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商琪琪,表情瞬间阴沉下来:“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拿出化真丹,这丹药一定是假的。”
这一下,轮到霍真师不悦了:“商管事,你这是在质疑我?我霍丁或许不是什么强大真师,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这就是一瓶真的化真丹。”
“霍真师,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一时口误。”
商琪琪连忙和霍丁道歉。
说完,她就愤怒的盯着凌云:“凌云,你还是如实交代,这丹药,你究竟从哪弄到的?
就算是千千,也不可能给你一瓶九纹级的化真丹。”
她可是很清楚,别看洛家现在表面还算风光,实际上已风雨飘摇。
洛千千自己都未必能拿出一瓶九纹级化真丹,更不可能将之给凌云。
“这丹药,是我自己炼制的。”
凌云神色淡淡。
“你自己炼制的?”
商琪琪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凌云,你吹牛皮也不打草稿,就凭你,还炼制幽莹真丹?
我劝你,还是如实交代,这丹药究竟从何而来。
你若不交代清楚,我只能通知郡守府,让他们来抓你去审问。”
“怎么回事?”
一道威严声音,忽然从人群外围传出。
出现在人们视野中的,是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男子。
“阁主,您来的正好。”
商琪琪连忙道:“这里有个人,很可能把窃来的赃物,拿到我琳琅丹阁来售卖。”
这浓眉中年男子,正是琳琅丹阁的老板,聂海平。
“恩?”
听到商琪琪的话,聂海平眉头一皱。
然后他看向凌云:“这位客人,请问你对商管事所言,有何话可说?”
“她在放屁。”www.
凌云毫不客气的说道:“这些丹药,是我自己炼制。”
“可笑,你一个大罗上界来的乡巴佬,说你能炼制幽莹真丹,你觉得有人会信?”
商琪琪讽刺道。
“我炼制的丹药,上面都刻着一个‘劫’字。”
凌云冷淡道:“琳琅阁的鉴丹师,只需一看便知。”
霍真师不用看便点头:“但丹药的确有一个‘劫’字。”
“只是一个记号,这能说明什么。”
商琪琪道。
霍真师却是板着脸道:“对炼丹师来说,丹药上的标记,都是唯一的,是炼丹师身份的象征。
看起来,这只是简单的一个劫字,其实这个‘劫’字,是由独特的阵纹构成。
恩,这位公子的标记阵纹,可谓是独一无二,起码我从未见过,也没听过有其他炼丹师自号为‘劫’的。”
劫!
这个字,一听就给人一种不祥的感觉。
正常炼丹师,都不会用这样的字来充当标记。
“我不信,他一个大罗上界的乡巴佬,不可能是幽莹真师。”
商琪琪道:“说不定就是有其他炼丹师的标记是‘劫’,然后这丹药被他窃取。”
“这……”
霍真师一阵语滞。
这种可能性在他看来,实在很小。
毕竟冒充其他炼丹师的标记,若最后被揭穿,那绝对是声名狼藉。
但看商琪琪这样言之凿凿,他也不禁有些动摇。
“我可以作证,凌真师的确是炼丹真师。”
就在这时,旁边一道声音响起。
众人转头一看,只见说话的,是一个老者。
“游真师?”
不少人都认识这老者。
这老者,是东正帮的炼丹真师游山。
虽然游山只是二品幽莹真师,但只要是幽莹真师,都有一定权威。
既然他这样说,那凌云无疑就是真的幽莹真师。
因为游山没必要撒这种谎。
“游真师,你认识这位公子?”
聂海平不由看向游山。
“哼,凌先生在我东正帮,乃是至尊贵宾,受到帮主敬重。”
游山冷哼,“凌先生的炼丹术,那是连徐真师都仰慕的,没想到你们琳琅丹阁,竟如此对待凌先生,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聂海平心中一惊。
“失敬失敬。”
接着,聂海平就连忙对凌云拱手,“今日之事,的确是我琳琅丹阁怠慢了贵客,聂某在这给贵客陪个罪,还望贵客能够海涵。”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是幽莹真师。”
商琪琪实在难以接受。
“住口。”
聂海平冷喝,“凌真师乃东正帮至尊贵宾,让徐真师都推崇,岂容你质疑。
商琪琪,你身为管事,却对凌真师这等贵客如此不敬,还不速速向凌真师赔罪。”
“让我给他赔罪?”
商琪琪面色涨红,如同受到巨大屈辱。
“怎么,我的话不好使?”
聂海平表情一沉。
商琪琪面庞涨红,无比憋屈。
之前,她可是百般嘲讽凌云,将凌云视作乡巴佬。
可现在,她居然向凌云道歉?
这种事情,对她来说,无疑巨大耻辱。
但她真不敢不听聂海平的话。
琳琅丹阁的管事,这个身份给她带来巨大荣誉和稳定资源。
而聂海平主宰着她的命运,她又岂敢得罪聂海平。
当即,她只能忍着憋屈,对凌云道:“凌云,我……我知错了。”
凌云神色淡漠:“我今日来琳琅阁,是要出售丹药给琳琅阁,按道理说理应得到尊贵款待。
但你这琳琅阁管事,一直在这各种搬弄是非,恨不得让我声名狼藉,结果现在,让你陪个罪,似乎还是在羞辱你?”
商琪琪怒了:“凌云,我已经向你赔罪,你还想怎么样?”
凌云转移目光,看向聂海平:“此次我来琳琅阁,是来和琳琅阁谈合作的,不过现在,你们琳琅阁的这位管事,让我觉得很膈应。
所以,琳琅阁若想和我继续合作,那必须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我不想在琳琅阁,再见到此人。”
听到这话,商琪琪反而不再愤怒。
她笑了起来:“凌云,一瓶幽莹二品丹药是价值不凡,但就凭这,你便想和琳琅阁合作,还要让琳琅阁驱逐我,只能说,你真的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也把琳琅阁想的太弱。”
聂海平也是无语。
他承认,凌云如此年纪,便是幽莹真师,这的确不简单。
所以他愿意让商琪琪,想凌云陪个罪。
但也仅此而已。
他这样做,只是出于生意人以和为贵的本能,并不代表他就真的畏惧凌云。
至于为了凌云,让他驱逐琳琅阁的管事,这很明显是不可能的事。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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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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