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望着苏寒,目中充满了期待。
在这期待之下,似乎还隐藏着一抹悲戚。
苏寒沉吟片刻,忽然问道:“你们,是灵魂么?”
少年身体很是凝实,那之前的黑衣老者也并非虚幻,可就拿那老者来说,他最后应该死了,只剩下灵魂才是。
但为何,他们的身体,会变得凝实起来?
“我们不是灵魂,却也不是真正的人。”
少年轻轻摇头:“我们,只是至尊大道当中的一道奥义。”
“至尊大道?!”苏寒眼瞳一缩。
他不知道至尊大道是什么,但仅仅是这四个字,就能听出不凡。
至尊光柱、至尊之路、至尊分身、至尊大道……
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可以串联起来。
“至尊大道是什么?”苏寒又问。
少年转身,指着远处的那道巨大光柱,缓缓说道:“至尊大道,就在里面。”
“与本源相比,至尊大道是强还是弱?”苏寒紧追不舍。
但这一次,少年没有再回答他,而是再一次充满期待的看向苏寒:“你,能完成我的愿望吗?”
“让你父亲,好好过完一生?”
苏寒眉头轻皱:“你认为,他要如何,才算是好好的过完一生?”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亲情。
苏寒并不觉得,自己认为的‘好’,就是真的好。
少年目中出现了迷茫,喃喃道:“至少,要比曾经好啊!”
“我尽力。”苏寒深深的吸了口气。
少年双眸渐渐回神,他沉声道:“你若真能保护好他,那我,会在至尊大道里面帮助你。”
话音落下,不等苏寒开口,四周的景象,就出现了变化。
四周流水潺潺,面前一片篱笆围筑的院落,有一道竹门镶嵌在篱笆中心,沿着那笔直的幽径,通向了不远处的一座茅草屋。
茅草屋不大,看起来很是简陋,里面有阵阵的抽泣声传来,外面还挂着一道白布。
苏寒就站在院门之前。
他静静的望着茅草屋,喃喃自语:“丧事?”
无意间的低头,他差距到了自己的变化。
不再是一身白衣,也不再是消瘦的身影,而是看起来有些壮硕,且双臂黝黑,鼓胀有力。
“嗯?”
察觉到这种变化,苏寒愣了一下。
不用想也能猜出,自己的面容,肯定也已经不再是原先的样子。
此刻的他,就是阿民。
旁边还放着一个扁担,扁担里面装满了蘑菇,上面沾着些许的泥土,肯定是刚刚采摘回来的。
体内的修为之力尽皆被封禁,连肉体力量都消失了,只是一个强装些的普通人而已。
“呼……”m.
长舒了口气,苏寒拿起扁担,走进了院落。
抽泣声越来越近,那是一个男人,也仅仅只是一个男人而已。
透过茅草屋的门,能看到里面正横着一道木头打造的粗糙棺材,一名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正半跪在棺材之前,双眸通红,泪已哭干。
他,应该就是阿民的父亲了。
既然充当起了‘阿民’这个角色,那苏寒,自然就要沿着这个世界的轨迹去走。
他幽幽道:“父亲……”
阿民父亲的哭声一顿,抬了抬头,更加悲戚。
“你过来跪下。”
苏寒对于下跪,一直都是有着抗拒之意的,但那棺材里面,躺着的毕竟是阿民的母亲,苏寒不能不跪。
放下扁担,苏寒跪在了那里。
茅草屋从外面看去非常简陋,但里面却很大,不过没有过多的设施,显得非常空旷。
阿民父亲捶了一下棺材板,凄声道:“你再坚持两三天,阿民归来,至少可以吃饱再走啊!”
他大声哭着,旁边的苏寒却是毫无感觉。
他想装,但真的装不出来。
从阿民父亲的话语之中,就能听出,阿民一家,过的肯定非常贫寒,以至于阿民母亲离世之前,连一顿好饭都没有吃上。
院落里种了一些蔬菜,但都不是什么之前的东西,阿民一家,显然一直以来,都是以此为生。
扁担里的那些蘑菇,对他们来说,应该就是好东西了。
“父亲。”
苏寒拉住了阿民父亲的手臂,沉声道:“母亲已经离世,你……”
“父亲?”
阿民父亲抬头,打断了苏寒的话。
苏寒心中一惊!
他差距到了自己话语之中的失误,连忙道:“爹,娘已经走了,我知道你伤心,但往后的日子,还是要过的。”
阿民父亲点了点头,但脸上还是充满了悲伤。
……
转眼之间,半月过去。
阿民母亲早就已经下葬。
彻底下葬之前,苏寒曾撬开棺材板,看了看阿民母亲的面容。
很普通,跟正常妇女没什么两样。
她闭着双眸,脸上写满了安详,只是那轻轻抓住的手,似乎在告诉谁,她……舍不得。
如苏寒所言,日子还是要过的。
在阿民母亲下葬之后,阿民父亲变的有些沉默寡言。
苏寒看着他那似乎苍老了很多的面容,心中也有些感触,却只能叹息。
对凡人来说,结发之妻的离世,真的是相当严重的打击。
苏寒也没有找到什么安慰的话,他去了一趟城里,将所有的蘑菇都给卖掉了,换了三两白银。
然后,又花一两白银,买了一些肉。
阿民父亲显然没有想吃肉的打算,苏寒只能将这些肉晒成了肉感,幸亏现在是冬天。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寒小心翼翼的对待阿民父亲,生怕有地方出现错误,导致那少年,不给自己满分。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阿民父亲的悲伤也渐渐消散,最后剩下的,也就只有追忆。
……
“噼里啪啦!”
春年到了,远处传来了鞭炮的声音。
阿民父亲摆供完毕,望着外面绽放的绚丽烟花,心疼到了极致。
他轻轻摸着苏寒的脑袋,撕心裂肺的低沉道:“爹没本事,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苏寒愣住,不知这是为何。
直至后来,他打水的时候,无意中从那平静的水面当中看到,原来……自己左边的面庞,是扭曲的。
只不过,自己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早已习惯,所以没有察觉。
“这,就是阿民父亲心中的执念吗?”苏寒心中呢喃。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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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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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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