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什么？幽灵程序？”JJ一惊。
李夏楠凑了过去，说：“这不可能吧，那不是我妈的专利吗？”
闻言，小灰灰跳到了李夏楠的肩头，跟着她一起往1527那边过去了，莫辉和桥跟在二人身后，也过去了。
“对，这段程序和幽灵程序的代码存在类似之处，但又不完全相同，我粗看下来像是幽灵程序的逆向工程。”1527指着JJ的回忆代码说。
“还是说，我妈就是看到你的或者JJ的代码里的这类程序，反向研究出了幽灵程序？”李夏楠此话一出，在实验室楼上E生代安保军团指挥中心的莫倩妮重重地打了几个喷嚏。
JJ一摆手，道：“先不管这些了，我们先看看这段程序怎么读取吧。”
李夏楠因为对莫倩妮的敌意，所以，和她母亲有关的东西，她其实是十分排斥的，对于幽灵程序也是一样的，她说：“我其实没怎么特别研究过幽灵程序，我只知道那种程序是阅后即焚的。”
1527点头道：“对，幽灵程序为了尽可能低地内存能耗，因而阅后即焚，如果然东清给JJ的这段程序是幽灵程序的反向工程，我推测这段程序或许具有某种即显的特性，就是只有发现了才会出现。”
“你怎么知道的？”桥质疑，“你又没有然东清的记忆，不过是居家服务型机器人，你怎么会对幽灵程序有所了解的？”
1527当然不会说夏楠父母离婚的导火索、李峰的死以及自己被退货的根本原因都是幽灵程序，而只是淡淡地答道：“在外面待的时间久了，就都知道了一些。”他对JJ提示，“要不，你看看选择读取这段代码中的隐含信息之后会有什么结果吗？”
“嗯，好！”JJ点头并按1527的提示开始了操作。
李夏楠发现这段程序的出现时刻，正是JJ的回忆中然东清握住JJ手腕的那一刻，兴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生了程序的传递。
JJ点按那段程序并读取后，他的内置代码界面屏亮了一下。
众人又都凑了过去，只见那上面显示的是：“读取进行中，进度：1%。”
2
等待JJ芯片读取的当口，众人都各干各的去了，桥回了E生代军团指挥部一线，能够看到种子企划的前三批被选中者已完成向北极新民居的撤离。
然而，战事焦灼，根据世界各地E生代分管区域统计的人口伤亡率来看，人类已遭受重创。
只是，奇怪的是，桥总觉得再造科技对E生代的安排似乎在保护种子企划之外，就是维持现状，并没有对中病毒的机器人组织任何有效的进攻。
另一边，李夏楠、莫辉和小灰灰依旧在实验室里琢磨JJ的幽灵程序反向工程代码——大家暂称这段代码为“即显程序”。
JJ则集中精力，读取然东清给他留下的程序。
1527站在JJ的身旁替他剥润滑油糖的糖纸，并说：“JJ，冒昧一问，然老师想让你帮他做什么事？”
“哦，也没什么，像然老师这样的人工智能在互联网这么发达的背景之下，总是有很多备份的，他想让我把他的备份都找出来。”JJ说，“我估计他是想找个备份做退路吧。”
“他为什么不自己找呀？”1527将润滑油糖递给JJ。
“我估计他那边有艾琳监控着，他如果找了，相当于就是告诉了艾琳他的去向。”JJ耸了耸肩，含住了1527手里的糖，“但是他还是比艾琳慢了一步，才会变成你现在的这个样子。”JJ抬眸，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1527，像是在审视，让1527有些不太舒服。
JJ问：“你准备好了变回然东清？”说着，JJ还瞥了眼李夏楠。
1527心道，如果JJ提取出的程序真的是然东清的稳定器程序，自己肯定是会安装的，但安装了之后呢？我还是我自己吗？想到这里，1527莫名有些惴惴不安起来，他想要分分心，便端着之前装着茶歇的餐盘出去了，说是要给大家添些新的茶水和餐食。
实验室外的茶水间里，一色温馨的暖木装潢，茶几上摆放着各类糕点、饼干，还有各色咖啡粉和茶包。
1527走到一旁，静静地等着一壶水烧开。
“1527，一个人烧水多无聊呀，我来陪你了。”李夏楠的声音在1527身后响起。
3
“夏楠，你怎么来了？”1527微笑道，示意夏楠在茶水间荧光绿的沙发上坐下，“快坐会儿，休息休息。”
“我不累。”李夏楠走到1527身旁，看了看那壶这会儿刚烧到41.6度的水问，“正好，我来陪你聊聊过去这六年。”
李夏楠猜到1527会因为是不是要安装然东清留给JJ的程序而感到不安，便想和他叙叙旧。
“过去这六年，你过得还好吗？”李夏楠含糊其辞地问。
1527点了点头，说：“挺好的，有一个很有趣的老太太收留了我。”
李夏楠之前已经从桥那里得知了1527在地下拳场的事，因而知道1527这会儿是在报喜不报忧，便问：“这六年，你都在那个老太太那里？”
“这倒是没有的。”说到这里，1527便停下了。
“你在那老太太家里待了多久？”
“大约大半年吧。”
“那其他时间呢？”李夏楠第一次觉得，1527如果不想说，那还真的是守口如瓶。
“我当时是无主机器人，一般都说无主机器人最好是不要在同一个防护区出现两次，那样的话，被机器人猎人注意到了就不好了，所以我就从一个疫区游走到下一个疫区。”1527眼里闪烁着回忆的星光。
“这是在你离开老太太家之后吗？”
“对。”
“那在你到老太太家之前呢？”李夏楠好奇一问。
1527转头望向李夏楠，眼神里有些委屈，甚至是有些可怜，不过，他想，夏楠知道了之后还会这么偏爱我吗？
然而，机器人对人向来都是知无不言，言尽真实的，1527便答道：“我被退货后，一睁开眼就是在一家地下拳场的擂台上，在那里，我……我杀了很多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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