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之虎鼻孔里哼一声：“不用说，早躲起来了。
唔，与此三人熟识的人里面，有否可疑线索？”
姜贵略一踌躇。
“科长，这个，还要慢慢查。”
两人在一旁交头接耳，喝酒的人们向这边张望。
何启廷摆摆手。
“大家喝酒，黎科长他们谈点公事，不碍的。”
众人又复谈笑喝酒。
何司令慢慢晃到跟前。姜贵立正。
“姜队长，随便点嘛。黎先生，怎么回事？你们放心，我没喝多。”
黎之虎笑道：“司令海量。”
遂将姜贵所报之事说出。
何启廷哦了一声：“这么厉害？”
他原以为，二弯巷击毙的三个共产党，人死尸在，顺藤摸瓜，何愁找不到有用线索？
现在，连杀手的母亲都已经逃走。
黎之虎的连环巧计，眼见环环有戏，又都环环断裂。
想到“－－－共产党还出狠招，杀了要逃的老葛不说，还把省里行营派出的人都宰了。虽然双桥窝不在洎江管辖范围，这事情也还没查清，不知是不是洎江共产党做下的案子，”何启廷凭直觉，“这事儿有洎江共产党的份。”
“他妈的！”
他的酒醒了一多半，忍不住骂出粗口来。
黎之虎道：“共产党动作快，看来他们早有失利撤退的安排计划。
哎，司令，那阚中尉还关着么？”
“还关着，这毛小子，总以为自己是将门虎子，要自己干出一番事业，不把共产党放在眼里！
这一次吃个大亏，老子要多关他几天禁闭。”
“司令，阚中尉这回算得了教训。
他年轻，还算能干，几次事情都办得不错。这次，大意失荆州，我想他必定追悔不已。
我看，这一回，共产党也是精锐尽出，才杀了老葛。错不完全在阚中尉。行营派出的钱上尉，也殉职了。
我想，是不是早一点让阚中尉戴罪立功？”
何司令道：“黎先生说的是，哎，吕秘书！你过来一下。你去打个电话，阚中尉解除禁闭。过两天，回司令部报到。”
吕秘书应声而去。
“－－－只是，黎先生，这老葛到底还是让共产党给收拾了。我们没能保他到底。”
“是啊是啊，司令，老葛身上那笔款子，政府给他的安家费用，也被共产党给劫走了。司令，我看这样，我从特别稽查科费用里取些，您再从市里拨一点，打发人给老葛媳妇送去。”
“好好，应该的。不能让别的人，想归顺政府的人寒心吧啊！还有，黎先生，你看这次共产党打死老葛，是省城共产党所为，还是洎江共产党组织干的？”
黎之虎思索道：“根据阚中尉说的情况，共产党这次领头的人，姓孟，上次四方码头出事，搜巡队报告，那名出身黄埔的共产党也姓孟，如果是同一人，这帮人有可能就在洎江到省城这一带潜藏。
很可能，就是我们一直寻找的共产党的地下武装。
另外，司令，了解送老葛去省城行动的人多么？好查么？”
“我明白黎先生你的意思，我已经让人仔细查过。
在洎江这边，事前知道这计划的，不到十个人。
可省城那边，知道的人有哪些，就不是你我能够掌握的了。”
何启廷略显无奈。
“那边，我再请夏主任他们仔细查。
司令，下一步我想有这样三件事，第一，继续密查洎江军政内部，凡来历不明的，有机会接触重要机密的，上下左右每一根线索联系都要查清。虽然这很费时间，费功夫，不可不做。
其次，我从省城带回的电讯侦测设备，即日起，开始安装，争取尽早运作。”
“好！”何司令赞一声。“这下，除非共产党不发电报。”
黎之虎说：“设备虽有，共产党太狡猾，要侦测到他们的电台，抓到人，还得下大力气。”
“这第三，”何启廷说，“应该是你黎先生说过的，找人打入共产党内部的工作了？”
他嘴里这么说，心里道：“黎科长的招法高是高，没什么新花样，都是上次说过的几下子。”
“司令明察。这件事，我想，惟司令，姜贵队长，我，三人知道。”
“黎先生，你去安排布置，我这里，没人知道。
可下一步，如果要配合行动，怎么保得住只让三人知道？”
“是这样，司令，人，我亲自去寻找，安排。
定了之后，此人是谁，仅司令，我和姜贵三人了解。
其余人，顶多知道有其人，能看到送来的情报，而不知此人到底是谁。
当然，以后大功告成，此人再浮出水面，也就无所谓了。”
“好啊，”何司令赞道，“黎先生，人选你已经定好了吧？”
“没有，”黎之虎摇摇头，“我还得去找，一时还不一定能够找得到。”
何司令不出声，想：“这黎先生，玩的是不是太玄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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