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战战兢兢的顺着村中小路,走到了村长家。
把村长叫醒之后,又召集了好几个身强力壮的村里人,这才重新恢复了胆气。
已经走在去鱼塘的路上了,村长都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老六,你确定没看错?不是在做梦?”
卢老六承包的鱼塘,他是知道情况的。
当初很多事儿,还是他给帮过忙的。包括后来买鱼苗和饲料什么的,也都帮着一起参谋过……
那鱼塘里面有些什么鱼,村长也很清楚。
要说能有吃人的东西,他第一个不信!
卢老六一脸苦涩。
“我的好村长哟,你看我像是说谎的样子吗?大冬天的,跑回来的时候摔得满身都是泥,还把睡得正香老婆孩子都给叫起来了。”
“而且刚才咱们不也顺便去赵志明的家里看了吗?确实是没人在里面的。我亲眼看着他被鱼塘里的邪门儿东西吃掉了!”
村长看了看这倒霉蛋狼狈的模样,浑身都是泥,衣服都来不及换一件——连脚上的两只鞋子都不一样。
看样子是跑回来的时候太惊慌,光了一只脚。
村长拍拍卢老六的肩膀。
“我知道你这么大张旗鼓肯定不是为了恶作剧,就怕你是做噩梦……当然也不太可能。反正要到了,去看看吧。”
很快,一群人到了他的鱼塘。
此时一切已经恢复了平静。
鱼塘水面平静无波。
既没有赵志明的尸体,刚才那骇人的鲜血也已经消散不见。
就仿佛一切真的只是卢老六的一个梦。
现在应该干什么?
所有人都看着他……
他有点尴尬。
最后还是村长开口说到。
“咳咳,大家一起坐小木船去鱼塘里打捞一下赵志明的尸体吧。”
鱼塘的面积很大,水也挺深——大部分地方都有两三米的深度,甚至有些地方挖到了四五米。
卢老六知道,这些年随着经济的高速发展,城里人喜欢吃大鱼!
所以就故意把鱼塘某些地方挖的深。
这样的话,花鲢鱼、鲤鱼之类的就可以长得大,生活在那些深水区域。
每年捕鱼的时候稍微留那么一些,时间长了就可以卖大鱼!
他可是听说,不久之前两河镇上的大老板花了好几大千买了一条十五斤重的大鲤鱼呢。
正因为如此,卢老六还让村里的手艺人帮忙随便做了几艘简陋的小木船。
质量不咋好,但勉强能划。
毕竟在鱼塘里划而已,需要多好呢?
此时村长这么提议,召集来的青壮年也都同意,纷纷准备去拉船下水。让卢老六指一下那赵志明尸体的位置。
但他却使劲儿摇头摆手,拒绝了村长的提议。
“不行不行!太危险了。如果鱼塘里真有什么邪性的东西,咱们这个时候坐船去里面,这不是主动去送给那东西吃吗?”
这时候周围人多,再加上也缓了好一会儿了,卢老六已经渐渐冷静下来了。
他对众人说到。
“多谢各位乡亲们相助了。我刚才仔细想了一下,不管发生什么事,其实都没必要这么深更半夜的硬要弄清楚。还是先回去睡觉,等明天早上去乡里派出所报个警,然后我们再配合打捞一下尸体。”m.
“辛苦大家晚上起床折腾跑一趟,算我的!等明天把事情处理好了,我老六送大家每个人一条三四斤重的草鱼,再加一包烟。”
本来其他人还有些怨言,结果卢老六这么懂事儿,大家也就心情好起来。
正准备要离开鱼塘。
突然!
一阵古怪的轰鸣声音响了起来。
声音很大。
确实像是打雷,但有些闷声闷气的。
是从鱼塘里发出来的!
卢老六回头一看。
只见最鱼塘中心位置,水面剧烈震荡。呈圆形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出一圈圈的涟漪,波浪都在堰塘的水泥壁上激荡……
就好像是有什么诡异的巨物,潜伏在鱼塘的水中。
刚淡定下来的心情,顿时又惊惧起来。
“就是这种声音!刚才就是这种声音把我吵醒的,然后就看到赵志明在水里求救。”
面对这么邪性的景象,村长和其他青壮年也都心里发憷。
这时候,跟着来的人里面有胆子比较小一些的,就没忍住大喊一声。
“跑啊!”
转身就往村里跑了。
人就是这样,胆气一卸,大家都不敢再停留。包括卢老六和村长在内,也都疯狂地逃离了鱼塘的区域。
……
回去之后,卢老六也睡不着了。
等到天刚蒙蒙亮,就和村长一起去乡里的派出所报了案。
让警察过来看看。
毕竟是死了人,那肯定是需要这方面来检查的。
等到中午太阳正好的时候,在派出所的人主持下,大家都大着胆子一起划着两艘小木船到了鱼塘里赵志明死的位置……
开始撒网打捞他的尸体。
但是一群人捞了两三个小时,鱼塘都给网遍了,啥都没有捞到!
当然,各种各样的鱼倒是捞起来不少——花鲢啊、白鲢、草鱼啊,鲤鱼啊,鲫鱼啊,王八啊什么的……鱼塘确实整的挺不错。
但卢老六亲眼看见被不知名的怪物拽到水底的赵志明,就像是凭空消失了……连尸体都没有留下来!
“你说有人死在鱼塘里,尸体呢?”
乡上派出所的同志问他。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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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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