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蒲池由美子一脸懵。
姐姐这是要做什么?
说好了来看姐姐录音,结果姐姐却把窗帘给拉起来了。
这是什么录音的规矩吗?
蒲池由美子满头问号,录音师上尾则若无其事通过麦克风跟蒲池幸子沟通。迷糊了一会儿,她后知后觉,在心中自问:接下来她要看什么?
录音室的窗帘布还挺有格调的……
此时的录音室里,除了正在工作的录音师和姐姐之外,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录音室的环境尤其安静,以至于外行人初来乍到,待在里面会觉得不自在的程度。
蒲池由美子被自家姐姐忘在这儿,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没什么意思,又不好随意走动,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杂志,打发起了时间。
明明是来参观录音的,结果却在录音室里看起了周刊杂志。蒲池由美子一边翻,一边在心里为现在这个奇妙的情形暗暗感到好笑。
不过,既然跟着来了,也见到了姐姐的工作环境,蒲池由美子的心已经放下了一大半,盘算着之后回到秦野的家,跟父母和弟弟转述这一切,请他们也放心。
尤其是要告诉一直支持姐姐梦想的母亲。蒲池一家人的感情很好,家人之间相互体谅,是那种老派却又可靠的家庭。
蒲池由美子一边盘算,一边翻着手里的杂志。
这是本综合类周刊,但是艺能界的八卦和资讯占据了一多半的篇幅,她对艺能界的八卦不太感兴趣,无图无真相的小作文更是完全不信,一本杂志,有一半被她草草翻过。
而就在一堆不知真假的小作文的标题当中,夹杂着一条颇具煽动性的标题:“姐姐VS妹妹?中森明穗:为了证明我就是我自己”。
蒲池由美子感到一瞬的迷惑。
中森明穗是什么人?不过,这个名字跟明菜桑像是姐妹一样。
她翻到这一页,发现这不是编出来的小作文,而是一篇采访。开头几行,就点明了这位中森明穗的身份——
“今年夏天,那位顶级偶像的妹妹,也决意迈入艺能界。”
果然是明菜桑的妹妹啊。
但是,在确定了中森明穗真的是中森明菜的妹妹以后,蒲池由美子再看这篇杂志的配图,下意识感觉到有些不自在。
和采访一起刊登出来的,是几张中森明穗的写真。她衣着大胆,也不知道是不是摄影师故意找的角度,看起来真的跟姐姐中森明菜有几分相似。
中森明菜不喜欢衣着暴露,妹妹出道却偏偏走这样大胆的路线,完全跟姐姐反着来。
但是,中森明菜和中森明穗是年纪只相差一岁的姐妹,两人的体型差不多,脸在某些角度相似。蒲池由美子想到些什么,有一瞬间,神情显得有一点尴尬,但是很快恢复过来。
好在旁边无人注意,她接着往下看。
在这篇采访里,中森明穗表示,姐姐明菜走红以后,身为妹妹的她,时常有被误认作是中森明菜的经历。
“所以,比什么时候都想要摆脱姐姐,一定要走和姐姐不同的人生道路。”她在采访里如此表示。
可是,嘴上说着要摆脱姐姐,整篇采访从标题再到内容,全部离不开中森明菜。
哪怕中森明穗本人,不断重复着“我就是我”的时候,每重复一次,都把姐姐中森明菜带出来一次。
但她越是提到“我就是我”,潜台词就越是强调“我就是明菜的妹妹!”。
“姐姐和妹妹,也许在某些方面有着近乎一体的相似,但是,在更多的地方,明穗就是明穗。”
“而为了证明‘我就是我自己’,明穗终于决定,拍摄这本写真集——这样一本带着明穗本人决心的写真集。明菜和明穗,姐姐和妹妹,到底是否一体相似,又有怎样的不同,一切的一切,尽在这本写真集中。”
整篇采访的写法也是如此,虽然写的是对中森明穗做自己的支持,可字里行间,还是不断提到中森明菜,甚至强调“姐姐和妹妹的某些方面是一体的”。
这样的写法,潜台词正是在引导观众,将中森明穗去和中森明菜产生联想。年纪相仿,从小一起长大,也许穿过同一件衣服、在同一个浴池泡澡。
既然体型相似,相貌也有几分相似,身体的某些部位是不是也很像?
