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去看还行。
已知中森明菜一定会去看朵力木兹康姆秃噜的演唱会,但不知道她会在哪一场出现。要想知道她到底去看哪一场,必须在她说出来以后才知道……
越说越奇怪了。
两个人,一个刚开完演唱会累得不行,另一个正要去跟好朋友蹦迪,又说了几句,就放下了电话。
……
隔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当天的报纸娱乐版头条,刊登了美空云雀过世的新闻。
六月二十四日凌晨,一代演歌女王美空云雀因间质性肺炎导致的急性呼吸功能不全,在东京的顺天堂医院去世,享年五十二岁。
昨晚早就在渡边万由美那里得了信儿,岩桥慎一淡定得很。倒是同行的人,对于艺能界这条特大新闻,显得震惊又意外。
毕竟是现在演歌界最顶点的人,王冠上的那颗宝石。
新闻一出,岩桥慎一立刻去跟演唱会的舞台导演沟通,又和索尼那边、渡边万由美那边联络通气,在今天的演唱会上,由美和酱做代表,加一个临时纪念环节。
只说两句话,表达对美空云雀的哀思。
大阪这地方,岩桥慎一上次来出差,是昭和天蝗翘辫子。这次过来开演唱会,又遇到演歌女王美空云雀过世。
跟舞台导演和两个队友沟通完,舞台导演不免也以一种颇为怀念的语气感慨道,“没想到,美空桑也紧跟着过世了。”
言语之间,满是对时代更替的感慨。
但也仅此而已,不会再有多余的反应。
一代演歌女王不假,据说还是全曰本销量最高的歌手——不过,美空云雀的巅峰期尚且还没有销量统计榜单,到底卖出去过多少,只有个大概推算的数据而已。
而等到有了销量统计榜单,美空云雀的职业生涯也已经开始大幅下滑,唱片基本卖不动,演唱会票房倒是好得很,拥有无数中老年忠实支持者。即使这些支持者们,未必支持她近些年来的新作,倒像是聚集到美空云雀这个时代象征的身边。
去世之前的美空云雀,属于那种江湖地位已经刷到了顶点,人人尊敬,却未必肯为她的唱片买单的老艺术家。
在上了年纪的人心中,这位还有着相当的分量。
对于年轻人来说,她就是个很厉害、如果出现在大型晚会上就会压轴登场的大人物——但并不是很想看她演出。
毕竟,连演歌这种形式本身,都已经开始大幅衰落。
甚至连上了年纪的人,此刻对她的过世感慨惋惜、其中也未必不是对自己经历过的时光的怀念。那份惋惜,惋惜的也未必是美空云雀过世这件事本身。
传达实时消息的报纸和早间新闻,把美空云雀过世的事送给全曰本人知道。过后,带有总结意味的杂志,以及电视台的特别节目,会回顾关于这位演歌女王的生平。
演歌界的歌手和词曲作家们,这阵子大概只要公开场合露面,就必定要表达哀思。
除此之外,最能体现出普通人对美空云雀关注的地方,大概是唱片店。
新闻登出来的同时,大大小小的唱片店就自发准备纪念美空云雀的大海报,把她的唱片放到店里最显眼的地方,与此同时,再向唱片公司送去进货的请求。
从上午开店起,得了消息的大众就走进唱片店,想买张美空云雀的精选集,或是看一看她有没有新发行的单曲。
不论是喜欢过她的、还是单纯为了凑热闹的。
毕竟,人类的本质是跟风,曰本人的本质是双倍跟风。
美空云雀近年来销量不佳,唱片出货数量本来就偏少,唱片店进货时也非常保守,小一点的店,不多时就宣告库存已经掉干净。
对歌手来说,一辈子只能用一次的大宣传,就是过世。
但除此之外,一切都如常进行。
……
“总之,会先往美空云雀桑的事务所送去致哀的明信片。”
