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晨的话,岳老凝神看来,皱起眉头。
他倒不是生气,而是觉得,萧晨能说出‘胡闹’这两个字来,显然问题不小……
他想不通的是,他怎么就胡闹了?
“如果我说,烈阳莲一用,他就得死,你是不是会觉得我危言耸听了?”
萧晨见岳老看着自己,指着岳天明,缓声说道。
“死?”
听到这个字,岳老身子一颤,而岳天明的脸色,也变了。
虽然每到月圆之夜,岳天明都会承受很大的痛苦,甚至几次升起,要不死了算了的念头。
但是,他还是想活着的!
只要过了月圆之夜,那他就没有‘死’的念头,他不想死!
他还没活够,还没实现他的抱负,他还年轻……
“烈阳莲性热而烈,可以排进前十……岳老,就算他不死,接下来呢?烈阳莲之后,你又用什么压制他体内的寒毒?”
萧晨看着岳老,缓声问道。
听到萧晨的话,岳老张张嘴,随即苦涩摇头。
其实他今天过来,也是有个目的,那就是问问这些老伙计手上,谁还有至阳至烈的药物……因为他也想不出,这个月用烈阳莲撑过去后,那下个月呢?下下个月呢?
“萧晨,当初老岳给天明治疗时,也问过我……经过讨论后,才决定用温热之物,来压制他体内的阴寒……”
药岐黄缓缓开口了。
“因为当时,我们确实束手无策了,如果不这么做,可能天明已经活不到现在了。”
听到药岐黄的话,萧晨想了想,点点头,这倒也是实话。
“我知道,不过你们这么做,还是救不了他,反而……助涨了他体内的阴寒!正所谓,水火相克,至于谁克谁,还要看谁更强……你们的做法没错,但你们在当初治疗时,就用猛药,灭掉他体内的这股寒毒!”
“你的意思是……我们给天明用的这些温热药物,全都被寒毒吸收,然后变强?”
药岐黄脸色微变。
“没错。”
萧晨点点头。
“寒毒越来越盛,现在光凭温热之物来克制,根本不可能了。”
“那该怎么办?”
岳老迫不及待地问道。
“抽丝剥茧,把寒毒从他体内排出……”
萧晨想了想,缓声道。
“这个也不可能。”
忽然,一个老头开口了,正是周磊的爷爷,千手针王周鹏。
“当初我给天明施针,想要排出他体内的寒毒,完全做不到……他体内寒毒,就像是生根一样,根本无法排出。如果真像你说的,当初就没办法把寒毒排出来,现在寒毒更盛了,那就更没可能了。”
“有。”
萧晨摇摇头,如果用九炎玄针,配合着特殊手法,还是可以的。
不过,就算是他,想要救治岳天明,也不会轻松!
“有?怎么排?”
周鹏皱眉,看着萧晨。
萧晨笑了笑,没有多说。
周鹏一怔,随即有些尴尬,是了,就算萧晨真能,又怎么会当众说出来呢!
而周磊却有点不爽,这小子装什么呢,连爷爷都做不到的事情,他能做到么?
怎么可能!
不过,这小子还真有点本事,竟然能看出岳大哥有病来!
“刚才我给岳兄诊过脉了,他脉悬而弱……”
萧晨想了想,缓声说着。
听着萧晨的话,药岐黄等几个老头子,都仔细听着,分析着,时而恍然,时而又皱眉,似乎不能理解。
几个年轻人则完全听不懂萧晨在说什么,因为他说的话,有些完全违背了中医常理……用一句‘狗屁不通’来形容,都不为过。
偏偏,他们的爷爷、师父什么的,还听得认真,他们想打断都不敢。
“萧小友,这个三焦而热,寒由上而下……我不能理解啊!”
过了五六分钟,岳老忍不住打断了萧晨的话。
不光是他,就连药岐黄等人,也纷纷点头,显然都不能理解。
“三焦而热,寒由上而下……”
萧晨笑了笑,开始解释起来。
“其实,这是《太初经》里的东西。”
“什么?《太初经》?”
听到萧晨的话,几个老头子全都瞪大了眼睛。
本来几个年轻人,对于这《太初经》还没什么反应,见几个老的如此反应,都愣了愣。
《太初经》?
怎么有点耳熟啊?
紧接着,他们想到什么,脸色也都变了。
这《太初经》不是已经失传百年了么?!
据说,这《太初经》能与《黄帝内经》相提并论,可能会有几分夸张,但是……既然能这么说,那肯定不凡!就算比不上《黄帝内经》,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他们看着萧晨,一脸震惊,这失传百年的东西,他怎么会知道?
