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六合,兰井泉的第一感觉就是恐惧,难不成这个家伙还不解气?对前天晚上放了他的事情耿耿于怀,今天又来找他麻烦了?
想到这些,他都快哭了,连忙道:“你来干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还想干嘛?这里是医院,你可别乱来啊!”
看到他的反应,陈六合也是哭笑不得了起来,无奈的摸了摸鼻子,道:“我自认为相貌英俊慈眉善目,有那么可怕吗?”
兰井泉的心里简直奔腾过一万只草泥马,你慈眉善目?他就差点脱口而出,我慈你奶~奶个金华大火腿了!
“老老实实躺着,一惊一乍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现在知道害怕,早干什么去了?身为兰家人,就这点定力和胆量吗?”
站在窗边的兰文州回过头,对着兰井泉就是沉声喝了一句,显然,他对兰井泉的表现非常的不满意!
但也不由得暗自叹息,兰井泉和陈六合的年纪相仿,相差最多不到两岁,可这个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就算一百个兰井泉加在一起,恐怕都敌不过一个陈六合吧!
他现在终于明白,曾经流传在炎京的一句半开玩笑的谚语了。
生孙当如陈六合!这句话含金量真的很高啊!
奇怪的是,兰文州看到陈六合的突然造访,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他的脸上甚至都没出现丝毫的波动。
只是对着陈六合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中,传递出一种欣慰和友善。
陈六合也是咧嘴笑了一下,把果篮放在了病床边,打量了满脸警惕的兰井泉一眼。
顿了顿,他才笑道:“别那么紧张,我今天来就是看看你!虽然你是我揍的,但也没谁规定我不能来看你对不?”
“放心,我们的恩怨已经过去了!我还提了一个果篮来呢,花了我兜里的所有积蓄,这还不足够证明我的诚意吗?”陈六合笑吟吟的说着。
兰井泉都傻眼了,搞不明白陈六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陈六合的话也委实让他感觉可气,尼玛,你把老子打成这样,小命都差点没了,现在还落下个双腿未愈的下场,起码要在床上躺个三五月!
你现在就提一个果篮来探病?还特么的敢说自己有诚意?他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但心里再多的怨气,也是敢怒不敢言啊,就算有二叔在场也不敢!
在他心目中,陈六合就是一个神经病!他可不敢招惹了!
倒是站在病床旁的其中一个妇女闻言就不能淡定了,她气愤的怒视着陈六合,表情狰狞双目发红:“什么?你就是伤了井泉的刽子手?你凭什么把我儿子伤成这样?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
她指着陈六合,情绪失控的想要挠陈六合,但好在被她身边的妇人给拉住了,也就是兰文州的妻子。
“好了,大嫂,知道你心疼孩子,心中恼火,但事情都过去了,人也来探望井泉了,算了吧!”兰文州的妻子说道,显而易见,这是个明事理的女人,知道一些其中内幕!
看着妇人张牙舞爪,陈六合也并未觉得有什么可气的地方!
虽然他是个孤儿,从小被爷爷收养,从来都不知道母爱是什么感觉,也没有感受过任何母爱的呵护,但他非常能理解妇人的这种心情。
所以他一点也没生气,心里面反倒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不过这种很少出现、能让他心生悸动的异样感,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他依然笑着,笑得更加温和,道:“阿姨,兰井泉可不是小孩了,轮年纪应该与我相当!是大人,做错了事情可就要自己承担责任!”
顿了顿,陈六合心平气和道:“兰家并非天下无敌,也不可能一直纵容他无法无天,更不可能保他一生无恙!”
“兰井泉的骄纵性格您心里应该也清楚!他在我这里受到了教训,总比在别人那里栽更大的跟头来的要好!起码他现在还保住了一条小命不是吗?身上的伤也不是什么大事,修养一段时间就能生龙活虎!”陈六合缓缓说道。
把兰井泉的母亲都说楞住了,可她哪里会听陈六合的话?更别说领陈六合的情了。
她仍旧无比愤怒,陈六合也没有继续去理会她,但也没有因为她的态度而恼怒。
最后,还是兰文州轻喝了一声,才制止了兰井泉母亲的情绪!
看得出来,兰文州在兰家的地位,还是非常高的!
“出去抽根烟,聊聊?”兰文州来到陈六合身前轻声道。
“好!”陈六合笑了笑,在出门之前,还不忘对兰井泉说道:“这次的教训希望你能吃一堑长一智,我不是要教你什么,只不过你有个好爷爷和好叔叔!”
说罢,陈六合就跟着兰文州一起出去了,而兰井泉却是愣愣的看着陈六合的背影。
他心中可不敢对陈六合再有半分恨意了!顶多只是有些余悸而已!
因为他很清楚,陈六合是个真正的猛人,是能和他爷爷跟二叔直接对话的猛人!
远远不是他这种只懂得招摇撞市声色犬马的二世主所能够比拟的!
他从陈六合的身上,感受到了同龄人之中,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巨大压迫力!
这种感觉,比他们兰家所谓的年青一代第一人兰景旭要强了太多太多!……
陈六合跟兰文州两个人一路慢行,来到了住院部楼下的空地上,踩着厚厚的泥土,这里本该是一片绿化很好的草地树荫。
但奈何寒冬无情,让得绿茵凋零,好在今天的天气不错,艳阳高悬,也能给这个寒冬腊月的季节,带来几分蓬勃的生气之意。
兰文州掏出香烟,他的烟不是想象之中的特供或者昂贵品牌,就是世面上常见的普通香烟,一包也就十来块钱,二十块都不到。
似乎有些让人意外了,不过倒是让陈六合洒然一笑,从这个细节就高看了兰文州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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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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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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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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