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武扬威了一整晚的纸老虎,终于被拆开铺平,服服帖帖趴在那儿了。
但是,纸老虎的气势烟消云散,女朋友的权威却还一点不少。中森明菜也就老实了那么一会儿,就往岩桥慎一那边蹭过去。
岩桥慎一感觉到她贴过来,但是没做声。
“……”
中森明菜悄悄瞄了他一眼,忽然露出整洁的牙齿,贴近过去,啊呜一口。
岩桥慎一龇牙咧嘴,“你干嘛?”
她松开嘴,看看在他手臂上留下的湿漉漉的牙印儿,又看看岩桥慎一皱巴巴的眉头,伸出手指头来,一下下去蹭自己在他身上创造的“杰作”。
“你不是说,让我咬吗?”
手上已经开始卖乖了,嘴上却还不肯说软话。这就是中森·纸老虎·明菜。
“……”
岩桥慎一无语。这种事倒是记得够清楚的。
“该不会不高兴了吧?”他不理人,中森明菜不禁抬起目光,去看他的脸。
岩桥慎一让她给折腾了一晚上,也想给她点颜色瞧瞧,故意没理她。中森明菜也不是不觉得这么对他有点过头,心里没底,一旦真被他给晾着不管了,就有点没主意。
“真的生气了?”她凑近过去,和他脸贴着脸。
岩桥慎一看看她带点试探的表情,继续不说话,静观其变。
“……”
中森明菜撅起嘴来,委屈巴巴,“你真的生气了啊?”明明是自己惹事找事挑事,真把事情给弄砸,她又开始不知道要怎么收场了。
岩桥慎一进了状态,故意要逗她一把,爬起来,“我去冲个澡。”
结果,刚从床上起来,就听到女朋友下命令:“不许去!”岩桥慎一放置她,中森明菜心里没底,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劲头儿就又有点上来了。
“你不许去。”
她开始耍赖,把自己刚才作恶的事给忘到脑后了。岩桥慎一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中森明菜六神无主。在处理恋爱关系这件事上,她也就只有个零点五的程度而已。
岩桥慎一看着她,“那你跟我一起去?”
中森明菜摇头,“反正你不许去。不许去、不许去、不许去!”一边说,一边开始觉得委屈。
干嘛要丢下她?
她会闹别扭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他吗?!
中森明菜不仅忘记了是自己先行凶作恶咬人,还渐渐忘记了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变成现在这个情形,只记得岩桥慎一喵喵完以后丢下她一个人的事,开始钻牛角尖——
重点不是因为什么才丢下她的“理由”,而是现在这个岩桥慎一把她丢在这儿的“结果”。
“那你跟我一起去不就行了?”岩桥慎一说,“反正都要洗的。”
“那怎么能一样?”中森明菜越来越委屈。
重点不是能不能在一起,而是不能丢下她。中森明菜像个摔倒在地以后,一定要让大人抱起来、否则就在原地哭个没完的小孩子。
“你哪儿也不许去。”她坐在床上,耷拉着眉毛,撅起嘴巴,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情形的?岩桥慎一努力回想,发现被她给搅和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但想起来也没用——
总之,中森明菜已经坐在那儿,一副要被委屈哭了的可怜相。
这种时候,不是追究事情起因的时候,追究了也百分之一百二没用且会火上浇油。
“唉。”
他到底不想真的让她哭出来,没办法,又回到床上,“不去就不去,可以了吗?”
