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个吴大恒，挺好色啊！你说哪有一见面就那么直接的！”
金彪直撇嘴，“咋还不得试探试探！”
“废话，说什么来着！不过有一点你说的不对，我觉得啊，男的，就没有不好色的，除非有点儿毛病啥的！再说了，那个什么李红杏儿，长得也真是挺可以的，人长得漂亮，身材也辣，我要是个男的，我也顶不住啊！”
马蓉蓉说完，还笑吟吟地看看王小六儿，“你咋不吱声儿了？”
“我有啥好吱声儿的。”
王小六儿淡淡一笑，“你说的，都对，不过也不过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咋的呢？”
“你说男的都好色，这个我不反对，问题是，女的就不好色了？”
王小六儿斜睨着马蓉蓉，“你摸着良心说，看见一个小帅哥啥的，晚上回去，是不是也睡不着觉？”
“嗤，这话让你说的！”
马蓉蓉白了王小六儿一眼，“你以为我跟冯楠似的？喜欢小的？我可不喜欢！我喜欢那种一身肌肉的那种，身强力壮。”
“嗤。”
金彪在一边儿笑出了声儿，“这么真实的么？”
“废话，这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马蓉蓉小嘴儿一撇，“我跟冯楠可不一样，我觉得吧，找男人，就两个事儿，要么，他有钱有势，能让你过得舒服，要么，他就身强力壮，能把人伺候的明白。管那么多没用的呢。”
王小六儿在一边看傻子的眼神，马蓉蓉白了他一眼，俏脸微红，“你看什么看？”
“冯楠要是跟你一样，我估计我就有戏了。”
王小六儿说完，还叹息一声，马蓉蓉听了这话有点儿疑惑，忍不住托着腮帮做好奇状，“咋的呢，你跟冯楠，又干架了？”
“没有，我俩好着呢。”
王小六儿抿了抿嘴，“算了，不说我们的事儿了，还是说说那个什么刘所吧！”
“还有什么好说的，他爹都死了，现在也用不着你了！现在，就盼着那边儿不会把这个事儿记到你头上就不错了。”
“你觉得这个事儿就算完了么？”
王小六儿一挑眉，“我觉得，这才刚刚开始。”
“你说什么？”
马蓉蓉略微地直起了身子，“这话什么意思？你说明白点儿的。”
“没什么好说的啊，我就是说，这个事儿没完。”
王小六儿搓了搓手，“老的是没了，小的还有呢。”
“不会吧！”
“有什么不会的，不信咱俩打个赌啊？”
王小六儿一挑眉，“不扯没用的，就赌点啥的，不出三天，那边肯定还会来消息。”
“我不信。”
“不信你敢不敢赌。”
“我怕你啊！”
马蓉蓉寻思寻思，瞄了王小六儿一眼，“你说吧，赌啥！”
“我要是赢了，你给我两万块钱！”
“你要输了呢？”
“你说呗！”
“你要输了，你别跟冯楠混了，跟我混！”
马蓉蓉还眉飞色舞的。
王小六儿斜睨着她，没说话，金彪都忍不住笑了，“不是，蓉蓉啊，你这不好吧？挖墙脚！”
“那怕啥的，谁有本事谁挖呗！冯楠也不是没挖过我的墙角！”
马蓉蓉说完了，又看看王小六儿，“接不接？”
“嗤。”
王小六儿笑了，没做声，金彪又欠欠儿地直笑，“诶，我跟你说正经的，你是不是，想要老牛吃嫩草了？咋的，还惦记上六爷了？看六爷长得帅，馋得慌了？”
“你特么说啥呢！”
马蓉蓉被说得脸红，赶紧踢了金彪一脚，金彪咔咔笑，看向王小六儿，“六爷，您给表个态啊！”
“我表啥态？我要真的跟马蓉蓉跑了，小冯冯肯定得急眼。”
马蓉蓉咯咯直笑，“咋的，你怕她收拾你呗？”
“得了吧，这话让你说的！你看我怕她么？”
王小六儿冷哼一声，“我也就在人前跟她留面子，私底下，你可以问问，看我怕她不的！”
“哟，这会儿硬气起来了！”
“在家也一样硬气。”
王小六儿没搭这个茬儿，也压根儿不想跟马蓉蓉有太多的纠缠，两边儿正聊着呢，外面门一开，倩影一闪，冯楠也从外面进来了。
“哟，你们都在这儿呢！”
“诶？你怎么也来了？”
“别提了。”
冯楠叹息一声，哒哒哒地走过来，看见王小六儿张开手做拥抱状，笑眯眯地拍了他一下，半倚在王小六儿身边，“你怎么也在这儿呢？”
“我跟金总聊天呢，咋的了？”
“还怎的了，昨天那个老头儿上吊自杀了，你知道不？”
“刚才马蓉蓉跟我说的！”
“那，刘队的老婆住院了，你知道不？”
“嗯？”
在场的众人都愣住了，一个个，你瞅我，我瞅你，沉默了半晌。
