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纳轻轻点了点头，想了想后，缓缓说道：“既然我们学的是经济，那么我们不如就好好看看今天这场比赛的盘口数据吧。你觉得，今天这场比赛，下哪一方胜利的金额最大呢？”
艾罗笑了笑，目光流转，稍稍有些回避了一下康纳，说道：“这还用说吗？肯定是下注天堂之手的比较多。我们人鱼之歌的阵容不管怎么看都是不可能获胜的类型。”
康纳继续说道：“那么，以经济学的角度来说，一个盘口中的胜负双方数额实在是太大的话，盘口应该怎么才做才能够保证自己的利益？”
艾罗略微歪了一下脑袋，笑道：“很简单。既然所有人都觉得天堂之手已经赢定了，那么在不打假赛的情况下，就有两个方法来从中获利。”
“其一，就是将人鱼之歌胜利的赔率调到一个非常高，高到足以让人疯狂的地步。这样，自然会有亡命之徒把钱压在我们身上，祝愿我们赢。”
康纳点点头，说道：“这个方法虽然很好，但是却未必能够赚到大量的钱财。对于坐庄的人来说，或许仅仅只能赚取一些抽成，并不能吃的太大。”
艾罗弹了一下手指，点着面前的康纳，笑着道：“当然。既然是开盘口，那么在不作弊，不打假赛的情况下想要一口气吃下池子里面的大量金钱，就只能使用另外一种方法来了。那就是细分赌博的规则。”
稍稍停顿片刻之后，艾罗继续说道——
“既然所有人都赌天堂之手赢定了，那么我就将盘口细分成‘天坛之手三比零战胜人鱼之歌’，‘四比一战胜’，‘五比二战胜’这三种。这样一来，人们虽然压得都是人鱼之歌获胜，但是钱却会被明显地分流掉。在比赛结果出来之后，庄家就可以只承受其中一个盘口的损失，却吃下另外两家。”
康纳的脸上带着微笑，对于自己这个学生的学业扎实显然还是十分认可的。
“除此之外，盘口还可以继续细分下去。比如说每场比赛第一个被淘汰出局的是人鱼之歌还是天堂之手的成员？是在第几分钟被淘汰的？每一场比赛结束之后双方站在场上的人员数量是多少等等等等这些都可以赌。如此一来，不管比赛的结果怎么样，作为庄家都可以一口气吃掉大量的资金，然后将其中一小部分的资金拿出来赔给获胜的人。”
康纳轻轻拍了一下手，笑道：“没错，你说得很好。那么你现在能不能说一下，这种对规则的细分有什么好处呢？”
艾罗呵呵笑了笑是，说道：“好处？那可就太多了。首先，就是作为庄家所需要承担的风险被大大的降低。从经济学的角度上来讲，将事物运转过程中所会产生的风险全都转嫁给他人，就是能够保证自己实力的最好方法。对于赌博来说，就是庄家将盈亏的风险全都转嫁到了赌徒的身上，这样一来，就可以用十分轻松的心情看比赛，不管输赢，都能够获得大量的利润。”
“此外还有一点，就是能够降低赌徒们的聚众心理，分化赌徒，从而让这些赌徒找不到一个合力点。”
康纳：“看来你想的还真是深啊。继续？”
艾罗：“如果单纯是双方输赢来判断胜负的话，那么一旦我们今天爆冷赢得了比赛，就会导致大量的赌徒在瞬间失去自己的赌金。这些人因为输了钱而情绪激动，同时身边也有着大量基于同样的原因情绪激动的人。这样一来，他们就会自然而然地聚成一团。在这个时候如果稍稍有人点个火，赌场老板可能就会遭殃。”
“但·是！采取这种细分赌博的方法的话，就算那我们到时候爆冷了，也会有相当数量纯粹猜测比分，或是猜测第几分钟有人出局的赌徒赢了。如此一来，赌徒们的数量就不会呈现一面倒的情况。如此一来，就算有人想要煽风点火，那些赢了钱的赌徒自然也没有了闹事的理由，达到分散风险的目的。”
听到艾罗这样的回答，康纳显得十分满意。他缓缓点了点头，却是突然面色一改，正色道：“既然你都知道做生意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将风险转移出去，最不济也应该尽可能地消弭风险，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硬生生地闯上来？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输了的话那还算好，一切的事情都可以有一个平滑的解决方法。但如果你真的赢了这场比赛，你所将要遭遇到的风险将会比现在多上百倍！”
就算人鱼之歌的其他人听不懂，但是艾罗却听得非常明白。面对自己的导师，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面带微笑，展露出自己最为真诚的一面：“康纳老师……”