中森明菜还撅着嘴,没说话。
岩桥慎一凑近她的脸,盯着看了看。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与其说生气,不如说是委屈。
“不是不去了吗?”他伸手拉她。
中森明菜没推开他,任他拉着,但也没有说话。她不是不想理岩桥慎一,而是开不了口。好在两人之间有默契,岩桥慎一感觉到她并不抗拒自己,把她给轻轻搂在怀里。
“我哪儿也不去。”他又说了一遍。
一边重复这句话,一边尝试去理解她这个突然闹起来的大别扭。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从今晚见了面就开始折腾他,总像是憋着股劲儿的中森明菜,这个别扭是迟早的事。
中森明菜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听着柔顺而又和软,倒是一点也不像个才刚闹了脾气的人。
岩桥慎一搂着她,两人安静拥抱了一会儿。
“去冲个澡吧?”岩桥慎一跟她商量。
中森明菜又摇头。
“那要怎么办?就这么睡?”岩桥慎一拿她没办法。
中森明菜继续摇头,钻进他怀里,蹭了半天,小声嘀咕了一句,“……一次。”
“什么?”岩桥慎一没听清楚。
她在他怀里不肯抬头,手搭上他的大腿,“……还想再做一次。”
“哎?”岩桥慎一愣住。
总不能是因为还想再喵喵一次,所以才发脾气吧?
肯定不至于这样……
岩桥慎一消化完中森明菜的话,不禁苦笑,“知道了。”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都听你的。”
“嗯。”她没有回避岩桥慎一的目光,反倒故意盯着他看,和他脸对着脸。
才闹完别扭、刚刚准备重归于好,中森明菜要哭未哭的一双眼睛,双眼皮显得哀愁缠绵,既惹人怜爱,又勾惹起岩桥慎一些微的、想要欺负她的念头。
但到底是前者占据了上风,他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嘴唇,温柔地搂住她。
……
这一次过后,中森明菜总算安安分分的被岩桥慎一抱进浴室。他像照顾个新生的婴儿似的,替她洗净擦干,抱回床上,拉好被单。
中森明菜以孩子的神情,目不转睛看着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傻瓜?”
岩桥慎一刚躺回去,她就开始提傻问题。
这一下,两人又温情脉脉的和好了。要是再问中森明菜,刚才是为了什么发脾气,大概连她自己都一头雾水。
但这并不妨碍她像是忘掉自己先行凶作恶咬了岩桥慎一的事实自顾自生气那样,又把发脾气的原因给忘到脑后,开始提傻问题。
岩桥慎一看看她,“偶尔是会做一点点傻事。”
“那一定也觉得我又任性、又无理取闹了?”她接着问。
岩桥慎一听着,“偶尔是会这么想。”他回答的时候,倒是一点也不想用什么“没有”的话来搪塞,主要是如果回答了“没有”,连提问者中森明菜本人都不会相信。
“就知道……我是太笨拙了。”中森明菜眉毛一耷拉。不过,却一反先前那副提到自己笨拙时泄了气的模样,在被单下面,去找岩桥慎一的手,握在手里。
“但我喜欢慎一君,最喜欢的人就是你。”她以前所未有的坚定语气说着,“虽然一直以来又傻又笨又任性,但我也是在用我自己的方式喜欢你。”
岩桥慎一听在心里,觉得不是滋味。
他感觉到从她身体里涌向他的热度和力量,体会到她说着这些话的心情。也仿佛明白了这一整晚她不停闹别扭的原因,知道了那种不安的来源。
同样,也从中体会到中森明菜到底有多么喜欢他这一事实。
“我知道。”岩桥慎一答应着,握住她的手。握了一会儿,把她抱在怀里。中森明菜的呼吸落在他身上。
“我也喜欢你。”
虽然这么说着不好意思,岩桥慎一也还是坚持把话说下去,“既喜欢你,也知道你在用你的方式喜欢我。而且,我也不是因为你完美无缺所以才喜欢你……”
是知道她有点傻气,也不精明,还是只张牙舞爪的纸老虎。
中森明菜偷偷笑,又开始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乱说话,“慎一君肯定脸红了。”
岩桥慎一配合她的话,“是的,你现在摸一摸,一定热乎乎的。”
“我真的会摸哦。”她说。
岩桥慎一决定随便她,“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说完这句话,他放平心态,等着被她被捉弄一把。