王小六儿倒是还算淡定，一撇嘴，看向马蓉蓉，“我说什么来着？”
马蓉蓉眨巴眨巴眼睛，也扭头看冯楠，“咋回事儿啊？她怎么也住院了？”
“眼睛。”
冯楠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眼睛，也那样了，跟老爷子一样一样的。”
马蓉蓉一听这话顿觉毛骨悚然，“一样一样的？一点儿差别都没有么？”
“没有！我也没去呢，寻思来找你看看要不要一起过去探望一下嘛！我现在听人说，她现在的情况跟她们家老爷子是一样的，至于具体是还不是，也不清楚。”
“那怎么可能呢？难不成会传染啊？传染病？”
马蓉蓉下意识地直了直身子，“我可不去！”
“看你说的，这吓人！”
冯楠扭头看王小六儿，还拍了她一下，“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我不都说了么，那都是报应！这事儿压根儿跟什么传染病什么的没关系，不用那么紧张。”
王小六儿打了个哈欠，在冯楠的小翘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坐。”
冯楠还真听话，假装白了王小六儿一眼，就拉着椅子坐在王小六儿旁边了。
她俩那点事儿，瞒着别人行，金彪马蓉蓉这俩谁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啊，都不奇怪。
冯楠倒还是挺关注这件事的，忍不住问王小六儿，“我跟你说正经的呢，这个事儿，你能帮着解决不？”
“能，但我也说了，这个事儿，我不管。”
王小六儿抿了抿嘴，“我不是跟你说了么，那个什么刘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乐意帮他。他那老婆就更不是个玩意儿了，你忘了，那天我要走的时候她撇着个嘴说的那些话了？她算什么东西，她没把我当人，我干啥把她当回事儿？想什么呢！”
“你还挺记仇呗！”
冯楠咯咯直笑，又扭头看马蓉蓉，“我把话撂这里，你看着，回头儿，那边还得找来！”
“也不一定吧！”
马蓉蓉托着腮帮，“这天下这么大，会绝活儿不只一个两个，刘队那个人，很好面子的，王小六儿没给他面子，他不太可能拉下脸来再找他！反正我是这么寻思的！”
“你说的有点儿道理。”
金彪眨巴眨巴眼睛，一侧身，“不过，也得看情况，逼急了没办法了，他也只能过来！”
金彪说完，又看看王小六儿，“六爷，要我说，您要是真有办法，帮他一手也不是不成！不看人，就看钱呗！他们再怎么不咋地，再怎么不是东西，也跟咱们没啥仇怨不是！钱到位，别的都不是事儿！你说是不？”
“道理是那个道理。”
王小六儿略微寻思了一下，不置可否，“喝茶。”
“来，喝茶。”
几个人凑在一起，正在喝茶呢，金彪的电话响了。
金彪拿起来看了一下，脸色微变，示意大家不要说话，然后拿着手机接通了，“喂，大哥！啊，我在茶楼呢！六爷也在我这儿呢！啊，我知道啊！我去，他还找您这儿来了！行行行，我知道了！”
金彪电话挂了，看看王小六儿，“大哥来电话了，说晚上设宴，叫咱们都一起过去。”
王小六儿一挑眉，“啥事儿啊？是上次说的人参的事儿么？”
“具体不清楚，谁知道呢！”
“滚犊子吧！”
王小六儿一脸嫌弃，“我都听见了！还装傻呢？是那个姓刘的找你大哥了吧！”
“诶呀，六爷，你这啥耳朵啊！”
金彪一阵尬笑，“你既然都知道了，那就实话实说呗，咱还是过去看看吧，大哥的面子，还是得给。”
王小六儿沉吟半晌，叹息一声，然后又看向马蓉蓉，“他咋知道我认识赵老板呢？”
“可不是我说的！”
马蓉蓉忙摇摇头，“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正经的！”
王小六儿又看向冯楠，冯楠白了王小六儿一眼，“看我干嘛，也不是我说的！”
“真的不是么？”
“那我还跟你撒谎啊？”
冯楠小脸儿红扑扑地，白了王小六儿一眼，一边儿马蓉蓉撇着嘴，看冯楠那娇羞的小样儿，忍不住翘起了二郎腿，“楠楠，要我说，你还是老实交代得了！别等回头儿，让人一通家法伺候才说实话！何必呢！”
“去一边儿去，什么就家法伺候了！”
冯楠笑骂一声，撇着小嘴儿，然后瞅瞅王小六儿，“我和他，又不是一家的，就算是一家的，你觉得我怕他啊？”www.
