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婆婆道:“我去了圣明皇城,见过青帝,也见过圣明中央帝国的一些遗臣,问过贫民,也与各大势力的修士交流过,了解得越多,心中却越是无奈。最终,默默的,又回了剑阁。”www.sbooktxt.com
接下来,海棠婆婆讲述了当时发生的事,与池瑶在月神山说的那些大同小异。
明帝最开始,并不知道血后的身份。
血后成为皇后之后,通过孔兰攸的祖父孔上令等人,已经控制了圣明中央帝国大半个朝廷。有的朝臣是被不死血族吸干血液,变化而成。有的是被血后,直接控制了心灵。
整个圣明中央帝国,从朝廷到基层,被不死血族全面侵蚀,根本分不清谁是不死血族,谁听命与不死血族,谁又是忠心于圣明。
听到这番话,张若尘从始至终都很平静。
他知道,海棠婆婆说的多半是真的。
因为血后有自己的立场,她是不死血族,来昆仑界代表的是地狱界,更代表不死血族的利益。
而且,血后也一定有那样的手腕和能力。
血后的弟子,邱怡池,擅长的便是“心灵之道”和“迷魂血术”。
仅仅只是圣者境界的邱怡池,当初就能在燕离人的眼皮子底下控制血神教,还控制着青龙墟界。
突破到圣王境界后,她更是成为天庭圣王级杀手悬赏榜第一的人物,号称“心魔”,以心灵之道,控制了大批强者。
而她,仅仅只是血后的弟子。
做为大圣之中一等一的人物,血后的心灵之道和迷魂血术,又达到了何等高深的地步?
连太子太保上官阙,都被她控制着,朝廷上的其他人被控制,张若尘自然也就不觉得奇怪。
各方面能力上,张若尘觉得,血后都超过了明帝。
当然,张若尘心中也相信,或许最初血后接近明帝,的确纯粹是为了掌控明帝,掌控圣明中央帝国,甚至发动战争,掌控整个昆仑界。
但是后来,他们一定是有很深的感情。
若是没有感情,以血后的性格,绝不会给明帝生孩子,只会将他当成一具血奴一般的傀儡。
海棠婆婆道:“明帝失踪之后,孔上令联合大批朝臣,以雷霆之势接管了朝政,入主明帝宫。”
“当时慕容世家的家主慕容成德,为三公之一,官拜太傅,率领一众朝臣,大骂孔上令倒行逆施、谋朝篡位,主张应该扶持一位张氏家族的成员成为新的明帝。可惜,却被孔上令打压和迫害,不知死了多少人。”
“后来,池青中央帝国的大军攻入圣明皇城,慕容世家和那些朝臣,战至了最后一刻。可惜回天乏术,最后,不得不撤走,有的躲到了东域邪土,有的逃进了蛮荒秘境,或者远走域外墟界。”
“或许池瑶和青帝,只是想要剿灭不死血族,和被血后控制的那些人。但是,战争从来都是不受控制的,一旦爆发,必然会伤及无辜,制造无数仇恨。有仇恨,必定延伸出更多的罪恶、阴暗、杀戮,谁都无法阻止这一切。”
“帝皇阻止不了,神也阻止不了!”
“帝皇,只是大树的树干。即便树干再怎么摇晃,也摇不尽每一片叶片上的灰尘。”
“战争中,无辜之人,比该死之人死得更多。”
“你说,谁对谁错?”
“这个问题,我至今也没想明白,或许根源还是在三十万年前那件事,是时代的错,是大世的错。”
张若尘眼神不悲不喜,道:“张家的子弟呢?婆婆既然是张家的守护者,总不能看着他们被杀死,却无动于衷吧?”
“你知道我为何最后默默的,回了剑阁?”海棠婆婆道。
张若尘道:“莫非张家的那些子弟……”
海棠婆婆点了点头,道:“张家绝大多数子弟,早已离开昆仑界,在长公主,也就是你姑姑的带领下,去了朱雀墟界。”
“原来如此。”
张若尘闭上了双眼,心中五味陈杂,感觉到空虚,感觉到迷茫,感觉到烦乱。
到底谁的错?
血后的错?
明帝的错?
昆仑界那些苏醒者的错?
池瑶和青帝的错?
……
可是,偏偏在那个时代背景下,每个人都生不由己,做的都是自己最应该做的事。站在各自的立场,都没有错,也都有错。
这些情绪,只是持续了片刻,便是被他驱逐干净。
再次睁开双眼,张若尘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道:“大道理,谁都懂。可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谁能做到释然?我不能。”
海棠婆婆没有开口多言,因为她明白,当年的事,对张若尘的确不公平,他受了太多的苦。
父皇优柔寡断、昏庸无能,母后祸乱圣明,二人都受千夫所指,得知这样的真相。
他的心,怕是比以前,更加痛苦吧?
