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圈里很脏,地上都是猪粪,还有半尺多深的污泥。
这小子的脑袋一头就扎进了污泥坑,弄了一脑袋猪粪,臭烘烘的。
爬起来以后,他没有做声。因为这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忒没面子。
天上没有月亮,下面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张二蛋还在上面问呢:“你怎么回事?下面的情况安全不安全?”
小青年说:“安全,一点事也没有,大家一起跳下来吧。”
上面的人一听,一个个扑通扑通全都跳了下去。
跳下去就后悔了,不是脚脖子陷进了污泥里,就是脚底下一滑,摔倒弄一身的猪粪。
一个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张二蛋气急败坏,在哪小子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怒道:“你不是说安全吗?混蛋!这不是陷害老子吗?”
小青年嘿嘿一笑:“光我一个人弄一身猪粪,那多没面子?大家一起弄一身猪粪,这才公平嘛。”
张二蛋气的没话说,在那小子的屁股上踹了一脚,骂声:“去你妈的!”
猪圈不是久待之地,不但脏,而且那只母猪还虎视眈眈瞪着他们。
猪圈是猪的领地,猪的领地不容侵犯,再说母猪刚刚产了一窝猪崽子,母猪感到了不妙,觉得这伙人要伤害它的崽子。
母猪急了,跟老虎一样,嗷地一嗓子,冲着几个人就咬,眼睛也瞪得血红,嘴巴张开,露出一口狰狞的獠牙。
把张二蛋跟几个工作组的人吓得,几乎拉一裤子,一个个娘啊老子乱跳,纷纷跳出了猪圈。
跳出猪圈以后,那头母猪还没完,冲着他们吹胡子瞪眼。好像要冲出猪圈,跟他们拼命。
张二蛋拍了拍碰碰乱跳的小心肝,半天没有缓过劲来。
喘气了很久,大家的心情才恢复平静。
接下来就是冲进屋子,把憨子跟香草按倒在**了。然后把憨子抓走,关禁闭。
不交罚款,老子就睡你的女人。
但是就这么冲进去,太不像话了,我们毕竟是有头有脸的工作组。要注意形象。
于是张二蛋就过来拍门,给憨子和香草穿衣服的时间。
张二蛋抬起手拍响了门闩,啪啪啪,啪嗒一声,他就嚎叫起来。
这时候的张二蛋才知道上了当,因为憨子的家门上不是门闩,而是安装了一个老鼠夹子。
那老鼠夹子一下子打中了他的手,把他的手几乎夹成干草棒子。
把张二蛋疼的,妈呀一声跳起来老高,爹呀娘啊的叫,那老鼠夹子是特制的,上面有很多齿牙,几乎将张二蛋的手指头打断,鲜血顺着手指哗哗流下。
几个小青年一看不妙,赶紧过来帮他把老鼠夹子弄开了。
张二蛋跳着脚的骂:“狗日的憨子,你给我滚出来!你违反计划生育,我要抓你走!”
里面的憨子不慌不忙,说:“张二蛋,你有本事进我家的屋子再说吧。咱俩打个赌,你如果有本事走进我家的屋子,我立刻跟你走,罚多少钱我认了。”
张二蛋的心里忽悠
一下,他知道憨子在屋子的四周安装了机关。
不用问,这些机关都是赵铁柱教会他的。
狗日的赵铁柱。原来早就想到了制服我的办法。
张二蛋不服气,他知道憨子家的门不好进,只能从窗户上过去。
他命令一个小青年,拆开他家的窗户,翻进去。
那个小青年领命,一脚就踏上了憨子家的鸡窝。
想要爬上窗户,就必须要踩在憨子家的鸡窝上。
那小子的脚刚刚踏上鸡窝,鸡窝上就发出一声更加清脆的巨响。咣当一声。
小青年就发出一声竭斯底里的惨叫。
原来鸡窝上安装了扑兽的夹子,售夹子一下子打中了那人的腿。
那个兽夹就是赵铁柱常年上山扑捉野狼跟黑熊的夹子。上面有十二根锋利的齿牙,一旦打中人,轻者骨断筋折,重者就要截肢。
这次,赵铁柱咬着牙对工作组的人做出了反击,谁敢夜闯民宅,老子就让他付出代价,让他们有来无回!
