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派出所年年都有见习警,但是能入赵国志法眼的少之又少。
顾晨第一天报道时的惊艳表现,就已经让赵国志重点关注了,可以说是赢在起跑线上。
不过现在看来,顾晨的潜力还远远不止这些,从张文斌那羡慕的眼神中,赵国志就已经能看出猫腻。
好在张文斌任职时间短,否则像顾晨这样的见习警,没准就被张文斌挖到西城派出所。
赵国志咳嗽两声,道:“既然把你们推荐上光荣榜,那就得拿出上光荣榜的样子来,大家是一个集体,应该同甘苦,共患难,争取用一个崭新的姿态亮相今年的警队文化节。”
所谓的警队文化节,是江南市每年举办一届的警队文化盛宴,用于拉近警队跟普通民众之间的距离感,顺便进行普法宣传。
而一般亮相警队文化节的警察,都是从光荣榜团队和个人中选取。
因此,能在警队文化节上亮相的,大多都能被整个江南市警队所熟知。
说到底就是在警队中混个脸熟,当一把警队明星。
简单交代了几句后,赵国志便离开了,三组的老同志们也都各忙各的。
最近赵国志打鸡血有点多,大家都有点免疫了……
顾晨刚拿起自己的卷宗,准备查找小问题,王警官就已经来到他身边。
“王师兄,写卷宗有什么技巧吗?我觉得也没毛病啊?”顾晨虽然之前没写过卷宗,但对于办案经过的整理,自己也是挑不出毛病的。
王警官笑道:“你整理的卷宗当然是没问题,内部人士都能看得懂,但是如果要当做教案,那就得进行修改了。”
顾晨还是保持着新人的好奇,所谓修改,顾晨当然不清楚,只能找老同志来帮忙。
而刚才赵国志,将这个任务交给王警官,王警官自然是义不容辞。
“你把卷宗拿给我看看。”王警官坐在靠椅上,随手接过顾晨的卷宗后,便仔细翻看起来。
片刻后,王警官皱了皱眉,道:“顾晨,你的卷宗确实有问题。”
“什么问题?”顾晨咦道。
“满满的技术味。”王警官用书写笔,将几个段落中的文字圈出来:“你看看,这些经过,你应该做些艺术加工的,这你应该知道吧?”
顾晨摇头:“不太懂。”
“好吧,那我换个说法。”王警官见顾晨不太明白,只好用另一种说法告诉他:“比如我们在深夜,跑去江边小屋调查案件,这里边是不是有危险?是不是?”
顾晨点头:“有点。”
“什么叫有点?那是非常的危险。”王警官也是用老同志的口吻教育道:“就比如在黑夜中,我们会不会随时与犯罪分子正面冲突?他们手里会不会有凶器?我们会不会有警员受伤?这些都是可以分析进去的。”
“可是,这也太夸张了吧?怎么感觉像是编故事。”顾晨也是有些无奈。
“咱们的办案生活就是故事,就是现场直播。”王警官也是将自己多年的心得体会,忽然一股脑的说出来:“顾晨,咱们每一次行动都没有彩排,所以要尽可能的艺术化,这样在做报告的时候,才能让大家享受听故事的过程。”
见顾晨听的入神,王警官又道:“那帮学习的家伙,你以为他们会有多认真?他们可不管你办案经过有多苦,他们只享受你说的故事好不好,所以,你要先学会讲故事。”
“顾师弟,老王说的一点没错。”卢薇薇也坐不住,加入到谈论中:“你要在报告讲台上,把他们说的打瞌睡,那再好的案子,也没有聆听的观众,有时候把案件艺术化,并不会影响案件的本身,反而能让大家对案件有个轻松的了解过程,这未尝也不是件好事?”
“顾晨,作为一名优秀的警察,不仅要能破案,还要会做报告,书面化的东西你一定要学会。”又一名老同志教育道。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或许都是每个新人警察迷茫的地方。
顾晨的办案能力是不错,但并不能代表其他人就不会破案。
事实上,报告写的好,有时候给上面的直观体验,甚至比亲临现场破案还刺激。
张文斌之所以跟赵国志提意见,也是考虑到顾晨的短板。
就好比一件普通的案件,在经过一系列艺术加工后,再请几个资深刑警来讲述,拍成视频当做普法教学,那是可以上电视的。
对于芙蓉派出所刑侦三组来说,这就是一个最基层最前线的部门,每天要直接面临的危险和怪事都不少,每一次行动经历都值得总结。
像杀人案,重大盗窃案,绑架案之类的,这些常人在生活中无法接触到的事情,在刑侦组都是可以接触到的。
这种情况下,刑侦组的工作就显得非常辛苦,甚至工作水平都要高于一般民警,每天都得绷着神经来上班。
有句笑话其实也很真实,那就是大家在警校毕业后,可能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彼此。
下一次见面,或许就是在对方的葬礼上……
顾晨要学的东西还很多,王警官和三组的其他老同志,也都非常乐意传道授业。
因为顾晨能在刑侦三组崭露头角,让所有人对他的合情推理能力刮目相看。
还有那精准的观察力,以及超强的记忆力,这是多少人苦练多年也达不到的水准。
与其跟不上顾晨的节奏,还不如帮助顾晨补齐短板,让这个年轻的见习警走的更远。
下午五点。
所有江南市本地媒体,都像事先得到通知一样,齐聚江边采沙场附近的小屋旁。
一个马尾辫中年男子,正坐在江边安静的画画。
画板就摆在小屋的一侧,地上放着颜料盒,夕阳照在男子身上,孤独,安静。
“这就是咱们江南市本土画家阿骨打?”
“应该是吧?听说他被关在这间小黑屋一星期,还是双胞胎兄弟干的。”
“原来他就是神秘的流浪画家阿骨打?这人可是书画界传说。”
“你们也是得到消息过来的?”
“难道你们不是吗?”
不少传统媒体,自媒体,以及其他书画界的爱好者,都自觉站在十米开外,拿起手里的拍摄装置,将眼前这个孤独的身影,从各个角度拍摄下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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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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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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