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一番激烈的争论之下,他们也并没有讨论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水月是反对派,他不太同意派人去秦风殿。
倒也不是他自己怕死。
而是如今既然已经带领水心宗走到了这一步,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功亏一篑。
去两殿,这是他们这些人所不能够去逾越的事情。
这是身份,与级别的差距。
如果是水月独身一人,他多半不会犹豫,因为他并不是怕死,也不是个不讲情义的人。
毕竟,他心知肚明,没有吴云,就绝对没有水心宗的今天。
只不过,他身为如今的水门门主,抛却生死问题之外,他不太敢拿水门所有人的性命,去做赌注。
如今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水门,而不是他个人。
至于让玖龙,让冥衣,让林逸他们去,他又不放心。
所以,商量来,商量去,最后,所得出来的结论,只有一个。
那就是水月提出的。
他卸任水门门主,彻底脱离与水门的关系,昭告天下,往后所有的一举一动,都跟水门没有任何关系。
而后,他亲自去一趟秦风殿打探关于吴云的消息。
至于此去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便已经不是他考虑范围之内的事情了。
不管是他对于吴云的个人情感,还是吴云对水心宗的帮助,他都必须去。www.
但水月的这个决定,莫说水门的其他人不会同意,就算是冥衣他们,也不会同意。
林逸更是在第一时间表态,找他师尊紫林圣者来相助。
反正就是去一趟,尽量不闹麻烦就行。
这个想法,其实很快就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除了冥衣有些想要阻拦,又不知如何开口外。
毕竟,他们可不知道,那些两殿的人,跟吴云说过的话。
他们更加不会知道,圣级强者,在两殿面前,并没有太大的绝对性威慑。
所以,他们觉得,此举,是行得通的,只要是有理由。
当然,他们也不知道,如今吴云正在经历什么。
而在林逸的这个提议通过之下,很快,林逸便通过他的特殊手段,通知了他的师尊。
紫林圣者在得知事情缘由后,第一时间,就赶来了。
毕竟,在传讯符中,林逸给他的消息是,吴云被第三神界区域最大两个势力之一给掳走了。
现在生死未卜。
听得这样的消息,紫林圣者不来才怪了。
他在最短的时间里,就赶到了水门。
见到林逸,询问了一些相关事宜。
得知了前因后果,来龙去脉。
“我去一趟吧,徒儿,你随我去,其他人,就别去了!”
紫林圣者在得知事情始末之下,平静的道。
倒也不是说他不为吴云担心。
如果真如林逸所说这般,吴云现在还真是生死未卜。
言语没有波动,只是因为像他这样的存在,经历了太多的事,眼界也十分的开阔。
不会因为一些事而波动情绪。
除非他亲眼见到吴云被秦风殿的人给弄死了。
否则,他不太可能提前发怒。
只不过,在说完那句话后,他还是在第一时间,便带着林逸离开了水门。
直奔秦风殿而去。
可见,就算表面上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波动,实则他的内心,还是开始波澜了的。
否则,他也不会如此心急的匆匆赶去秦风殿。
然而,此刻的秦风殿,可是刺激的很。
越来越多的人,在得到消息后,还在陆续的赶来传承之柱所在的地方。
还是没有人离开,他们还在等着吴云从那殿基支柱内离开。
全神贯注。
甚至连紫林圣者已经来到了秦风殿,都没有任何的察觉。
包括秦空,亦是如此。
他也没有察觉到紫林圣者和林逸的到来。
当然,也不是说秦风殿的人,就当真如此愚笨。
太过关注吴云这边,没有注意其他,是一方面。
但更多的,还是因为紫林圣者的实力,毕竟不是虚的。
远在秦空之上,秦空他们无法察觉,也在情理之中。
而进入秦风殿后的紫林圣者,虽然还不知道秦风殿发生了什么。
但他还是很快就察觉到,整个秦风殿,都弥漫着一股十分磅礴的,来自圣级修者的力量。
虽然已经不是那么浓郁,但还是被紫林圣者的敏锐感知,所察觉到了。
“传承之力,圣级修者的传承之力,很强,比我强得多。”
“怎么回事,这秦风殿还有圣级强者坐镇,留下传承不成?”
“看来,这秦风殿果然是不简单啊,难怪他们敢在明知吴云来历身份后,还敢如此公然带走吴云!”
“记得之前酒老头也来过一次,之前我还纳闷,这些家伙,怎么敢明知如此,还这般举措!”
“现在看来,似乎又不奇怪了!”
“师尊,您在呢喃什么呢,吴云呢,我们得赶紧去找他!”
见紫林圣者在喃喃自语,没有去寻找吴云。
林逸有些急切的催促着。
当然,林逸的语气,还是很恭敬的,对于他的师尊,他必须用绝对尊敬的语气。
“那里,随我来吧!”
紫林圣者倒也没有介意林逸的态度。
大致看了一会,便确定了这股弥漫在空气中力量,源自何处。
很快,紫林圣者便是带着林逸一同,朝着吴云所在的那根殿基支柱,飞身而来。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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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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