移动中的车子里,大本随口跟中森明菜说着接下来要如何应对美空云雀过世的事。虽然她跟美空云雀,双方之间没什么交集,但毕竟在业内有头有脸,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
也正因为没什么交集,所以现阶段,也只要完成基本的礼节就不失礼。
“嗯。”中森明菜心不在焉,听着大本的话。
这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大本见了,也不再多说什么。不过,看似漠不关心,倒不如说是仍在消化当中。
今天早上,经纪人过来就接她,向她传达了这个新闻,以及相应的应对方式。
母亲看了新闻,大概会觉得很寂寞……
当大本语气平缓,说着接下来的应对方式时,中森明菜心里想的是最喜欢美空云雀的母亲千惠子的感受。
千惠子从年轻时就喜欢美空云雀,听着唱着她的歌走过几十年。小时候,像小尾巴一样黏在千惠子身后的中森明菜,音乐启蒙时,也跟着母亲学唱美空云雀的歌。
对中森明菜来说,美空云雀也仿佛是某个符号。
而对曾将美空云雀视作生活榜样的千惠子来说,美空云雀过世,宛如陪伴多年的老友离去,她的心情大概要来得更为复杂。
想问候一下母亲。
中森明菜坐在去工作路上的车里,心却飞到清濑的老家。
中午休息的时候,她去找录音室的公用电话,往清濑的老家打,不过没有接通。星期天,千惠子说不定会去车站前的大楼那边看看,也或许和平太去玩了。
中森明菜心里跑过这样的念头。当想象着母亲也许带着平太出去玩的时候,微妙地回忆起小时候缠着母亲,请她带自己去浅草的自己。
这么想着,连同自己,仿佛也体会到了某种寂寞。
……
大阪场第二天的自由活动,美和酱甩开岩桥慎一,去跟和声的两个女孩一起行动——大概是觉得昨天一起行动太没意思。
被嫌弃了的岩桥慎一心态稳定,吃完早饭回房间往东京打了几个电话,过后又一个人逛起了大阪。
正好星期天,还能去大阪城公园看一看。
还是老样子,见着还过得去的乐队,就往琴盒里放个硬币。要是有过眼的乐队,就递名片,邀请乐队去他和美和酱中村兄在大阪合伙的LIVEHOUSE演出。
关西的艺能体系同样发达成熟,有自己的一套培养人的方式。在大街上捡到一个培训三个月就能出道的歌手,这种概率跟中彩票头奖差不多。
所以,就要适当广撒网,只要看到一点闪光之处,就先给个机会出去。
逛了一圈,发了两张名片,倒让岩桥慎一又撞上他上次来大阪时,在大阪城公园捡到的射乱Q,几个青年照样奇装异服、精心化妆,在此演出。
岩桥慎一把他们签到制作公司以后,除了要求他们不准再像搞笑艺人一样跟观众耍宝互动,对他们的行动并没有加以限制。
平时,几个青年去大阪的LIVEHOUSE演出,每个月到东京去报道个两三次,跟制作公司那边的音乐人们交流学习,定期交作业,写新歌。
要是写出好歌,他们愿意出售,公司也愿意出钱买下来。
这会儿,他们几个卖力演出,在他们附近驻足的观众,要比第一次在大阪城公园见他们时多了不少。
最重要的,这几个青年总算不再那么频繁的展示自己关西人的无厘头,克制了许多。看着虽然离专业还有段距离,但至少像是支乐队、而不会让人联想搞笑艺人了。
岩桥慎一为他们驻足的功夫,几个演出的青年也发现了观众当中有个大熟人。寺田光男的表情有一瞬要失控,但又忍住了,继续把演出进行了下去。
唱完这一首,岩桥慎一过去,往他们的琴盒里放了个百元硬币。
琴盒里,零零散散放着些硬币,竟然还有张千元钞票。岩桥慎一看着这张“夏目漱石”,心想原来大阪人也会做出给街头艺人一千日元这种事?
