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砰!
月下的血阴仙土,热闹非凡。
自远眺望,那片昏暗的天地,如似在燃放烟花,有火光迸射,有血花绽放,愣是将混乱不堪的战场,洗的鲜血淋淋的。
就这,大战依旧未停歇。
血阴教伤亡掺重,赵云亦仙躯崩坏。
双方都杀红了眼,上天入地,推山掀海,换了一个又一个战场,每到一处,必有电闪雷鸣,必有山岳崩塌,巍峨的大殿,也是一座接一座的炸毁,捣的天地乾坤都逆乱了。
“他哪来那么多气血。”落日大长老震惊骇然。
身侧的白衣女子,也是容颜色变,满目难以置信。
永恒一脉虽生命力旺盛,但那也是有限度的啊!可这永恒体,如似有用不完的仙力,秘术频频不绝,气血竟未干涸。
他们的质疑,也是血阴教的困惑,战了这么久,对方之气血,非但不消沉,反而越战越磅礴,他的力量源源不竭吗?
差不多。
这,会是造化神树的回应。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它这十八年的蜕变,是一场逆天大涅槃,早已不是当年那株小幼苗儿,俨然已是一棵大树,如潮如海的精气和造化之气,无封顶的供给,支撑赵云鏖战八荒。
“什么情况,怎这般大轰隆。”
“这不废话吗?必有人在干仗。”
“竟敢砸血阴教的场子,着实新鲜。”
仙土混战动静太大,惹来太多人围观,多是在星空溜达的散修,亦有附近古星的大能,听闻了声响,特地结伴跑来查看,这般一看,集体惊愣,那个头顶光圈儿的人,是赵云吗?
对,就是赵云,大罗仙宗的当代圣子。
这些天,属他最火了,单枪匹马杀屠了海王一族。
不成想,又跑血阴教老巢约架,又要覆灭一脉传承?
“定是血阴教惹了他。”
老辈们扎堆儿,说了一句废话。
只要脑子没进水,都知这是啥个局面。
若非双方有深仇大恨,怎会打这般凶猛。
“这也太强了。”
惊异之后,便是震惊了。
跑来观战的看客,都不敢轻易往前凑的,就怕杀红眼的赵云,顺手把他们一刀砍了,永恒一脉无弱者,崛起便是狠人。
噗!
又一尊仙王被砍,元神真身一并毁灭。
如这等画面,频频上演,赵云的刀,不知饮了多少强者的血,世人都是见证者,平日高高在上的仙王,此刻在那片战场,就像一颗颗大西瓜,而大罗圣子,就是砍西瓜的人。
“老祖。”血阴教主朝着一方,歇斯底里的嘶吼。
“此刻不出,更待何时。”血阴教强者的嚎声,亦震天动地,战不过了,他们着实战不过,永恒传承太他娘的抗揍了。
老祖?
世人听闻,特别是老辈,都挑了眉毛。
血阴老祖嘛!他们是听过的,还在人世?
轰!
其后的一声轰鸣,给了他们确定答案。
也是伴着轰鸣,一个侏儒的人影,自深处走出,别看个头地,体魄却沉重,每有一步落下,都踩的乾坤震荡,还有气势,货真价实的半神级,冰冷枯寂的血煞,一路席天卷地。
他,便是血阴教老祖,人称血阴老道。
对于他,世人从来都只一句:不是好鸟。
或者说,整个血阴教,就寻不出一个正常人,便如血阴教主,自个的亲孙儿都吞了,虎毒还不食子呢?这特么啥操作。
相比血阴教主,血阴老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血阴教绝对一枝独秀。
“竟然真活着。”
老辈们双目微眯,言语中难掩忌惮。
那厮是个凶残暴虐的主,其半神修为,都是用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堆出来的,其中,就包括他的妻儿,以及他的父母。
“那个老变.态...是真能忍哪!”
这话,出自赵云紫府中的白衣女子。
她也是凶残的主,经常采阳补阴,但比起血阴教的这位,她那些都是小儿科,自家道统都快被掀完了,这才跑出来溜达,若非血阴教主和血阴强者呼唤,他多半还在睡大觉。
混乱的大战,终是停歇了。
漫天都人影,没几个能站稳。
包括赵云在内,都是鲜血淋漓。
“来了个不好惹的。”
赵云嘴角溢血,手中金刀嗡颤不已。
半神可不是一般存在,自古能踏入半神者,没一个泛泛之辈,便如半神级的血阴老道,就不是血阴教主这些能比的。顶点小说
“一群废物。”
血阴老道登场,便来了这么一句。
他话虽轻微,却如万古雷霆在轰隆。
由此可见,他基本是醒着的,只不过未插手罢了,怕是在他看来,自家人死与不死,都无关紧要,也对,连妻儿父母都敢吞的人,俨然已是冷血无情,怎会心疼无血缘关系的。
这,或许便是血阴教的传统。
对此,在场看客早已见怪不怪。
轰!
血阴老道最后一步踏下,真正显露真容。
赵云未言语,只上下扫看,这货该是造孽太多,遭了大报应,不然,怎会是侏儒形态,而且,两只眼,还一黑一白。
“当心他的眼。”
紫府中的白衣女子,竟提醒了一声。
她的提醒,惹得落日大长老一阵侧眸。
不过想想也对。
赵云可不能被灭了。
赵云死,他俩也陪葬。
“乾坤眼。”
赵云心中一语,对血阴老道的双目,格外感兴趣。
那一黑一白两眼珠,就像阴阳勾玉,看着格外邪乎。
“好美妙的鲜血。”血阴老道幽笑,说话时,还舔了舔猩红舌头,眼中的贪婪和欲望,成两团炙热的火焰,熊熊燃烧。
自赵云入这血阴仙土,他就已察觉。
上苍待他不薄,竟送来一脉永恒血统。
若将其吞了,封神台上必有他一个位置。
“好汉不吃眼前亏。”
女人怂起来,也是正儿八经的。
如白衣女子,这会儿就在忽悠赵公子开遁,巅峰时期的赵云,都未必战的过那血阴老道,更遑论,大战之后受伤颇重。
要不咋说她不了解赵云呢?若魔王在此,早特么在永恒界开嚎了,干...跟那小东西干,实在干不过,再开逃也不迟。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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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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