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罚殿,在一处山巅之上,高有三层,大殿呈血色,周身散发着浓浓的肃杀气息。
不知是不是杀孽太重,这里光秃秃一片,草木植被无法生长,曾经有弟子觉得此地荒凉迁移过一些花草,却在几日之后枯萎,屡次屡试,最终只有认命。
从此之后,这里肃杀之意更浓,一些弟子,更是不愿意接近这里。
在两位长老的带领下,紫宸缓缓走上石阶,无情的肃杀气息扑面而来,使得紫宸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这里是灵武宗唯一的刑罚殿,就算是长老们犯了错,也是在此处受罚。
两位长老一路无话,直到把紫宸带到大殿当中。大殿足有三层高,却非常空旷,通体犹如鲜血浇灌,肃杀之意犹如利刃,切割紫宸的意志,这里就是一个刑罚厅,一些胆小的弟子犯了错,还不等追问,就无法忍受这股肃杀之意,主动承认。
但紫宸没有做错,所以不认为自己有错可认。
走进大殿,这里早已汇聚了数十人,随着目光扫过,紫宸见到了不少眼熟之人,其中有罗门,王猛,还有众多从灵药园活下来的人,但真正熟知的苏梦瑶,林雪,妙空却是不在。
“紫宸,你可之罪?”
忽然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紫宸四扫的目光。
大殿之上,坐着一位老者,骨瘦如柴,花白的头发只剩下几十根,眼睛深深的陷进眼窝,周身肌肤满是褶皱,犹如鸡皮。
“这位应该就是殿主了吧,想不到把他都给惊动了。”紫宸心中暗道,对于殿主的尊容,大吃一惊。
对方身穿黑衣,坐在大殿之上,犹如巨大黑洞,摄人心魄,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不小心闯出幽冥的厉鬼,让人心生畏惧。
“紫宸不知。”紫宸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勾结外宗弟子,杀害同门,还不知罪?”殿主声音冷漠,却没有以势压人,语气当中的肃杀之意,让人不寒而栗。
“禀殿主,当日内门十子受人吩咐,合力要杀我,如果不是我机灵,恐怕早就死去,杀人纯属无奈下的自保。”紫宸不卑不亢,周身泛起道道银光,顶住殿主的肃杀威压。
“那你是承认了?”殿主声音变冷。
紫宸抬头,盯着犹如厉鬼一般的殿主,道:“传言刑罚殿主嫉恶如仇,曾经斩杀过数位有大过的核心弟子,今日如果殿主坚持这么问,紫宸认罪,但绝对不服。”
“哼,紫宸你有什么不服的,当日我亲眼所见你杀了徐炎,你还敢狡辩?”
“就是,你还抢夺我们的灵药?”
“你还杀了落木他们。”
紫宸话音刚刚落下,旁边就有弟子忍不住的说道。
“紫宸,你不用狡辩了,事情我们早已查清,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陈风也是走出,冷冷说道。
紫宸看都不看他们,平静的目光只是望着殿主,道:“殿主,内门九子是我所杀没错,但徐炎却不是死于我手,而是死在了先天巨蟒口中,数百人亲眼所见,他们明显是污蔑。”
到了现在,紫宸也不管不顾,直接道:“内门十子仗着有陈风撑腰,无恶不作,当日十位弟子竟然要围杀我一人,当真是无耻之极,而且动手之时,扬言说陈风嫉妒我天资太高,害怕对他产生威胁,所以安排他们动手,还说死后化为厉鬼不要找他们,找陈风。”
“我运气好,最终活了,但我想问一下,殿主,如果我当日死了,会有人为我讨说法吗?”紫宸抬头,声音高亢。
“你放屁,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我会嫉妒你的天资,你有狗屁天资?”陈风怒道。
紫宸望着陈风,眼中有了一抹讥讽,“徐炎死在巨蟒口中,足有数百人看到,你们却说是我杀的,如此颠倒黑白你们都能信,而我亲耳听到的为何不能信?内门十子跟我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还在灵药园悬赏杀我。”
“我年仅一年,就从真气五层到达真气九层,你说我有什么天资?如果我没有天资,那你又算什么?”紫宸冷漠应对,淡漠讥讽。
四周响起了倒吸冷气的声音,众人这才想起,紫宸一年前,还是一个真气五层的小家伙,但一年过去,已经站在了真气境的巅峰,成为先天之下第一人。
当年的陈风,自然没有紫宸这份天资。
紫宸目光变冷,道:“想要杀人,就要有被杀的觉悟,他们心怀不轨,本就该死。”
“你一派胡言,还望殿主做主,这里数十人都能指证紫宸这个恶徒,至于天赋嫉妒,纯属造谣,我身为堂堂先天境,岂会在乎区区一个真气境。”陈风大怒,转而向着殿主行礼,要求秉公处事。
“哼,一帮满口仁义,拉着正义做大旗的小人而已,他们的话如果能相信,那还不如找一帮畜生来,畜生虽然不会说话,但绝对不会干些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紫宸冷漠开口。
今日之事,他必须做出强势之态,要不然没有一点机会。
殿主扫视着下方,一语不发。
“紫宸,你也不用狡辩了,你是什么人我们还不清楚,勾结外宗之人杀害内门十子,就是为了抢夺灵药。”
“不错,你在山谷中,可是杀了不少宗派弟子,难道他们也要杀你,你一直都在狡辩?”