这种反抗是逼出来的,他不得不做出反抗了,就是要給张二蛋沉重的一击,让你小子变太监。
接连两个人遭袭,张二蛋的火气更大了。
他有了准备,抓起一张铁锨,将鸡窝山的几个兽夹全部拍飞了。
然后扔掉铁锨,跳上鸡窝,就要从窗户口爬进去。
窗户终于被他揭开了,里面黑洞洞的,伸手不见六指。
他不相信屋子里还有什么机关,老子是奉命办事,上级是我伟大的靠山,我怕他个鸟,有伤也算是工伤,上面会包赔损失。
他一脑袋就探进了憨子家的窗户。
他知道窗户那边就是憨子家的土炕,憨子这时候跟香草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严阵以待。
张二蛋觉得自己人多势众,纵然憨子有三头六臂,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他决定拼了。
哪知道脑袋刚刚探进去,他就后悔了。
他首先看到的不是憨子,也不是香草,而是几双绿油油的眼睛。
那几双眼只有青石山的野狼才会有,难道憨子的屋子里有狼?
只一愣神的功夫,前面一条黑影就扑了过来,冲着张二蛋就咬。
熬地一嗓子,那条黑影就把张二蛋给扑倒了,从鸡窝上甩在了地上。
被那东西抱紧以后,他才看明白,原来那是一条狗,是赵铁柱家的猎犬金毛。
金毛的身后是王长水家的狗,素娥嫂家的狗,还有刘寡妇家的狗。
七八条大狗严阵以待,早就等不及了。
与此同时,屋子里的狗就像一颗颗划破天际的流星,从屋子的窗口飞跳而出,纷纷扑向各自的目标。
眨眼的时间,十多个工作组的人,就被这些狗群扑倒一片。
那些人吓得抱头鼠窜,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有身手好的,一个箭步爬上围墙,撒丫子就跑。身手不好的,就在院子里来回的乱窜。
猎狗岂能放过他们?一个个纷纷飞身而起,越过围墙,把几个逃走的人追的满街
乱窜,喊爹叫娘。
跑不出去的几个,身上的衣服都被猎狗撕了个精光,一个个成了光屁股。身上也被猎狗抓得净是血道子。
张二蛋最倒霉,他被猎狗金毛抱住以后,猎狗叼住了他的衣服领子,巨大的獒头摇动,丝丝拉拉就把张二蛋身上的衣服给剥光了。
张二蛋想跑,可根本跑不脱,猎狗的力气很大,一只爪子死死按着他的脖子,一只爪子死死按着他的肚子。让他动弹不得。
狗牙跟狼牙一样锋利,只一口就能咬断他的脖子。
狗眼跟狼眼一样烁烁放光,瞪的张二蛋一个劲的打哆嗦。
他尝到了死亡前的恐惧,嗓子里发出了竭斯底里的哀嚎:“赵铁柱!老子日你先人,快把你的狗喊开,救命啊!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屋子里却传出憨子跟香草格格的笑声。
憨子在里面说:“张二蛋,知道厉害了吧?”
张二蛋的声音都变调了,说:“知道了,知道了,救命啊,救命!”
香草说:“活该!让你夜闯民宅,这就是报应,死了也不屈!”
张二蛋说:“香草,你还幸灾乐祸?还不快把狗叫开?”
香草在里面说:“对不起,我没这个本事,全村的狗都听金毛的,金毛不放你,我有什么办法?”
“那金毛听谁的?”
“你傻啊,金毛是赵铁柱养大的,当然听赵铁柱的了,没有赵铁柱的命令,金毛是不会放你的。要求,你就去求赵铁柱。”
“可是狗压着我,我走不开,怎么去求赵铁柱?”
香草说:“那我就没办法了,算你倒霉!”
张二蛋怕极了,就怕金毛咬断他的喉咙。
夜入民宅,被人家的狗咬死,你说到哪儿也没理,还会被人当作笑柄。
上面只是让他们半夜捉人,罚到的钱,跟他均分,出了事,他们这伙子全都成了临时工,他们会把所有的责任推干净。
张二蛋觉得完了,自己已经中了赵铁柱的计策,掉进了赵铁柱为他设置的圈套里。
赵铁柱就这样,总是在整治他的时候,让他有苦叫不出。在哪儿也辩不出道理。
你去告他的狗伤人,他立刻就敢跟你打官司。
你半夜到我家干啥?有事情为啥不直接谈?你是土匪啊还是强盗?咬死活该,没有棺材,关我屁事!
他能驳得你哑口无言。
还好猎狗金毛按住张二蛋以后没有咬他,只是把他的衣服撕光了,尖利的狗爪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几个记号。
猎狗吐一条腿抬起来,在张二蛋的脸上努力飞出一条水龙,撒了一泡狗尿。
弄得张二蛋一脸都是湿乎乎的,臭烘烘的。
金毛一直按了张二蛋半夜,天亮以后也没有松开,一直到太阳升起来,赵铁柱赶到为止。
赵铁柱走进憨子家的时候,张二蛋已经狼狈不堪了,浑身的衣服被狗爪扯的千条万缕。身上净是血道道。
他的脸上狗尿的气味还在,头发蓬松,浑身无力,眼窝深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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