尤其听着萧晨还在洋洋洒洒,说着什么时,他们更为不平静了。
药岐黄盯着萧晨,老眼中闪烁着异彩!
或许别人对萧晨所说的《太初经》有所怀疑,他却不会!
因为他知道,萧晨绝对看过《太初经》,要不然,这会儿不会说出来!
“其实,岳兄的病症,在《太初经》里也有辩证,里面是这么说的……”
萧晨侃侃而谈。
几个老头子都是有本事的,可能他们刚才不相信,觉得萧晨吹牛逼。
失传百年的《太初经》,怎么会出现呢?
可听着萧晨的话,他们逐渐动容了!
因为他们能听得出来,萧晨讲的,都能说通!
哪怕他们一时不理解,但仔细一琢磨,却明白了。
甚至有少数一两人,本来就遇到过萧晨讲到的问题。
他们本来仿佛进了死胡同,根本无法解释得通。
可听到萧晨的话,却犹如醍醐灌顶般,一下子就没明白了。
这让他们心情激动,这个年轻人,肯定看过《太初经》!
想到失传百年的《太初经》,就这么出现在他们面前,老头子们一个个都坐直了身子,竖起了耳朵,生怕错漏了一个字!
看那样子,一个个的,就跟小学生的。
估计他们上学那会儿,都没有这么认真听过老师讲课。
哪怕是岳老,这会儿也暂时放下了孙子的病情,仔细听着。
萧晨看着他们的样子,再看看几个年轻人瞪着眼睛,一脸懵逼的神情,心中暗笑。
不是要跟他得瑟么?
现在还得瑟么?
别说小的,就连老的,在他面前,都一副‘受教’的样子。
再想想这几个老头子的身份,萧晨有些得意,这感觉还真是不错啊!
“这就是《太初经》里讲到热寒论的东西了。”
差不多十几分钟,萧晨才讲完,稍微停顿一下,嗓子都有点冒烟了。
“《太初经》?哼,萧晨,你也太能胡扯了吧?谁不知道《太初经》已经失传百年了,你怎么可能会看到!”
王硕见萧晨说完了,忍不住说了一句。
在他看来,别说萧晨没可能看到《太初经》,就算真能看到《太初经》,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啊!
相比较如今已经流传开来的《黄帝内经》,《太初经》可是宝贝中的宝贝!
谁得到了,那不还得偷着笑,哪有讲给别人听的道理!
“胡扯?你是在怀疑你爷爷他们的智商呢?”
萧晨看看王硕,嘲弄一笑。
“你……”
听到萧晨的话,王硕脸色一变,这话可就有点恶毒了啊!
“本来还想继续讲讲《太初经》上的东西,既然你说我是胡扯的,那就算了吧。”
还没等王硕说什么,萧晨又说了一句。
如果说,刚才萧晨那句是有点恶毒,那这句……可就是杀人见血了!
先不说别人,王硕的爷爷,那个王老头,就是一拍桌子一瞪眼:“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出去!”
“爷爷,我……”
王硕呆了呆。
“滚出去!”
王老头又冷喝一声,随即看向萧晨,挤出个笑容。
“萧小友,别听这小子胡说,你继续说……说《太初经》。”
萧晨看看王硕,小子,跟爷斗,你还差远了!
不过,他也知道,《太初经》对于这几个老头子的诱惑力有多大。
他敢保证,现在就算让十个美女,脱光了站在他们面前,都不如《太初经》的诱惑大!
“好,既然诸位老先生相信我说的是《太初经》,那我就再讲讲……”
萧晨点点头,又说了一些。
旁边,花漪萱看着萧晨,眼中带着异彩。
能让她爷爷以及诸位名医如此,跟个小学生似的,恐怕也只有萧晨了吧!
几个年轻人,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估摸着萧晨说的真的是《太粗经》,要不然,老头子们怎么会是这反应。
他们也一个个支棱起耳朵,就算是担心自己身体的岳天明,也静下心来,仔细听着。
萧晨说了半个多小时,最后把话题又落在了岳天明的身上。
“现在除了慢慢排出他体内的寒毒之外,没有别的方法……刚才我也说了《太初经》里的辩证,这是个长期的治疗,不是一次两次就可以的。”
“嗯嗯。”
岳老点点头,心里对萧晨是心服口服了。
不光是他,几个老头子全都如此。
开始药岐黄喊萧晨‘萧小友’,对他推崇时,他们都觉得过了。
一个年轻人,再厉害,又能怎么着?
现在他们明白,萧晨的医术,不在他们之下,甚至……在他们之上!
至于周磊等人,更没了跟萧晨比较的心思。
怎么比较?
双方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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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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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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