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茶一语道破了江湖的真谛。
也道破了人心的欲望。
叶小川默然许久，心中道：“人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呢？人类彼此间为什么要打打杀杀呢？”
这是一个充满哲理的问题。
能回答他的，三界中并没有几个人。
而且，每个人对人心，人性的理解，都是不一样的。
叶茶听到叶小川的问题，似乎有些感慨。
叶茶有资格回答叶小川的这个问题。
叶茶曾经是人间最底层的小人物。
也曾是人间的第一人。
他经历了太多太多，对天道，与人心，对轮回的感悟，绝对不是普通修真者可以相提并论的。
他缓缓的道：“人类之所以无法和平相处，就是源自人的心。
人心是自私的，欲望的无穷无尽的，正是因为如此，注定了只要有人类存在的地方，就绝对不会是净土。
当然，也正是因为人类内心中毫无止境的欲望，人类文明能不断的向前发展。”
叶小川不解。
叶茶耐着性子解释道：“上古先民求生的欲望，让他们不得不开始是用木棒石头等工具对抗洪荒野兽。
人类想要吃更美味的食物，于是开始运用火焰。
当生存有了保障之后，人类内心的欲望就开始膨胀，有人想要不劳而获，有人想要凌驾在他人之上，于是便有了氏族与部落。
人的欲望大门一旦开启，就不会停止，为了扩大地盘，拥有更多的女人与食物，部落与部落之间开始了战争。
当小部落的数量越来越少时，国家的概念就产生了。
此刻的欲望就像是雪球，越滚越大。
氏族部落间战争的产生，彻底改变了人类文明的进程。
纵观人类文明史，但凡是文明大的进步，都与战争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
为了打赢战争，人类掌握了冶炼技术，人类从此便进入了青铜铁器时代。
为了让战争的创伤快速的愈合，人类发明了越来越高效率的农具。
人类的文明史，其实就是人的内心欲望的扩张史。古往今来每个人都无法独善其身。
你和我说过提出人间浩劫的人，是人间的女娲娘娘。
女娲娘娘为什么会与上苍之主签署针对人间的浩劫协议呢？难道她不知道每一次浩劫，都会给人类文明，给人间生灵带来灭顶之灾吗？
不，她知道浩劫的后果，但她更知道人心的劣根性与人性的弱点。
如果没有浩劫，人类或许早就自己把自己毁灭了，绝对不可能发展至今。
欲求文明之幸福，不得不经历文明之痛苦，这才是浩劫的本质……”
叶茶嘀嘀咕咕说了一大通，从人类的发展史，到人心的欲望，然后是浩劫的本质。
看似没有重点，其实却很好的回答了叶小川关于人类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的问题。
说到底，就是欲望。
魔鬼湖内的散修，分为好多股势力，相互依存又相互制衡，平静的湖面下，暗流汹涌，这一点都不奇怪。
如果魔鬼湖的数万散修一团和气，彼此间相敬如宾，毫无利益纷争，势力纷争，那才是令人奇怪呢。
叶小川一心二用，耳中听着殇永夜对于魔鬼湖的讲述，心中听着叶茶对于人心与欲望的讲述。
当叶茶说出浩劫的本质时，叶小川心中颇感吃惊。
能一眼看穿浩劫本质的人，古往今来并没有几个人。
这让叶小川对于叶茶的佩服，又加深了几分。
夜已深，天雨霹雳不想叶小川与殇永夜再继续的谈论下去，见叶小川与殇永夜已经喝完了两坛子酒，天雨便道：“师兄，我休息够啦，咱们还是走吧。”
殇永夜对叶小川极有好感，想要挽留，一个劲的让叶小川与天雨在这里留宿几日。
叶小川也想多和殇永夜交流交流，但忌惮殇永夜的师父木石尊者，只好婉拒。
殇永夜道：“叶老弟，此刻天色已晚，这地方你们又不熟，还是在此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离开吧。”
叶小川摇头道：“多谢永夜兄好意，小弟心领了，只是那我师妹脾气古怪，不便多做打扰。我相信，我们终有一天会再次相见的，那时必定与永夜兄把酒言欢。”
殇永夜见叶小川去意已决，也就不好再强留了。
临走前，让师弟又去山洞里拿了两坛子乌龙酒送给叶小川。
叶小川则将身上珍藏多年，一直没舍得喝的一坛子陈酿老曲，送给了他。
男人与男人之间，没有什么太多的矫情，双手交叉行礼，叶小川便与天雨告辞而去。
离开木石峰后，叶茶道：“那个殇永夜很不错，我探查了一番，天人境界中期境界的修为，若是能收为己用，必能助你成就一番大事。”
叶小川道：“不太可能，他是魔宗的人，师父还是天魔宗的嫡系，我虽然很欣赏他，却没并打算拉拢他。”
叶茶道：“如果你是这种心思，那你不会成功。”
叶小川心中道：“什么意思？”
叶茶道：“你如果只生活在仇恨之中，不打破心中关于魔宗与鬼宗的壁垒，什么事情都做不成。别说是拯救三界，就连圣教你都无法统一。”
叶小川一愣，心中略有所思。
叶茶见叶小川不说话，继续道：“最近几十万年，三界之中只出现了一位救世主，那就是木神。邪神的人生虽然精彩，但他只是人间的救世主，远远没有达到木神的高度。
你如果将自己地位为三界救世主，就必须放开胸怀，眼下的圣教中鬼宗与魔宗，你都无法做到一视同仁，日后又怎么可能做到对三界无数生灵做到一视同仁呢？
你心中仇恨太深，导致你的格局太小了，你一直觉得魔宗与鬼宗势不两立，所以你到了魔鬼湖，圈出来那些想要私下拜见的人，都是鬼宗的散修，没有一个魔宗的前辈。
你甚至连金木石的面都不敢见，生怕金木石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普世之心你有，但你的普世之心现在还只是萌芽阶段，你放下成见，一视同仁的，只是你身边的人，比如那个废人阿巴。
你要记住，大格局才能有大发展。你想要成大事，成为木神那样的人，心中的格局的必须扩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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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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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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