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不咸不淡的姐弟两个,忽然之间,像是站到了一块儿似的。成田宽之看在眼里,多少有点讨了个没趣儿的体会。
他多少带着点要替自己找补一点的想法,说了句,“不过,现在卖房子,可说不好是好还是不好。”
下半年以来,东京的地价连连下跌,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卖房,是有点微妙。
“有个非做不可的理由时,这个决定就是好的。”
岩桥慎一这么说,成田宽之便不再言语了。
成田宽之觉得中森明菜的母亲为了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不惜如此果断决绝,不是个一般的女人。他在心里,又觉得这样的女人不是善类,却又有几分对她另眼相看。
对朝子来说,尽管她认为自己不能去评判别人的选择是对是错,然而,当她从千惠子的做法当中,猜出她这么做的用以之后,不能不觉得千惠子“了不起”。也在心里,佩服千惠子人到老年,却敢于舍弃已经持续了大半生的安稳生活的勇气。
朝子不觉得自己是跟弟弟慎一站到了一边,但是,确信此时此刻,自己知道弟弟的想法。
姐弟两个之间,微妙地流露出一丝默契。
成田宽之不是那种紧追不舍的人,见话说不到一块儿去了,便若无其事,把这一页给翻了过去。
其实,在他的心里,听说了千惠子离婚这件事的时候,曾产生过一个想法。将来,要是小舅子真的跟中森明菜结婚,那结婚仪式可有得热闹了……
但在心里,知道这个小舅子如今不好惹得很,成田宽之哪怕不是出于恶意,也轻易不在小舅子和中森明菜的这段交往关系里,乱说些自鸣得意的俏皮话。
这时,朝子站起身,“我去准备甜点。”m.
……
晚饭结束之后,三个人一起,聊些闲话。这个家里,朝子显然不是只需要把客人招待周到就好的妻子。
下半年以来,东京的地价连连下跌。日银那位三重野康总裁上任之初,就开始实施金融紧缩政策,连连加息。大藏省也紧跟其后出招,要求对银行设定不动产投资上限,提高不动产融资的门槛。
然而,在政策实施之初,无人放在心上。即使银行受到限制,也照样有花样百出的手段可用。再说,还有住宅金融专门公司这个由银行出资设立、专门为个人提供住房贷款,不在限制名单上的机构。
尽管股市神话化作了梦幻泡影,但曰本人仍旧自信东京的地价永远不会下跌,即使偶有波动,也立刻就会回归涨势。即使日银和大藏省双双出招,众人也不觉得会对地价有什么影响。
毕竟,既然曰本已经是世界第一了,东京也摆明了要成为接下来的世界中心。以东京为实现梦想舞台的曰本人、以及以新的世界中心为目的地前来东京的外国人,每一天都源源不断。人不断增加,土地却只有那些。所以,地价是不可能会下跌的。
然而,这样的自信,在今年,开始在东京人心里消退。从下半年到现在的下跌幅度,更是将不安散布到了越来越多的人心里,投下了“地价可能会像股价那样,化为梦幻泡影”的阴影。
成田宽之与朝子夫妇,购入现在这套公寓时,成交价将近一亿日元。此时聊起这件事来,成田宽之笑着跟小舅子叫苦,“现在,连看新闻也成了件苦差事。虽然每天都在努力工作,可一打开报纸,什么努力,全都泡汤了。”
“听起来真可怜。”岩桥慎一看着自家姐夫活灵活现的描述。
成田宽之做了个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上掉落的搞笑动作,玩笑着挖苦小舅子,“果然,在房价最高点买了房的人,对着没有买房的人诉苦时,就只能收获如此冷淡的反应。”
黄汤一下肚,成田宽之脸上泛红,声音洪亮,金句不断。
“确实。”岩桥慎一点头,“可觉得一身轻松了。”他这么说,纯属是为了回应成田宽之。
朝子看了一眼弟弟,心里觉得,男人还真是无聊。
成田宽之不放过他,笑了两声,“说得这么轻松,你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呢?”他不过是话赶话,可话说出口,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
“这一时刻,没人能置身事外。”这一会儿,成田宽之不是在话赶话的说笑,而是有感而发。
气氛忽而微妙一变。岩桥慎一点点头,也认真回答,“是这样。”
成田宽之满意地笑了。此时此刻,像是又换成了姐夫和小舅子站在同一边。当然,在旁的朝子,自然也清楚明白,弟弟和丈夫正在聊的是什么。地价一旦开始下跌,带来的影响,会是方方面面的。到那时候,自然是无人能置身事外。
她轻描淡写的补了一句,附和弟弟和丈夫,“的确。就算是银行的不良债权,到时也还是要国民来买单。”
更不要提其他方面的影响了。
朝子用这副语气神情说这样的话,惹得成田宽之哈哈大笑,连岩桥慎一也在心里想,这一瞬间,仿佛看到了静冈老家的父亲的影子。
到底是岩桥将明的女儿。
于是,岩桥慎一仿佛要印证自己是朝子的弟弟这件事似的,也跟着接了一句,“要是地价跌去一半,大藏省的官员就要出来对民众开谢罪发布会了。”
成田宽之接连遭受冷死人不偿命的话术攻击,赶紧向姐弟两个告饶。当然,心里也知道,这些话不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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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沫破灭了。”成田宽之感慨一句。其实,是把专家们的话重复了一遍。然而,此时此刻,似乎也没有别的话可说。
现在,连活跃在电视节目和报纸杂志里的各路专家们,也把“泡沫”这个词挂在嘴上。事情一发生,总是这些人最先若无其事的站出来发表感想。
岩桥慎一听到姐夫的话,抬起眼睛,看向了他。
成田宽之一半是在跟岩桥慎一说话,另一半是自说自话,“起先,股价是泡沫。接着,地价也是泡沫。大家觉得自己辛苦努力,结果却发现,一切只是梦幻泡影。”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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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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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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