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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生擒活捉蛟龙首,始知匠手不虚传

灵通法珠——

这是王典隐藏的暗手,也是一记真正的杀手锏!

眼见着这枚碧绿法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将下来。

一路排开大气,穿霞荡云,声势迅猛无比!

王典目光阴鸷森寒,仿是迫不及待就想看到陈珩头颅被贯穿打碎,万点桃花开的凄惨场景!

孰料下一刻。

陈珩目光含笑,仿是早有预料般,“哈”的一声,便吐出了一口太始元真,如烟罗一般牢牢兜住了灵通法珠。

法珠在太始元真攀上的刹那,就放出团团绿光,欲像方才对上先天大日神光一样,将太始元真也给彻底消去。

但这一回。

却是大大出乎了王典的预想。

灵通法珠虽化去了泰半太始元真。

但最后那几成,却还是将之牢牢裹缠住,死命拖拽,让其寸进不得。

“好一桩宝贝,居然视先天大日神光如若无物,连太始元真都能化去一些……不过你在法界中可是用过好几番这类手段了,我又怎会不做提防。”

陈珩心中暗道一声,同时也是微觉可惜。

这枚“灵通法珠”虽然神异,但也到底是桩秘器,是存着使用次数的。

待得次数毕了。

便要化作废材一堆,再也无可祭炼。

而王典将此物视作倚仗,似是在先前已动用过了数回。

直至今日对陈珩使出,便已是这“灵通法珠”的最后一次发威,用完即废。

虽有些可惜这这桩秘宝,无法为自己所有。

同为秘器之属——

这“灵通法珠”可比陈珩此先所得的“血河车宝轮”,要胜过不知凡几了,可谓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但这遗憾心思只是一闪即逝。

陈珩手上分毫不停,将法决一掐,便有数滴阴蚀红水飞出袖袍,朝“灵通法珠”落去,登时将法珠蚀穿,彻底废去。

因寄托在“灵通法珠”上的精血被生生抹消,王典受此反噬,不由痛呼一声,脚下微微一乱。

然后还不待他惊讶。

陈珩又伸手一指,阴蚀红水再度飞上云空,朝向被桐木大尺和阳魔小幡刷去。

这两件中品符器本就敌不过先天大日神光,左冲右突,都难以出离,反倒还添了些焦灼乌黑的痕迹。

这时在躲闪不及下,被阴蚀红水一沾。

更是灵光黯灭,从空中掉落下来,沦为废铁烂木。

见得这一幕。

非仅是王典心下凝重,再也不复骄矜轻慢之态。

便连台下众人,亦是鼓噪骚动了起来,议论声大作。

“……阴蚀红水?我明白了,竟是此物!”

接连三件趁手的兵刃被毁,三道精血印记被抹去。

饶是以王典体魄,此时也微有些头重脚轻之感,心中暗叫不妙。

而陈珩却不肯罢休,又足发出了九九八十一滴阴蚀红水纵掠打来,尔后将双肩一抖,把先天大日神光分出数十道,铺天盖地,如若一张阳煌大网般,密密麻麻刷来!

如此之声势。

直将小半边峰头都衬成了金红两色,煞是骇人!

王典脸上变色,却再不敢再拿出符器来阻挡,只得倚仗遁术,不断做腾挪闪避之事。

但这座法台虽然宽广,但也终究是地界有限,并非无穷无尽。

好几回在避无可避之下。

王典无奈,也只能是掐诀施展道术或是扔出符器去,来做延缓。

但无论哪般施为,皆是轻易被破去,并无法多做建功……

场中千人看得这一幕,皆是狠狠愣住,如坠云雾里,只疑心还在梦中。

方才王典徒手捉拿飞剑的那一幕,实是让他们吃惊不小,表现出的手段,堪称技惊四座!

众人只以为此战终是要迎来落幕定音了。

陈珩纵还有些道术手段,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再难有逆转翻盘的机会。

但孰料仅是转睫之间。

以王典的肉身,居然都被先天大日神光所伤!

尔后三件法兵被毁。

阴蚀红水和先天大日神光齐出,更是将王典追打的寻不到还手空隙,如若头丧家野犬一般。

叫一众人直是看得目瞪口呆。

难以置信!

……

“错了!自‘灵通法珠’被毁后,便是错了!一步错,步步错!

王典怎可顺着陈珩的斗法节奏来做走动?他的心乱了,已慌了!这分明是在被人牵着鼻子走,他若再不展开重手,破解此困,不出一炷香之内,必败无疑!”

姜通源面色铁青,看出了不妙,朝向身旁的卫扬低喝道。

他虽是爱金玉浮华,好美色享乐的脾性,却也到底是被族中来做悉心培养的人才。

自是从来都不欠缺生死搏杀时的经验。

此时在定神观望之下。

很快便瞧看出了王典的疏漏。

心中不免焦躁,恨不能亲身下场,替王典来斗上这局。

“你们姜氏生怕王典在斗法时有个什么损伤,那他脑中神火的修行之道,便会亡佚,成了绝响,至少你们姜氏是定然得不到了!”

卫扬眸光冷沉,淡淡道:

“给王典安排的敌手,也大抵只是一些宵小无名之徒,实在算不上什么生死磨砺,遇弱自然强,遇强反而弱了,稍一见挫,反而还平白削了三成气力。

那今日之下场,又能怪谁?

还是想想后果罢!