“你不怕我，我怕你，行了吧？”
王小六儿暧昧一笑，还轻轻地摩挲了冯楠一下，简单一个小动作，把马蓉蓉和金边都看明白了。
马蓉蓉一脸的羡慕嫉妒恨，看着假装瞪着王小六儿的冯楠，直咂吧嘴儿，“诶诶诶，你俩，能不能行了，别在这里秀恩爱好吧！”
冯楠抿着小嘴儿笑吟吟地，“怎的，嫉妒啊？”
“我才不嫉妒呢！”
马蓉蓉小嘴儿一撇，“老牛吃嫩草，我可不好这口儿！”
“你把你臭嘴闭上！”
冯楠还不爱听了，骂了一声，马蓉蓉嗤嗤笑，也不当回事儿。
“那，晚上的时候，你去不去？”
冯楠问王小六儿。
王小六儿略微寻思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去，赵先生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王小六儿也知道赵先生以前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相比之下，对他确实没那么痛恨，赵先生是江湖人物，想闯出名堂，都是靠着拳头打出来的，这跟那个什么刘队完全是两回事，而且，王小六儿也能看得出来，赵先生现在岁数也不小了，早没了年轻时候那样的戾气，虽也没到那种吃斋念佛人畜无害的程度，但好歹，给王小六儿的印象还可以。
况且，赵先生在江城能算得上是数得上的大佬级别，以后在江城地面上行走，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真拒绝了人家的面子可能也是不好说话不是。
心里头想着，王小六儿就没再说什么，坐在边儿上喝了点茶水，又闲聊了一阵子，王小六儿就跟冯楠一起走了。
两个人先去了公司，在冯楠的办公室里腻乎了一会儿，冯楠感觉自己有点儿压不住他了，看王小六儿越来越霸道，也是无可奈何。
她知道，以现如今她俩的关系来说，板起脸来装老大那样的小操作已经完全没用了，虽然在人前的时候王小六儿还是一如既往地给面子，装小弟，但私底下，她冯楠再厉害，在王小六儿面前也实在是硬气不起来。
没办法，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点事儿，有的时候挺叫人没辙的。
转眼之间，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了，王小六儿和冯楠都饿了，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就一起去了公司的食堂去简单弄点儿。
可能是很久没来食堂了，两个人都很意外地感觉，这食堂菜也算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半路的时候冯楠接了个电话，貌似是生意上的事情，不得不过去，冯楠思虑一下之后，还是就撂下了王小六儿急匆匆地走了。
王小六儿坐在食堂里扭头瞅了瞅冯楠那火辣的身材，满心满眼，都是喜欢。
冯楠，的确算得上是女神人物，就算是跟电视上那些当红女明星站在一起，也能轻轻松松地压人一头。只是，有的时候王小六儿也闹不清楚，在冯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拿起瓶子，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王小六儿眨巴眨巴眼睛，自嘲似的笑了笑。
他有点儿烦了，懒得想了，略微地坐了一会儿看四周差不多没人的时候，也起身走了，回家了。
哪知道，这边刚回家没两分钟，就听见外面有人在门口儿摁了门铃。
“叮咚——”
“叮咚——”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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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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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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