蒲池由美子几乎立刻就想到观众会如何看待中森明穗这本要证明“我就是我”的写真集。
之所以如此敏那个感,或许,同她也是姐姐的妹妹有些关系。
虽然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在知道姐姐当了写真模特的最初,蒲池由美子也曾有过感到很害羞的阶段。
她跟姐姐年龄差两岁,是公认的相貌相似,身材也差不多。
但是,蒲池由美子在因为姐姐的选择害羞和苦恼的时候,没有去责怪姐姐要走的路,而是决定去替姐姐考虑,想象姐姐做这个决定时的心情。
就在这个思考的过程当中,蒲池由美子明白了一件事:自己和姐姐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有着不同的梦想、不同的人生目标,对自己的人生,有着不同的选择与追求。
我是我,姐姐是姐姐。
蒲池由美子比往常更加清楚的体会到了这件事。
有了这样的认识,她也就不再有那种害羞的感觉——只要姐姐能为自己的人生昂首挺胸就好。
她不仅不因为自己的姐姐当写真模特感到难堪,反而在心里替姐姐助劲儿加油,希望她能够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
按说,中森明穗有中森明穗自己的人生,她要做什么是她的自由。
但是,她口口声声说要做自己,实际上却想方设法让别人把她跟中森明菜联想到一起。看似要摆脱姐姐,实则事事去模仿姐姐。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在借中森明菜的名气,而不是真的要“做自己”。
掉进这样的怪圈里,不仅做不成自己,还会把自己给弄丢了。蒲池由美子曾有过的心路历程,让她在看待这件事的时候,感触格外深刻。
但是,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的普通大众来说,他们看到这篇采访,看到中森明穗的写真集,只会想到“妹妹借姐姐的光出道拍写真”这样摆在台面上的事。
蒲池由美子感慨之余,却也在心里好奇,明菜桑知道这件事吗?
这是她在知道这件事的前提下的默许,还是被蒙在鼓里?如果她知道却又默许,她是以怎样的心情默许妹妹借她的光,如果她不知情,突然间听到这件事,又将作何感想?
对艺能界八卦不怎么感兴趣的蒲池由美子,与其说是好奇顶级偶像的家事,不如说是好奇这位顶级偶像如何看待妹妹“我要做我自己”的宣言,以及她跟这份宣言完全不沾边的做法。
蒲池由美子心里正为这篇采访浮想联翩,这时,却突然听到录音室的门从外面被敲了两下,她下意识把脸转向门口。
敲门声一顿,门把手被转开。
“请吧。”
先进来的是个年轻男人,他说话的对象则是个看着很干练的职业女性。看他举止自然,像是时常到这边来。
工作人员吗?蒲池由美子有点紧张,合上杂志,站了起来。
姐姐人在里面录音,蒲池由美子不知道要如何应对突然过来的陌生工作人员。直到此时,才体会到刚才那种近乎枯燥的独处的可贵之处。
……
岩桥慎一跟渡边万由美走着到录音室这边来。
一进门,看到沙发前站着个没见过的女孩子,有点无措的盯着门口这边——准确来说,是盯着走进来的他跟渡边万由美。
不过,虽然没见过她,但是看这张脸,又有一丝似曾相识。岩桥慎一不动声色打量了她一下,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冲她点点头,“您好。”
渡边万由美以为是录音室的工作人员,也客气地跟她打招呼。
蒲池由美子赶紧回礼,但是,不知道来人的身份是什么,也就拿不准应该怎么做自我介绍。
岩桥慎一往里面走了几步,扫了一眼控制台那边,看到拉起来了的窗帘,随口说了句:“蒲池桑正在录音呢。”
“窗帘拉起来了。”渡边万由美也看了看控制台,“蒲池桑录音时要拉起窗帘?”