出乎意料的,放平了心态准备破罐破摔以后,倒是没有那么不好意思了。
中森明菜哧哧笑,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闹了一晚上的别扭,发完了脾气以后,心里总算彻底痛快了。
不过,与其说是因为把岩桥慎一折腾个够呛所以才气顺了,倒不如说,是因为把想传达给他的话,终于全部都说给他听了。
笨拙就笨拙好了,就算又傻又笨……但因为任性,所以绝对也不退缩。
“快睡觉、快睡觉。要好好睡觉,明天才能精神十足去上班哦,社长桑。”她拍拍岩桥慎一,催促道。
一边催他,一边自己先装模作样,笑嘻嘻的闭上眼睛。
到底是谁不肯睡觉啊……
他这个桃浦斯达女朋友,不仅当纸老虎耍威风时有一套,倒打一耙的功力也是十成十的。
……
虽说如此,第二天,岩桥慎一出门去上班的时候,实在谈不上是精神十足。
不过,虽然精神没那么好,心情倒是挺不错的。
早上的例会开完以后,不多时,工作人员们又都聚集到小会议室里来。今天是每隔一个月一次的试听寄到唱片公司的试唱带的日子。
虽说如此,在座之人都对寄试唱带到公司来的人的水平心中有数,在开始听的时候,很少有人带着那种“这次会来个让人眼前一亮的人物”的想法。
梦想成为歌手的普通人,要想投稿,自然是优先去投一流的公司,被一流公司拒绝之后,再一层层往下递,能轮得到小公司的试唱带当中,要想出个人物,跟中彩券的概率差不多。
再说,新唱片公司也没什么知名度,甚至连进都不好进音乐人的视线。
相比之下,反倒是峰岛、以及唱片公司的星探们亲自出动,在地下音乐圈广撒网时,报上岩桥慎一的名字,如此收获到的像样一点的音乐人更多一些。
在面试被带到他面前的这些地下音乐人的过程中,岩桥慎一也拍板签下了几个。
这些音乐人未必是要作为歌手或是乐队之类的出道,也有可能只是因为乐器演奏技巧出众,被签下来作为巡演乐手推荐出去。
唱片公司不能只有顶尖的人物,同样的,在广撒网的过程当中被捞进来的音乐人们,也都没什么太好的待遇,签的合约时间也不长,每个月领一点微薄的固定薪水、如果替他们联系到巡演班底的工作,还要从他们的报酬里抽成。
但反过来,如果没有唱片公司在中间当介绍人,要接到巡演工作的机会更不容易。
这样的试听场合,岩桥慎一办公室的办事员负责把试唱带给塞进播放器。有的人还会寄来自己演出的录像带,所以小会议室里各种播放设备都齐全。
虽然齐全的播放设备,播不到几份正经的试唱带和演出录像带。
自封艺术家、但寄来的其实是一堆不成曲不成调的东西的人,勤勤恳恳作曲、但写出来的曲子套路到一耳朵就猜得到走向、乏味到叫人无话可说的人……
虽然唱片公司成立以来,几乎每个月都要像是浪费时间一样的来听这些试唱带,带着寻宝的心态、拿着锄头在地里漫无目的翻翻找找,宛如在做白日梦。但岩桥慎一丝毫不觉得这些事没有意义。
就算不成曲不成调的东西,他也坚持听完。
“等什么时候收到的试唱带质量提高一个层次,也就代表我们的唱片公司知名度上升了一个层次。”
等着换磁带的空当儿,岩桥慎一还有空闲说俏皮话。
“那我就许愿,马上要听的下一份试唱带,质量高过刚才那一份好了。”工作人员陪着他说笑,“我现在只想看着眼前的事。”
办事员在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也跟着笑了两下。但没忘记手头的工作,确认着,“下一份是住在东京的……大黑摩纪寄来的。”
“只寄来了试唱带和联系方式。”办事员大概说了下。
寄东西到唱片公司来的人,既有只寄一份试唱带、什么个人信息都没有留下、联系都没办法联系的怪人,也有连自己穿体操服的照片都一并寄过来、宛如自恋狂的人。
大黑摩纪这种,就是最中规中矩的普通人了。
“请吧。”岩桥慎一吩咐。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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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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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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