但也说不定是猜不着大阪人心里想什么的东京人干的。
待在大阪,岩桥慎一也跟着对着东京人开起了炮。
几个青年谁也想不到能在这儿见到岩桥慎一,这首歌一结束,就停下演出,向他打招呼。
“打扰你们了。”岩桥慎一说。
寺田光男腼腆一笑,主动问,“刚才的演出,岩桥桑都看了。”
“听上去像是新曲。”
“是的。”寺田光男回答,熟悉起来以后,不知不觉由他担任起了在岩桥慎一这里的发言人,“因为想当面收集观众的听后感,所以特意来大阪城公园路演。”
“反响如何?”
“总之、没有被嘲笑。”他倒是有点幽默感。
岩桥慎一听他这么说,为之一笑,“我听着倒也觉得挺像样的。下次去东京的时候,把歌曲的小样制作出来,再听听看吧。”
被他夸奖一句,几个青年就仿佛得到了承认一般,肉眼可见的更振作了。
正好碰上,中午,岩桥慎一干脆就请他们吃饭。
几个青年收拾自己的乐器,准备跟岩桥慎一去打牙祭。身后跟着几个穿着花里胡哨衬衫、怎么看也不是正经小伙的青年,岩桥慎一再度享受到一次被路人避而远之的待遇。
“母亲让我向岩桥桑道谢。”
寺田光男跟在岩桥慎一身后,轻声细语,“谢谢您送的ZARD的专辑。……本来打算下次上京见到您时,再和您当面道谢的。”
跟岩桥慎一说他送的专辑,就让寺田光男想起母亲在商店街对ZARD不遗余力的宣传。
如果说,最开始寺田光男的母亲还只是喜欢ZARD这支乐队,但是,在儿子加入了岩桥慎一的公司,岩桥慎一还特意记住她喜欢ZARD的事,专程送乐队的新唱片给她,在这之后,她对于ZARD这支乐队,就有了一种更不同寻常的热情。
仿佛自己也对ZARD走红、岩桥慎一的公司壮大有了某种责任似的。
收到了新专辑以后,寺田光男的母亲就开始发挥起她大阪商店街欧巴桑那巧妙但又不惹人嫌的推销技巧,和周围的人宣传起了这张专辑。
前些天,ZARD来大阪开演唱会,寺田光男的母亲没有抢到票,颇为懊恼,不过,负面情绪来得快去得快,看不成演唱会,就留在店里看家。
不过,这显然不是适合说给岩桥慎一听的话,寺田光男自己在心里想一想,就又咽回去了。
“母亲还说,”他想起来,“岩桥桑要是觉得店里的干货不错,下次就再带一些给您。”
寺田光男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感到不好意思,觉得提出送干货给岩桥慎一当回礼,这回事太让人害羞。
“贵店的干货质量可好了。”岩桥慎一是挺高兴。
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是真的收到了干货,就把它们再送去中森明菜家。她要是吃不完,还能分一半儿给她母亲。
反正寺田家的干货,在中森明菜和她母亲那里,都是五星好评。顶点小说
他欣然收下寺田家要送他干货的心意,这种态度,也让寺田光男轻松了许多,刚才的不好意思也跟着淡了许多。
不过,想到上次自己带了岩桥慎一要的那一大包干货去东京,寺田光男不禁在心里想,岩桥桑家里竟然消化得了那么多的干货吗?
岩桥桑还真是神秘。
……
正跟射乱Q的几个青年吃着饭的时候,岩桥慎一的传呼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看,暂时离席,去找店里的公用电话。
回拨过去,电话那头,是中森明菜。
“是公用电话哦。”她说。
岩桥慎一配合她,回了句,“我这边也是公用电话。”
两个常玩电话亭游戏的人,各握着公用电话的听筒,不约而同笑起来。
“想和你说话。”中森明菜在电话里像个正撒娇的孩子。
岩桥慎一“嗯”了一声,“我听着。”
她倒是不干了,“你也说点什么嘛。”
“说点什么?”
岩桥慎一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想起寺田光男提到的那一包还未送到的干货,故意逗她,“你还要干货吗?”
“……”
听筒里大概沉默了三秒钟。中森明菜又好气又好笑的回了句,“不要了!”
这……
中森明菜要是不买账,过后寺田光男去东京带的干货要怎么办?
岩桥慎一认真烦恼。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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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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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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