她录音室进的少,但是,听过许多音乐人在录音时的怪癖,对蒲池幸子拉窗帘录音不觉得奇怪。
“因为窗帘拉起来的时候效果更好,她好像也更自在一些。”岩桥慎一回了一句,看向蒲池由美子,礼貌询问:“录音开始有多久了?”
“这个……”
蒲池由美子突然被丢了个话题,像是拿到了块烫手的大山药,手忙脚乱,反应了一下,这才回答道:“大概三十分钟左右?”
她不是很确定。
“一轮是四十分钟。”
岩桥慎一没在意她这笨手笨脚的样子,看了看手表,走到控制台前。
录音师上尾感觉到有人过来,抬起头一看,是岩桥慎一,又转过头去了。正是工作进行中的状态,顾不上点头寒暄这种事。
岩桥慎一拿了个监听耳机递给渡边万由美,自己也戴上一个。
窗帘合起来,这边的人不知道那边的情况,那边的蒲池幸子也不会知道对面又多了两个人在听她唱歌。
她仍旧专注的进行着自己的录音。
轻井泽合宿期间,乐队敲定了出道用的单曲和专辑的歌词,也大致决定了要如何编曲,回到东京以后,就进入到了正式的录制阶段。
自己担任乐队的作词,手里的自主权就比普通的歌手要大一些。因而,在录音期间,蒲池幸子时不时还临时发挥,改一改歌词,或者跟录音师商量升个调降个调之类的。
进了录音室,这种自主权给了蒲池幸子更多的自信,这种自信当中,也包括了不妥协、跟录音师和队友们去提要求,而不是单纯的完成歌唱任务。
而这种自信,也同岩桥慎一的包容不无关系。对蒲池幸子的这份不妥协,他始终报以鼓励的态度。
总制作人在背后撑腰,录音师也无比配合。
于是,在四十分钟的录音结束,要进入休息阶段之际,从监听耳机里,岩桥慎一听到蒲池幸子要求录音师,“上尾桑,副歌部分能重新唱一次吗?”
上尾看了一眼岩桥慎一,跟她沟通了一下,听了听她的想法,同意了。
岩桥慎一跟渡边万由美,也陪着蒲池幸子拖了一下堂。
只有蒲池由美子,突然进来的这两位陌生人把她忘到一边,也加入了监棚的阵容。她一边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被人忘记,可要比跟陌生人面对着面不知道说什么的情况好得多。
……
蒲池幸子又唱了一遍以后,总算进入休息阶段。先稍事休息,然后听一听自己刚才录音的成果。
她摘下耳机,打开录音间的门,却怔了一下。
“岩桥桑,渡边桑。”蒲池幸子跟两人打招呼。
没想到岩桥慎一和渡边万由美会过来,蒲池幸子意外之余,后知后觉想起跟着她一起来了录音室的妹妹。
把妹妹带到录音室里来做客,这件事跟工作人员和队友们商量过,但是,岩桥慎一并不知道。
“辛苦了,蒲池桑。”渡边万由美说。
岩桥慎一冲她点点头,夸奖了一句,“最后重唱的那一遍,还挺不错的。”
得到夸奖,蒲池幸子稍微低下头。
而后,她跟两人介绍起了蒲池由美子,“……今天,把妹妹也带来录音室了。”
蒲池由美子这才得到正式自我介绍的机会,在姐姐的引荐下,和两人打招呼,“我是蒲池由美子,给这边添麻烦了。”
“蒲池桑的妹妹?”
渡边万由美打量了一下蒲池由美子,又看了看蒲池幸子,礼貌一笑,“两位挺像的。”
……原来不是工作人员。
身份揭晓,再回想起刚进来时见到的蒲池由美子笨手笨脚的反应,确实不像常在录音室里的人。
不过,岩桥慎一也不知道她不是工作人员吗?
渡边万由美下意识看向岩桥慎一,想看看他是怎样一副表情。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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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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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