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杨一家原是安徽人。
父亲和两个儿子都是铜矿工人。
父亲领导工人罢工讨薪,被资方派出杀手,于夜间砸死在旧矿窑里。
母亲苦劝两个儿子大杨小杨,“现在先逃走,以后再报仇!”
二杨血气方刚,本欲拼死!
他们看看母亲,忍悲含恨,和母亲辗转来到洎江,投奔大伯。
恰好,二杨的大伯刚刚接到共产党组织的命令,立即就要南下广西参加暴动。
匆忙间,大伯强忍兄弟被害的悲愤,将母子三人托付给佘老板。
佘老板通过群众关系,将母子三人安排在洎江棚户区内住下。
母亲给人拆洗衣被,做些针线。
大小杨二人,已经长成有力气的大小伙子,在外做些零工。
不久,二杨都成为共产党员,后又成为手枪队第一批成员。
另一队员阿东,年逾三十,孤身一人,拉黄包车,以作掩护,并以此为生。
好几次,阿东拉佘老板办事。
佘木匠给了车钱,阿东找回零钱,比木匠掏的车钱还多。
弄得佘木匠直鼓眼珠子。
阿东看看左右没人,冒出几句来。
“老佘大哥,你不要不收,这可是党费啊!”
“
阿东,你交这么多,你小子,不吃饭了?”
阿东的脸,严肃了一些。
“老佘大哥,俺是党的人,交党费,还有数的吗?拿着拿着,买枪,好跟狗日的反动派干啊!”
阿东以他的赤诚忠心,也成为了手枪队的第一批成员之一。
佘老板一直视二杨阿东为最好兄弟,最好同志。
此次出击,三人由佘老板点名,进入一线出击队伍。
大小杨和阿东都是在这地下室里练出枪法,知道木器行乃队部所在。
如有一人存活被俘,手枪队就得撤!
这是规定。
听队长口气,三个同志都已牺牲!
“情报怎么说?”
几个手枪队骨干都憋不住。
申强将纸条递给方铁全。
佘老板热血上涌。
“让我看看!”
申强点点头。
方铁全看完,又递给佘木匠。
纸条上写,“金旧兄,三哥不归,土草即日由陆路运。”
佘老板读了,不明白。
“队长,这说的什么?”
“是暗语,”申强说,“‘错!三同志牺牲!老葛,将乘车离开洎江!”
他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
摸出怀表看看。
“就在今天!”
众人都对自己的队长,有了很深刻的了解。
这了解,是在在极度的白色恐怖中,血与火的战斗中,在生死威胁下逐渐完成的!
这,其实是一种可以随时以命相换的深入到骨髓的信任。
众人只觉热血沸腾。
几乎异口同声。
“队长,我们,干掉他?!”
全石壁的地下室,回音嗡嗡不停!
这是对敌人的愤恨,对无耻叛徒一次又一次血债的痛恨之声!
申强心潮激**,扫视一眼这些日日夜夜和自己并肩战斗,视死如归的同志弟兄,他将许多想说的话,浓缩成短短的两句。
“同志们,弟兄们!
我们真正共产党人,男子汉的誓言,从来不落空!
血债血还!”
众人都齐齐低吼一声。
“血债血还!”
“绝不能让叛徒——最凶恶的敌人——逃脱惩罚!
这样的毒蛇,要是让他逃了,他还会继续危害革命,危害我们的同志弟兄,危害我们的劳苦大众!
我命令,准备出击!”
前工农红军钢铁团团长,红色根据地第一神枪手,现共产党特科洎江系统第一杀手,发出了不可变更的命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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