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心中的秘密装进漂流瓶投入大海,是希望它能得到回应,还是希望不被发现?当把这封信写下寄出去的时候,答案就已经在胸中。
当把答案握在手心的那一刻,便也一并确定,那不是投入大海的漂流瓶,而是一封有目的地的信。只不过希望渺茫。
如同将漂流瓶投入大海那样的,寄出写满了心中秘密的信。
然而,要如何才能有机会被读到,并得到回应呢?
春天过去,秋天到来,再一转眼,这一年已经来到了末尾。年末的公司忙得不可开交,连美穗每天都要加班——虽说,即使加班,她这样的人,也不过是在工位上磨洋工。顶点小说
然而,年末的公司,如果没有那种从上到下手忙脚乱的紧张气氛,仿佛就缺少了灵魂。
从美穗进这家公司时,公司就红红火火,投入年末招待会的预算一年高过一年。但今年的年末,招待会的预算在这几年里,第一次进行了削减。
然而,几年来的高规格招待会如果轻易就降低规格,一定会在合作方们那里带来负面的影响。
一边是要让所有人加班,为年末红红火火的忙碌增添气氛,另一边,公司又轻飘飘的,将削减招待预算可能带来的问题,暗中推到了负责的干部们头上。
如果招待会做得不好,影响了在合作方们那里的印象,那么,负责的干部就要负起责任。但如果能够在削减预算、形势棘手的情形下,将负责的招待会漂漂亮亮办妥,自然而然会得到提拔,前程无量。
这是公司给诸位胸怀壮志的男性们的挑战!
只要将这样的暗示送到众人的脑袋里,自然而然,就能鼓动这些人拼尽全力,为了能够风风光光完成招待任务,保住自己的前程和上司的器重,一切在所不惜。
谁能够在公司出的这个难题面前,将任务漂亮完成,谁就抓住了先机,有机会成为人上之人。
为此,他们可以自掏腰包先垫付一部分招待费,可以去和相熟的女职员们低声下气,劝说对方能帮个小忙,“只要在招待会上出现一下下,卡拉OK里点歌的时候活跃气氛就好。”
有一次,美穗去送文件的时候,无意之中,瞥见课长没有拉起的抽屉里,放着小额借款公司的宣传卡片,心头一震。
就在那一会儿,课长脸上不动声色,关上了这个抽屉。
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能像关上抽屉这样,轻飘飘关起来吗?
章子自从不告而别之后,就再也没有音讯。朋友不知所踪,但美穗仍要在她这设定好的轨道上,日复一日,完成自己的工作,过她的生活。
她虽然不是受欢迎的、被搭讪的美女,但与同事们相处融洽,也有年轻的男同事向她示好。私下里有自己的朋友,时令之物上市时,总能收到父母寄来的特产。
难道,自己这种平凡到没有资格靠近这個华丽时代的人,其实才是幸运的那一个?
章子不辞而别,当时带来的话题结束之后,公司心照不宣,将章子这个名字扫进垃圾堆,正如处理掉她工位上留下的东西。
这一个昔日被封为本部门的“门面担当”的美女消失了,来年春天,会有更年轻更漂亮的美女,成为新的“门面担当”,成为聚会时的焦点,成为胸怀壮志的男同事想要争取的合作对象。
章子离开,美穗仍旧重复自己无意义的工作,当自己的粉领族,同样,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接下来,到底是“二十五岁迎来寿退社”,还是熬成一文不值的“部门活化石”。
但她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门面”,不可能成为那个“焦点”。
而当新的美女加入,新的“门面担当”出现,她一定会被另眼看待,也一定会在一些时候,享受到美女才能享受到的优待。
过去的美穗,会在心里想,那是美人的特权,并暗自羡慕。可现在的美穗,却忍不住去想,是否美丽的另一面,其实还悄悄伴随着屈辱?美不是无代价的。
章子被恭维,被追求。但那一切,是她用美丽换取的,而非是伴着美丽与生俱来的。
可是,章子在成为美女之前,并不知晓这一点。
靠近了章子,与她成为朋友,美穗觉得,自己的双眼看到了过去看不到的事物,内心感受到了过去无法感受到的震荡。
然而,当内心的想法收起,在部门里,她仍是那个不起眼的小职员。只有回答“是”,以及面带微笑对别人说的话表示附和的资格,没有说出心中想法的资格。
即使课长的抽屉里放着那一张借款公司的宣传卡片,也不会觉得假如被她看到,有什么了不起的。
当初,章子因为还不上借款,被讨债公司的人追来,就此消失的时候,同事们对她极尽嘲讽,说她自不量力,说她贪慕虚荣,说她是个傻瓜。
那现在,想要利用借款公司的一臂之力完成跃升的课长,他是傻瓜,还是有胆量?
课长工作能力出众,风评也好,对待手下的职员们十分亲切,还有个美满的家庭。连这样的人,都有对着那双诱惑的手伸过手去的一天……
而之所以走到这一步,是因为公司今年削减了招待预算。
那时,部门里的大家,把章子的遭遇归结为她咎由自取。现在的课长,是会在过后轻轻松松把拆掉的墙补好,当作无事发生,还是一步步滑到不能回头的地步?
如果课长也有了章子那样的命运,课长也是咎由自取吗?美穗心中出现这个问题,但即刻给出了答案。
是否咎由自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陷阱不断将人吞噬,并不问理由。
美穗越是用自己的双眼看着这一切,越是感受着这一切,在心里,就越是怀念、同情章子。
她将青花鱼与金枪鱼的故事写在给中森明菜的粉丝信里寄出去,之后在“也许会收到回信”与“也许没有回音”之间摇摆。
从深秋到初冬,转眼之间,这一年已经来到了末尾。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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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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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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