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选者里,有个叫佐伯美沙的女孩,最令织田哲郎印象深刻。
她沉着一张小孩子似的脸,好像不肯正眼看人。入场时,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像只野猫似的,仔细挪动着脚步。
之所以观察的这么仔细,是因为,织田哲郎手里的报名表上,张贴相片的地方,错贴了另一个女孩子的照片。
无论是照片上的女孩,还是眼前的佐伯美沙。眉毛、耳朵、仪态,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不良少女。
坐在织田哲郎旁边的审查员,语气轻佻的说了句:“是个大姐头嘛。”
当织田哲郎指出她贴错了报名表的照片时,这個女孩脸上那副瞧不起人的表情霎时退去,换上一副窘迫的神情,如此的反差,逗笑了织田哲郎。
他忽然产生一丝联想,觉得这个女孩,像是只随意闯进了会场的流浪猫。
尽管报名表上的照片是错的,但随寄的试唱带倒没有弄错。不过,佐伯美沙是个显而易见的外行,水准在参与报名者之中,算不上是上乘的。
但越是未经打磨,越让织田哲郎从她身上,看到了种种可能。
于是,有织田哲郎的钦点,佐伯美沙在被其他审查员们否定,唱片公司那边派来的干部们也给她打了叉的情况下,仍旧获得了参加终选的机会,拿到了小音响当礼物。
织田哲郎在面试之后,就等待着过后的终选会。
他联想到自己收养家中的流浪猫时的情形,期待着与佐伯美沙的下一次见面。然而,轮到佐伯美沙出场的时候,这个少女没有到场。
没有到场,视作弃权。
织田哲郎见到这个女孩第一面时的联想成了真。她不属于这场甄选会,而是一只随意闯进了会场,又随心所欲离去的流浪猫。
满心期待佐伯美沙的织田哲郎,有意无意之中,将全部的热情倾注到了她的身上。佐伯美沙没有来,令他扑了个空,像是举过了超出自己力气的重物,身心体会到酸痛与空虚。
……
一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意外。
岩桥慎一听过了织田哲郎的说法,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心里觉得这个才子天真纯粹,但也确实是纯粹过了头。
真要说的话,织田哲郎这样的心态,可能不太适合当个职业的音乐制作人。
或者,织田哲郎的心态更接近于手工艺人,而非商业制作人。
但不管织田哲郎到底是不是个合适的制作人,当下,先要解决眼前的事。是让织田哲郎选一个第二合适的人选出来,还是就宣布他没有选出自己心仪的人选。
又或者,还有第三种可能。
岩桥慎一心里斟酌,叫过办事员,让他把那个佐伯美沙的甄选资料送过来。
织田哲郎自知自己做得不大合适,但要他妥协,退而求次,心里又过不去那道坎。就是因为不想妥协,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所以,才有了坐在这场甄选会的审查员席位上的此时此刻。
某种意义上来说,拒绝为VERMILION供曲,是织田哲郎第一次任性。第一次任性之后,又有了他执意要参加GENZO的甄选会的第二次任性。
而既然走上了这条坚持己见的路,那么,就已经注定了他无法妥协。
“报名表上的照片是贴错了的。”
岩桥慎一拿到了资料,看着上面那张照片,女孩的眉毛上挑,修出不良少女的轮廓。虽说衣着还算得体,一看就知道是个不良。
只要还在不良团体之中,那么,就绝对不会把自己不良的痕迹抹除,不论是去做什么。
“听她说,是因为自己没有拍照,朋友说‘没关系’,把自己的贴上去了。”织田哲郎在旁边解释。
“还真够敷衍的。”岩桥慎一吐槽。
织田哲郎笑得开心,“报名时的试唱带是她自己唱的。”
……这副满足的语气啊。
岩桥慎一暗暗感慨,接过办事员带过来的便携播放机,塞入磁带。
不得不说,有的人就是天生擅长唱歌。即使没有接受过专门的训练,即使不是那种唱功叫人屏息凝神的大魔王,但听她唱歌,便觉得这样的声音,是值得被打造的。
她拥有各种各样的可能性。
织田哲郎虽说天真纯粹到了任性的地步,性格也不大合适当个商业制作人。然而,至少在这个佐伯美沙身上,他的天才天分,发挥出了作用。
岩桥慎一听过了佐伯美沙的试唱带,说了句,“这个佐伯,不知道是为什么来参加甄选会的。”
连报名表上的照片都错贴了朋友的,做得这么随意,多半连报名都是临时起意。要是一开始就没有以当歌手为目标的话,会不来参加终选,也不是不可能。但岩桥慎一心里好奇的是,这场甄选会哪里吸引了她。准确来说,是直到上一场的面试,有哪里吸引了她。
“大概是朋友之间的怂恿。”织田哲郎在旁边跟着猜测。
岩桥慎一不好奇佐伯美沙为什么不来参加终选会,却好奇她为何来报名甄选会,织田哲郎像是在走神时,被人轻轻拍了下肩膀,也跟着陷入了好奇。
“打赌游戏吗?”岩桥慎一笑了笑,不以为然。
他岔开话题,向织田哲郎确认,“织田桑认定了这一位,除了她之外,就再没有第二个中意的人选了吗?”
“这个……”
要是他回答“是”,岩桥慎一就会接受这个结果。织田哲郎从这个青年的话语与表情、以及对他一贯行事作风的了解,心中如此想道。
然而,岩桥慎一表现的如此好说话,却让织田哲郎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相比起共事了十年的长户大幸,织田哲郎觉得,在与岩桥慎一接触之后,在他这里,获得了更多的自由。
他不再是要听从兄长安排的弟弟,岩桥慎一与他平等相交。
可是,从另一种角度来说,按自己的想法来行事,这份相比起以往来说,可以尽情选择的自由,在此刻,也意味着他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起责任。
织田哲郎在岩桥慎一的宽容面前,不禁思索斟酌。顶点小说
岩桥慎一不紧不慢,并不感到着急。即使织田哲郎回答“是”……
那又怎样呢?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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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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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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