“你心狠手辣,无恶不做,抢夺我们的灵药也就罢了,还要杀人灭口,如果不是我们跑得快,早已死在了你的手中,也无法在这里指证你。”
“你就是一个披着善良外衣的恶魔,灵武宗有你这种垃圾,真的是宗门不幸。”
其他人纷纷开口,要置紫宸于死地,言语恶毒。
“紫宸,你口口声声说杀人只是为了自保,可有证人,在山谷中你亲手杀死众多弟子,难道也是自保?”殿主忽然开口,冰冷的目光望着紫宸。
紫宸感觉一股肃杀之意扑面而来,竟然忍不住退了数步,周身的银光有些消散的迹象,心中骇然,这殿主的实力果然可怕。
“启禀殿主,他没有证人,因为我们说的是事实,在事实面前,是没有人为他辩解的。”
“我们是站在正义一方的。”有弟子开口。
“如果没有证人,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你说我是相信他们,还是相信你的片面之词?”殿主冷冷询问。
众位弟子冷笑,似乎已经看到殿主亲自灭杀紫宸的场景了。
“哼!”陈风冷哼,已然退了回去。
场面对紫宸很无力,而且殿主又是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一旦认定紫宸是恶徒,那么势必会当场斩杀。
“我可以为他作证。”突然间,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大殿之外响起。
“我也能证明紫宸是无辜的。”又是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脚步声响起,两道靓丽身影出现,苏梦瑶一身白衣,身材修长,款款而来,绝美的容颜直视着大厅中的紫宸。林雪双腿笔直,肌肤如玉,玉足踏蛮靴,踩在地面上发出哒哒声响。
“是你们?”看到林雪跟苏梦瑶,陈风的脸色一变,不明白二人为何会出现,他明明已经安排人牵制二人的。
“不是我们是谁,难道是你派出的那些废物吗?陈风,我以前只是认为你小肚鸡肠,心肠还不算坏,但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卑鄙,紫宸跟你无冤无仇,你却屡次要害死他,简直就是小人行径,你这样的人成为灵武宗的宗主,简直就是灵武宗的不幸。”苏梦瑶一上来,就冷冷的道。
“你......!”陈风大怒,脸色非常难看,这是苏梦瑶第一次跟他用这种语气说话。
“你简直就是一个无耻小人。”林雪也是冷声说道:“在灵药园你让内门十子杀害紫宸,现在又找到这帮跟你一样的小人来作证,你们简直就是一丘之貉。”
突然杀出两人,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众人面面相觑,想要反驳。
“你们不要说话,我现在听到你们的声音就感到恶心,披着大义的幌子,专门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苏梦瑶一句话,就让众人无言。
“在灵药园中,如果没有紫宸,你们不知道死了几次,现在却反过来害他,真是一帮狼心狗肺的东西。”林雪也是怒斥。
众人一语不发,不知该如何反驳。
“灵武宗是一个宗派,有宗派的规矩,这里不是你们的家,也不是你们想如何就如何的。刑罚殿更是灵武宗最神圣,最公正的地方,你们在这里说谎,想必会受到严惩的。”
苏梦瑶声音冰冷,一句话说的众人心颤,有些胆小之人,脸色更是大变。
“死在这里的长老都有数位,你们好自为之。”苏梦瑶再次告诫道。
众人纷纷低头,不再说话。
扭头,苏梦瑶望着殿主,展颜一笑,道:“殿主,是非功过,你应该有数了吧。”
犹如厉鬼一般的脸,抖了一抖,殿主冷声道:“来人,带他们下去仔细拷问,如果有一点不实之处,立即处死。”
殿主声音冰冷,肃杀之意瞬间涌出,刹那之间,整个大殿犹如坠入冰窖,冰冻三尺,杀意弥漫,仿佛杀神降临。
这些幸存下来的弟子,本就是卑鄙之人,同样也是胆小之辈,有几人更是跌坐在地,一脸惊恐,三爬两爬到大殿中心,不断哭诉道:“殿主饶命,我是受了陈风的蛊惑,一时鬼迷心窍,才污蔑紫宸的。”
“紫宸饶命啊,我们是冤枉的,都是受了陈风的指派。”
有一人就有第二人,当日他们能够见林雪等人遭受**也不救,反而还大义凛然的说着自己的观点,就知道他们的本性,此刻在无尽的杀意之下,背叛陈风,也是在情理之中。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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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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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