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震慑赵之龙
“皇爷啊，您接管那个铸炮场子，有什么好玩儿啊？”秦清在回皇宫的路上，担忧地问。
“很好玩儿吗？”
“可能吧。”
“老奴觉得没什么意思啊。”秦清奇怪地皱起了眉头。
“你个猪头，朕是个昏君吗？朕整天就稀里糊涂地好玩吗？”张由松大笑起来。
“不不，皇爷息怒！息怒，秦清一时糊涂！”
“秦清啊，你就等着瞧吧！”
张由松没有直接回皇宫，而是去了南京镇守使赵之龙的官邸，因为前面派遣了人员通知，赵之龙早早就出来迎接，大批的官兵将领，几乎将街道都遮蔽了。在镇守使的门口见了，张由松赶紧搀扶赵之龙起来，又大声地夸奖他办事效率高，统帅的南京城部队训练有素，精明强干，把个赵之龙高兴得，眼睛都找不到了。不过，敏锐的张由松发现，这个赵之龙，其实很牛逼的，明着对他毕恭毕敬，其实，那眼神和举止，明显就是他不屑一顾。
哼，你一个南京城的看门狗，也敢对老子蔑视？将来老子第一个要修理的就是你。
在镇守使府里，张由松象征性地参观了一下，赞美一番，花言巧语地，将赵之龙的才能品德什么统统乱拍一气。
“赵将军是我大明的镇宅之宝啊，”
“岂敢，皇上！”赵之龙还是有基本礼貌的。
“你就是我大明朝的那个啥，秦琼，尉迟恭！是我大明一等一的大将，是朕的门神，有你在看守着城池，朕睡觉都很安心啊！”
“皇上，之龙惭愧！”
张由松在行政部门工作了两年，也算小有经验，深有感触，所以，深知，对于任何一个政府官员来说，只有多扰乱，多接触，多表扬，公私兼顾，又以利益开道，才能够真正结成利益共同体，对，政府官员的关系，本质上就是利益关系。既然自己直接和四大阁臣，马史两派难以直接沟通，倒不如从这些地方实权派身上下手，拉拢过来，为自己所用。所以，他将这次很偶然的机会，当成了一次争取军权的突破点。
“不不，之龙啊，朕其实一听到你的名字就很兴奋，很得意，朕的见识孤陋寡闻，却知道，三国时期，那个常山赵之龙，是个绝代英雄，更是忠心耿耿的大将，朕又想到，很多人提起了常山赵之龙，都竖立起大拇指来夸奖，是因为什么，只论武功，比他强的有的是，所以，他能够超乎寻常，更主要在于，他是忠臣，这个忠诚，是最难得的，也是千古青史评价人的对待标准。”
赵之龙眼睛一转，露出了笑意：“臣知道皇上的意思，之龙一定要作皇上的常山赵子龙！对您，对大明，忠心耿耿！”
“说得好！”张由松敏锐地抓住了话题：“但是，有一处，朕还需要向你申明，你应该忠于的，第一个不是朕！”
“啊？”赵之龙微微错愕。
“第一个应该忠诚的也不是大明！”张由松又坚决果断地说。
他觉得，自己建立新军，恐怕很困难，时间上未必来得及，还是拉拢分化权臣们的部下更实惠更速度一些。而要将这些地方实力派转化为自己的亲信，无疑是困难的，需要多种手段并用，但是，有一条就是，你必须让他知道，你比他聪明能干！因为，任何人，在本质上，都会鄙视一个弱智者，都会景仰一个聪明人！
张由松的观点，明显比较新颖，有颠覆性，所以，赵之龙有些晕头转向：“皇上，您的意思，臣不太懂得！”
当然不能懂得，你真懂得的话，老子哪里下蛆？
“不仅仅是你，就是全大明天下的百姓，应该第一忠诚的，都不是朕，也不是大明王朝，而是天下！”张由松慷慨激昂地解释道：“一皇帝，一朝代，王朝更替，历史皆有，多了去了，天下百姓，依然过活，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天下之大，有德者而居之，之龙将军以为然否？”
“然！”赵之龙毕竟是一介武夫，顿时被张由松忽悠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想着觉得玄妙，又觉得古怪，只能傻笑着点头。
“对了，那什么才是永恒存在的呢？之龙将军，你说？”张由松果断地把皮球踢过来，要检测下他的智商和见识。
“这个。”赵之龙哭笑不得，尤其是那个永恒的存在一词，让他痛苦地几乎要拔根头发自杀！什么意思他都没听懂得！
张由松将他的神态完全捕捉在眼底，顿时心里乐开了花，妈地，你也不过如此，大河里的一条小泥鳅而已，跟老子装什么大头蒜：“我们的大汉民族！华夏文明！”
“啊？”
别说赵之龙，就是他身边一大群的将领和文员，也都傻着脸儿，不敢乱说乱想，都毕恭毕敬地倾听着皇帝的言论。先前的问题，把他们都蒙住了，现在呢，又恍然大悟：“对对对，皇上说的极是啊！”
“诸位大人，爱卿，将军们，朕是大明的皇帝，也是天下的皇帝，百姓之首，但是，朕却深知，社稷为重，君为轻，社稷永在，而皇帝和王朝，随时随地可以更替！所以，朕并不奢望诸位大臣，将军，爱卿们，忠心耿耿地忠诚于朕，忠诚于大明，而是要你们，无论如何，必须忠诚于天下，忠诚于华夏民族，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每一个人，都必须对大汉民族，华夏国家，无限忠诚，必须为它而生，而死！诸位，你们说，朕说得对不对呢？”
镇守使府里，安静了很久，终于，大家清醒了过来，一齐跪下：“皇上英明。”
“皇上，您今天如此真诚地对微臣等表白心迹，臣等感激不尽！誓死报效皇上您，也报效大明！”赵之龙感慨地跪下磕头，敬佩地说。
嘿嘿嘿，张由松心里一阵得意，人啊，不管你什么人，都是有底线的，你再坏，也有一个为人的规矩吧？
“好了好了！朕今天啊，请诸位爱卿赶快起来，起来，”张由松亲自将这些人一个个地拉起来，秀着自己的亲民风格：“诸位都是我大明的中流砥柱，栋梁之材，朕虽然贵为皇帝，见识才能，却远在诸位之下，所以，该折服的应该是朕，而不是诸位爱卿啊！”
“皇上！”除了赵之龙外，这些人不过是明朝的中下级将军，官员，一听皇帝如此掏心窝子地说话，谁不感动呢？
“诸位请起，哦，今天啊，朕来这里视察，主要是看看赵之龙将军如何巩固城防，训练军队，筹建我大明的南国精兵，更也想看看。诸位这些大明的精英人物，今天，朕还没有去观看士兵操练，但是，已经先得见了诸位大才，甚感欣慰啊！欣慰！有诸公在，有我大明的忠臣，良将赵之龙将军在，朕就格外放心了！”
接着，张由松又热情洋溢地赞扬了南京城防，尽管他对这里很陌生，对每一个官员都不了解，可是，当赵之龙要请他歇息的时候，他坚持要一个个地认识官员，亲自搀扶起每一个官员，和他们拉手，拍肩膀，表现得既亲切友好，又有尊严得体的礼仪。
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张由松竭力模仿着现代大官员们的举止作派，俨然一个英明绝伦的天下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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