖鹿肉外,我们再来个红烧鹿肉。”长夏迈开脚步走进兽窝,让南风帮忙生火烧水。
还好前几顿烧菜以炖为主,长夏带来的调味还剩着许多。
否则,这顿红烧鹿肉哪怕有酱油果,同样也吃不成。
石头兽窝有两口石锅,炖煮这两口锅倒是够用。可是,长夏想做红烧鹿肉,这两口锅不适合。
太大,长夏无法操控。
“沉戎,你帮我打磨一口小点的石锅。兽窝那两口石锅太大,我没办法拿来炒菜——”
“好的,六号锅大小对吗?”
“对,别太大。”
让沉戎帮忙打磨石锅,长夏开始切鹿肉。
清炖鹿肉可以切大块一些,族人胃口好,再大块他们都吃的下去。烧红鹿肉不能太大块,长夏怕炒不熟,或不容易入味。
鹿肉洗净,切块,调料备齐,待用。
清炖鹿肉冷水下锅,边煮边撇除血沫。同时,适当添加一些能除腥的姜片或葱头,像料酒这类,长夏也没用。
巍山找到调味果,兴许哪天在暮霭森林某个地方,就遇到了酒果。想着,长夏都觉得开心。神秘的暮霭森林,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能遇上怎样的好事或坏事。www.
“长夏,你看这口石锅可以吗?”
须臾后。
沉戎端着口双耳石锅进来。
长夏接过打量着,开心道:“可以,太可以了。”
打磨双耳石锅的岩石,是沉戎在石头兽窝附近拾捡的。质地还行,长期煅烧可能不行。但是,炒几次菜的话,问题不大够用。
端着双耳石锅,长夏走去水缸旁清洗。
石锅两侧沉戎刻意留下能用双手端拿的耳朵,应该是怕长夏烫到双手。可惜,时间有些赶。
沉戎琢磨着,要是用木块包裹住石锅两边耳朵的位置。
端拿石锅就不用担心烫手的问题。
想着,沉戎决定回白湖窑洞,把窑洞的石锅都换一遍。
“这石锅好奇怪?”南风拿着木勺,好奇打量着长夏手上清洗的双耳石锅。在石灶台旁边,南风捡来小石块,垒了个小灶,这小灶是给长夏炒菜用的。
长夏手端着石锅,给南风打量。
“这样…还奇怪吗?”长夏微笑着,问道。
南风一看,顿时瞪圆了眼睛,朝长夏竖起大拇指,赞叹道:“不奇怪,一点都不奇怪。长夏,你真聪明!”
“你夸错人了,这双耳石锅是沉戎打磨的。”长夏朝兽窝外的沉戎努嘴,示意南风该夸的人是沉戎,而不是她。
“要不是你,沉戎肯定想不到打磨长耳朵的石锅。”南风笑着说,难道找雄性得找好看的?没由来,南风开始被长夏的眼光带偏了。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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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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