短短一个称呼，却是让康纳的身子不由得一阵颤抖。他默默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学生，片刻之后，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道：“早在读书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那么容易妥协的人。想要改变这个世界，方法有很多种。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慢慢摸索，真的不应该用这种最为愚蠢的方法一股劲地撞上去。”
对此，艾罗却是露出一抹苦笑，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可是康纳老师，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多少其他的选择。就连这个机会，都可以算是我‘偷’来的。”
那一刻，康纳脸上的表情逐渐从原本的期待慢慢地转变成了担忧。
他默默地看着这个学生，看着他那张虽然还挂着笑容，但是笑容中已经有了些许倔强的色彩。
片刻之后，这位老师就像是彻底放弃了似的，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说道：“我就知道，我不应该来这里。而且我也应该知道，我是不可能把你劝住的。”
艾罗耸了耸肩膀，双手背在身后：“但是，老师您还是来了不是吗？您给我带来了什么？”
康纳微微一愣，随即也是再次笑了笑。他呼出一口气，不由得叹了口气：“还真的是瞒不住你。其实我真的很后悔现在跑过来，尤其是当我想到我现在所做的这些事情很可能是让你走向一条不归路的时候，更是让我觉得我正在犯下一个天大的错误。”
一边说，这位老师却还是从怀中摸出一本小小的手册，翻开。在略过前面一大堆有关经济学术问题的笔记之后，他终于还是翻到了后面一些记载着大量数据的部分，想了想后，还是拿着，开始说了起来——
“天堂之手，你们的对手还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啊。对于他们，我也仅仅只是限于了解而已，但是真的说要做到什么，那恐怕也很难吧。”
忌廉凑到康纳的背后，想要看看他手中那本小册子中究竟写了什么。但是康纳却是将手中的册子很好地掩盖住，退后一步，不让人看。
艾罗当然明白自己老师的这种心情，也是让忌廉回来，开始安安静静地听了起来。
“天堂之手，能够参加这次公会冠军战的成员数量总共有25名。即便是打满五场，他们也可以每一场都派出不同的阵容，并且在每次的战斗中都全力以赴，没有任何的保留。所以，天堂之手绝对不会在战斗中有任何保留实力的举动。”
“不过，虽然天堂之手的成员数量很多，其总体实力也非常强大，但在这其中实力最为强大的，是下面这四个人。”
艾罗知道重点来了，连忙就如同上课时候的那样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笔，开始记录起来。
“冰心·雨后彩虹，寒冰魔法师。”
“这位寒冰法师出生在一个富裕的贵族家庭之中，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养与魔法训练。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老滕树的魔法系进行学习，在校时候成绩优异，经常在各个排行榜上获得名次。在其从老滕树毕业之后就立刻被天堂之光吸收加入了天堂之手。”
“从时间上来看，他加入天堂之手也就仅仅是一年之前，而且在这一年的时间里面几乎并没有听说他有做过什么任务，平时在天堂之手中也属于偶尔出勤的人员。总体上来说，可以算得上是一个专门为了此次比赛而加入公会，并且纯粹是想要利用这次的公会冠军战给自己的履历镀金的少爷型人物。”
“雨后彩虹先生平时看起来较为自由散漫，喜欢和各种名媛聚合在一起，在男性成员之间的风评并不好，但在许多女性的口中却有着十分高的声望。”
“但是，其生活作风的问题以及加入天堂之手的目的并不能让人怀疑他的实力。”
“由于他在加入公会的期间并没有出过什么任务，所以仅仅只能通过其在老滕树学习时候所使用的资料进行分析。其能够使用的寒冰魔法数量应该有超过十种以上，其中使用最为频繁的是他自创的名为‘无声冰狱’的组合魔法。”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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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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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