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廷斗（二）
“是，皇上，微臣自然要说的，既然说了出来。”马士英装模作样地拉了一会儿闲话，又央求皇帝赦免他的死罪，这才说：“皇上，此等事情，多因内臣们去雇佣乞丐捕捉蛤蟆事情而起，不知道消息如何传出，街市上多有风言风语，”
张由松震惊了，内臣？不是太监们吗？于是扭头，看着秦清，点点他。“过来。”
秦清极为尴尬地走近：“皇爷啊，皇爷，这些人都在暗暗骂您呢！”
“嗯？”
“蛤蟆天子就是说，我们捕捉了许多蛤蟆，给您滋补身体，那个那个，所以呀，就，”秦清连连摇头，指了指他的裤子中央开叉处。
“啊？”
“嗯！”
“到底什么？”
“皇爷，您忘记了？就是……”秦清赶紧凑近了皇帝，耳语如丝。
张由松点点头，面色凝重，妈比，不对劲儿，那个丑恶的动物可以补充性功能的不足？不知道呀，现在人们不用伟大的哥哥，就用那个西班牙的大苍蝇，这个，还有迷药……谁信一个烂蛤蟆也能这个啊？
朝堂上里一片安静，人们有的抬头偷窥，有的沉思默想不吭，有的似乎在暗笑。
“马大人，马爱卿啊，是您亲耳听到的？”
“是。”
“那好，此事情就责成你去处理。朕希望你要处理得当！”
“啊？不不，微臣觉得，事关重大，还是请皇上定夺！”
所有的人都在盯着皇帝，尤其是那些史可法的人，包括姜曰广，高鸿图，钱谦益等，还有那些勋臣，不过，勋臣们明显对皇帝是支持的，看样子，那些美女没有白赏。
马士英一定在捣鬼，但是，这样揭龙逆鳞的事情，他为什么要当众说出来呀？嘿嘿，张由松眉头一皱，就破解了心中迷团：妈比，跟老子斗心眼儿？你们这些奸臣迂腐书生都嫩了点儿，老子怎么也比你们多长几百年见识吧？
“诸位呀，刚才马爱卿表现得很好，能够敏锐地发现谣言里的大是发非的问题，才思敏捷，为朝廷的荣誉和颜面考虑，很周到，所以，朕决定嘉奖，奖马爱卿为大明民间采风大使，以后凡是有了什么类似的事情，都烦马爱卿来通报于朕。可否？”
马士英一愣，赶紧点头：“微臣遵旨！”
有人噗的笑了，这是奖赏啊？分明是讥讽。
“再者，朕得解释解释下啊。那个蛤蟆的问题！”张由松引而不发，扫视着群臣，这个问题果然难以启齿，群臣一惊，都观察着皇帝的脸色。
“皇上，此话莫讲了，还是散朝以后再讲吧”史可法叹息一声说。
“是啊，皇上，此事大有蹊跷，还是等调查清楚再说。”刘宗周劝告道。
“不不不，诸位爱卿有所不知，朕向来是有事不隐瞒的，马大人今天说了，朕就得给个说法！”
“皇上英明，此事还是回头再说吧。”
史可法大一帮人，明显在回护着皇帝，马士英大人，明显在出皇帝的洋相，这让张由松感受到了大明朝廷的分裂，这倒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马士英党派，居然拿皇帝的威信作为赌注来搞事儿，是个忍孰不可忍？
对，马士英确实是一个奸臣。
但是，历史上马士英怎么样呢？张由松回忆着历史知识，好象最后，马士英坚持抗清，在太湖附近被清军捕获斩杀的，也算一个宁死不屈的好汉！所以，这个人，有问题，人品不怎么样好，但是，归根到底，还是个汉子，不当卖国贼就难得了。
难道，他是对老子没有给他军权就起哄的？
张由松暗暗揣测着，“好了好了，朕要告诉大家一个事实，那个蛤蟆吧，诸位知道它是做什么的？马爱卿，你说！”
“这，好象是配药的。”马士英不料皇帝这么干脆明白地讲，他反而显得极为被动了。
“对，说得不错，是配药的，那么，是配什么药的？”
“是配，皇上，微臣不知道！”马士英为难起来了，其实，他的表情尽管很逼真，在敏感的张由松看来，那就是做作，故意的！
“你不说？是不方便说还是不敢说？马大人，你对朕忠心耿耿的，说也无妨害吧？”张由松冷笑。
“这，皇上，士英对这药剂一事，实在不太清楚，好象听人说，是培植阳补的。”
所有的大臣都看着皇帝了。这事情提得太敏感了。
张由松装作一愣：“什么？配置阳补的？朕怎么就不知道啊？为什么御医给朕说，吃了这药，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啊？难道，这是御医在欺骗朕？”
皇帝很无辜的表情，顿时就引起了一阵喧哗，于是，那些受过皇帝嘉奖的勋臣们立刻就鼓噪起来，要马士英接受惩罚，因为他侮辱了皇上。
马士英很呆，料不到自己亲手培植起来的勋臣集团，怎么跟自己过意不去了。
“哈哈哈，诸位大臣还有不知啊！”张由松笑得极为开心：“朕给诸位开了玩笑，其实啊，御医也没有欺骗朕，是因为，这药是个特殊的方子，可以治疗滋补肺结核儿。”
“肺结核？什么肺结核啊？”所有的群臣都震惊了。
张由松对这个生活的经验还是有的，他父亲在他小的时候，就吃过蛤蟆，捕捉了烧熟，可以辅助治疗肺结核。于是，他侃侃而谈，讲述了这个药用的方子：“诸位爱卿有所不知，朕小时，有此疾病，虽然历经治疗，总有根子难除！”
“啊哦！”所有的大臣都恍然大悟。许多人对马士英抱以鄙视的目光。
“皇上，臣也知道，皇上捕捉蛤蟆，是有大用，即便用作阳补，也无关紧要，因为龙种皇家血脉，更为重大，所以，这些造谣惑众者，必须严厉惩处！”马士英说。
“罢了罢了，谣言止于智者！”张由松轻轻说到：“有的人，别有用心，咱们大明君臣，可不能中了人家的圈套啊。”
顿时，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再也不敢胡说一句，皇帝的话里有话，犀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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