一半昆仑界的血脉,一半地狱界的血脉,本身就是罪孽。既不被昆仑界所容,也不被地狱界所容。
好不容易逆天改命,活了第二世,变成一个真正的人类,眼看就要成为昆仑界的脊梁,救世之英雄,被绝大多数修士接受。
可是,却又被逼无奈,融合了上一世的身体,再次变成半人半不死血族。
他仿佛就像是被命运捉弄着,折磨着,永远逃不出命运的掌心。
就像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有人想要让他往东,有人想要让他往西。即便改命了,最后,还是得回到命运的轨迹中。
张若尘以手指天,道:“就算圣明中央帝国的覆灭是必然,就算是须弥圣僧为我改命,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人类。可是当年,为何是池瑶,为何是池瑶杀了我?”
“不知道。”
海棠婆婆摇了摇头,道:“这个问题,你只能去问她。”
这个问题,张若尘早已问过池瑶,可惜根本没有结果。
与池瑶相比,他的修为太低了!
除非修为盖过她,或许才能逼问出结果。
……
在那块宇宙岩石上,张若尘独自一人静静坐着,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一块石头。
三天后。
小黑哭丧着脸,飞落到岩石上,坐到张若尘身旁,道:“有些真相,我宁愿不知道,知道之后,竟是让人如此的痛苦。”
张若尘感觉找到了同病相怜之人,关心的问道:“什么真相?”
“我的身世。”小黑语气悲痛,伤心至极。
果然是同病相怜。
张若尘拍了拍它的翅膀,道:“不要伤心,再大的痛苦,都是可以克服的。那些痛苦,只是在磨砺我们的内心。跟我说说吧,说出来,可能会好一些。”
“真的吗?”
小黑眼巴巴的看着张若尘。
张若尘压住心中的困苦,努力挤出阳光灿烂的笑容,以鼓励的眼神,对它点了点头。
小黑叹息一声,道:“龙主说,他是我母亲的挚友,让我以后叫他叔叔。若是,遇到神灵针对我,可以直接报他的名字。”
“噗!”
张若尘感觉自己被插了一刀。
有龙主这种级别的人物做叔叔,是多少修士梦寐以求的事,你这么悲痛干什么?
炫耀吗?
小黑又道:“龙主说,冰皇是我父亲,在地狱界遇到了麻烦,可以直接去找他。你说,这能忍?”
“噗!”
张若尘感觉又被插了一刀。
冰皇何等强大的人物,即便已经画地为牢,却依旧威震一方,影响力巨大。
不仅找到了自己的父亲,而且还是一个如此强大的父亲,你有什么不能忍?
小黑继续道:“龙主说,殒神岛主是我师公,我母亲是他最得意的弟子。她曾经是最强大的阵法神师之一,有希望成为阵法太上。”
“噗!”
第三刀。
好心安慰你,你何必这样对我?
张若尘觉得小黑是故意来气他,终于忍不住,想要动手。
打一场吧,打一场,才会痛快。
“龙主说,我母亲死了!”小黑挎搭着一张猫脸,有气无力的说道。
张若尘的手,放了下来,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轻轻的拍在它翅膀上,道:“节哀!”
小黑与他一样,也很痛恨不死血族,得知自己的父亲是不死血族的神灵,的确不算什么高兴的事。
“节哀什么?她死的时候,本皇还小得很,根本没什么印象,有什么好节哀?”小黑扯着嗓门,拍了拍胸脯,如此说道。
张若尘对它很了解,先前的情绪,不是装出来的。
它之所以这么说,或许是嘴硬,也或许是想要用这种方式,让张若尘明白,什么事都可以看淡一些。
过去的,不是他们可以决定。
未来,却不一定。
张若尘抬头看去,只见,龙主、血灵仙、海棠婆婆走了过来。
他站起身,抱拳行礼,道:“龙主大人!”
“知道了真相,是什么感受?”龙主问道。
张若尘苦笑,道:“还好。”
“还笑得出来,看来是真的还好。”
龙主背负双手,问道:“昆仑界和不死血族,你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坚定的站到其中一方,否则将来你会更加痛苦。想要两全的人,往往两两不全。”
“我会认真考虑这个问题。”张若尘道。
龙主发出笑声,道:“无论将来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至少现在,在营救岛主这件事上,你帮了昆仑界的大忙。我也助你一臂之力吧!”
“龙主大人指的是?”张若尘道。
龙主道:“将你的圣意,演练一遍给我看看。”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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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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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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