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固了,农户看着马格纳斯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这违反常理的一切让他无法思考。
为什么沉重的伐木斧会自己飞起来?为什么这个德国佬好像是打算杀他?为什么输家有这个胆量?
他想了很多,他杂草一样的胡须几乎要冻在斧头上,同时冰冷的触感将他拉回了现实。
金发的年轻人正冷冷地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具尸体:“我只想要我应得的报酬。”
“我.....我会付钱的,我全部的钱,求你,别杀我。”
马格纳斯放下了手,他只是用力量争取自己应得的东西,他不喜欢杀人,他见过太多死亡了。
“不必,我只取走我应得的东西,这就是公平,我无意伤人。”
马格纳斯从农户的口袋里掏出一叠零钱,从中数出了自己应得的数目,而后握住了漂浮着的斧子,将其从空中取下。
天色有些晚了,他得抓紧时间去镇上购买食物,村子里只有玉米和土豆,不能让女儿长时间一直吃这些。
他要去买些奶酪,还有香肠之类的东西,而在冬天因为路况奇差,只能靠自己的两条腿走过去。
这需要不少的时间。
他离开农庄,回家了一趟,告诉了妻子自己将去哪里,而后亲了亲自己熟睡的女儿。
路很不好走,冬天的乌克兰同样是任何行人的噩梦,不提那些灌进鞋里的积雪,光是寒风就能把人变成冰棍。
而计划经济制度自然也有缺点,那就是只有卢布而没有‘配给份额’的话,想要买自己想要的东西,往往需要通过一些‘神通广大’的人,需要的卢布就更多。
黑户可没有配给份额,这就是为什么他必须获取全额报酬的原因,他要用更多的钱,才能买到更少的商品。
花费更多时间之后,马格纳斯终于达成了自己的目标,给自己的女儿买到了奶酪和香肠,还给玛格达买了一条紫红色头巾,冬天需要这个。
还有一袋小麦,这袋粮食花了他很大功夫,他的俄语说的不是很好,而这里的人,就像是他说过的,有些‘保守’.......
不过当一切都准备就绪,他觉得自己的努力是值得的,他的家又一次安全了。有火炉,有食物,在冬天过去之前,可以撑很长一段时间了。
天已经黑透了,黑暗让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更冷了,他甚至买不起一个手电筒,只能借着月光,深一脚浅一脚地赶路。
他扛着一个麻袋,艰难地走在回家路上,然而离家还有很远的时候,爬上一个山头的时候,看到了让他震惊的一幕。
他的小屋,他的家正在燃烧。
他丢下了粮食,疯狂地跑向了自己的房子,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看到有很多人围着他的家。
但这些人不是来救火的,恰恰相反,他们的手中拿着火把,镰刀,草叉之类东西。
大人,小孩,老人,围着起火的房屋,他们的脸上带着笑容,就像是参加什么狂欢节一样。
“玛格达!不!”脚下一滑,他跪倒在地,不止是没吃晚饭,这一切仿佛都抽去了他的力气,但是他依旧爬向了起火的房子。
村民们发现了他,他们脸上的表情如同剧场一样精彩,但是在五颜六色过去之后,都换上了带着恶意的笑容。
“怎么它还活着?”
“邪恶的生物!”
“把你的刀拿来,伊万。”
“肯定是巫师,如果不把他的头砍下来烧掉,他会缠上整个村子!”
村名们一拥而上,将马格纳斯按在地面上,固定着他的四肢,像是准备杀猪一样扳起了他的脑袋。
“这里,这个位置,伊万,来划开它的脖子。”
“来了,杀死一个德国巫师,也许可以用他的尸体换来勋章。”
看着如同熊一样的大汉走向自己,马格纳斯渐渐从失去家人的恐惧中恢复过来,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怒火和杀意。
在集中营中他失去了自己的父母,将他们推进焚尸炉,而今天眼前的火焰,又让他想起了冰冷的现实。
他不是在看面前的刀,逼近自己脖子的刀,相反,他的目光一直都在不远处的小屋上。
乌托邦并不存在,想要逃避永远不是办法,他此时只剩一条路了,那就是为自己争取公平!
马格纳斯很聪明,只不过是过去没有太多的机会学习,任何人从集中营里逃出来都很难表现得多聪明。
幽闭恐惧症,密集恐惧症,受迫害妄想症,佝偻症,幻视幻听等等,都会发生在囚犯的身上。
但是他学到了该学的知识,那就是变态的NAZI医生在他身上做实验的时候,一直嘴里念念有词的东西。
他学会了自己的能力,并且学会了如何杀人,比他想象得都要容易。
在壮汉拿着刀向他靠近的时候,马格纳斯开口了,并不是求饶或者是祈求,他也没有再呼喊自己妻子的名字,而是以一种异常平静地语气说道:
“人类体内大约含三到四克铁,这些微量金属不停工作,使氧气传输整个人体。”
“嗯?这是什么?某种咒语?”拿刀的壮汉笑着向身边的人询问,而周围的人同样以大笑回应。
但是抓着马格纳斯的人松开了手,因为他们按不住他了。
地面剧烈地震动起来,一道巨大的壕沟出现,将混杂着灰烬的雪地撕裂,露出下面的黑色土地。
无数黑色的粒子汇聚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圆盘,将马格纳斯凭空托起。
马格纳斯平举双手,就像是上帝降临一般立在空中,他微微卷曲了一下手指,将所有人体内的铁元素完全从体内吸出。
“没有铁,就没有氧气。”
在场所有的人都仿佛被无形大手掐住了脖子,面色瞬间青紫。实际上剥夺血红细胞与氧气结合的能力,这种杀人的方式比机械性窒息还要更快速。
人们立刻开始呕吐,接着七窍流血,像是虫子一样蜷缩在雪地上,不分男女老幼。
而马格纳斯只是静静地漂浮着,看着他们迅速又无声地死去。
他一个人就能轻易抹去一座集中营里的所有守军,就像碾死几只蚂蚁那么容易,他们是全副武装的战士,而如今这些暴民,比蚂蚁还不如。
这是一个不杀人就会被杀的世界。
人类真是脆弱又愚昧,但这不是任何人的错,错的是世界,他必须修正这个世界,不让自己的悲剧再次重演。
他缓缓地降落地面,看着烧成平地的小屋,静静地站了一会。
“再没有什么马格纳斯了。”
他这样对自己说,黑色的金属粉末从尸体旁汇聚起来,构成了一个小小的碟子,托着一些房间的灰烬送到他面前,他用手指捻起一点放在口袋里,剩下的则让它们随风飘散。
“只有万磁王。”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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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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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