若王典真个败了,伱我少不得要被族中责罚!”

姜通源听了卫扬的语声,嘴唇张了张,似要反驳。

但最后只是烦闷一摆首,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

“陈珩怎会有这般深厚的斗法经验?比我居然还要更高明些,真个是活见了鬼!还有这红水,居然会是阴蚀红水……”

姜通源看着台上王典狼狈的身形,憋闷非常,心下不由得暗叫道。

在王典之前,那个叫辛师兄和邓师兄的两名世族子弟,虽是也让陈珩用出了阴蚀红水来。

但不过几合。

他们便被打下了法台,也自未让阴蚀红水提早显露出真正威能来。

而世间道术何止千千万万——

纵卫扬和姜通源是世族嫡脉的出身,见多识广。m.

一时之间,也并未认出那红水便是大名鼎鼎的阴蚀红水来,只以为是一门稍厉害些的上乘道术。

需知宇宙间十大真火、七大神水乃是罕世的道法。

在道廷一昔崩灭后,也向来是只掌握在几个有数的仙门古宗之中,再也未外泄而出。

一个陈玉枢流露在外的子嗣,是侥天之幸,才能够有缘法拜入玉宸下院来做修行。

要言说他居然得有了幽冥真水的三子水之一——阴蚀红水,实是叫人难以置信。

而这时。

观战众人的议论声也愈来愈大,沸沸扬扬。

法台之上。

狼狈挪移闪避着的王典只觉得那一道道目光,都是直刺在自己背上,毫不掩饰,似是在带着鲜明的讥讽和嘲弄。

在那些目光之下。

王典心跳加速,面红的几欲滴血,汗水涔涔而下。

终于。

在一个恍惚。

被几道先天大日神光扫中身躯,踉跄倒飞出去后。

王典终是再也忍耐不住了,吐出一口血,雷霆暴喝一声,大怒道

“够了!我乃王典,我曾得古异人授法,在北海饮——”

话音未完。

陈珩已是将手一布,将先天大日神光和阴蚀红水都打将了过来。

“滚开!”

王典吐气出声,身躯陡然一涨。

灵光一现之下。

竟将周身力道皆凝练成了一股,握拳直直打出!

他脚下的沉重法台都剧烈晃了晃,像是被一头先天神怪用力踏中,激起滚滚烟尘。

轰轰!

爆响不绝,罡风爆射。

霸道刚猛的力道如若海啸轰天,竟将神光和红水都一时远远逼开,不能临近他身!

一层层涟漪自拳头和道术的交接处迸出,让法台禁制噼啪乱响。

观战诸人面容大变,为这一拳中所含蕴的无匹力道所惊,心中惊讶。

姜通源面露喜色。

而卫扬依是面沉如水。

“该死……”

这一拳打出后。

王典脚下一软,居然有一种疲惫脱力感,血气大衰。

他不敢丝毫松懈,赶忙抓住这来这不易的空隙,起指掐诀。

只闻一声旱地惊雷,其身后便有四座巍峨大山虚影,浮现而出,朝向陈珩镇压而下。

“这是……四山斗决?”

台下的米荟见状一惊,低喝出声。

“那一拳虽有些意思,但你后继乏力,终还是无用。”

陈珩内观一察。

他如今的真炁也已损耗泰半,但对付王典,若无意外的话,应还是足够了。

于是从容将法决一掐,重新将先天大日神光化出,在空中连续四个盘旋,便悉数绞碎了四座大山。

而见“四山斗决”被轻易破去。

王典心头一沉,又连忙抬手,发出了一道浊黑烟煞来,飞掠过空,带着长长焰尾,显然也是一门上乘道术。

但不出意外,只“噗嗤”一声,烟煞便又被先天大日神光消融了个干净。

如此又斗了数十回合。

王典已是接连换了六七门上乘道术,用来攻伐应敌。

而陈珩却不论他到底施展了什么手段,一概是以先天大日神光回敬。

偶有一门道术破能够开神光,他便又打出阴蚀红水来,将之生生消磨。

这应对虽然中规中矩,却也是堂堂皇皇,叫人无可奈何。

陈珩心中早有定数,自然气定神闲。

而王典却是愈斗愈惊,连那一腔勉强鼓起的血勇都逐渐消退。

出手之际,章法渐乱。

这时。

陈珩见火候总算已至,心中微微一笑,高声喝道:

“王典,你这般施为,是欲同我来比拼真炁的浑厚吗?

我修行的可是太始元真,九州四海第一流的练炁法门,自然无惧损耗!可你呢?像这样的施展道术,你体内的真炁如今又还剩几成?”

此言一出。

台下的卫扬便隐隐觉得不妙,只是说不清那股异样感触究竟是在何处。

而王典在沉默片刻后,终是面上闪过一丝决然之色,叹息道:

“陈珩,是你逼我的!我对此法还尚掌控不精,本欲是等在几年后的大比时再用出,已一举夺得十大弟子的席位。

但若败于你手,必颜面扫地。

你能将我逼至这般田地,实是个人物……”

“哦?”

陈珩目芒闪动。

他也不再与王典废话,自腹下的炁海中提了一股精纯真炁上来,将先天大日神光接连分出了十二道。

而同时袖袍一挥,二十四滴阴蚀红水如电击出,“砰”得射向王典面门!

这番声势弄造出来,种种啸鸣裂空之音不绝于耳,尤为惊人,叫人压根无法正对。

众目睽睽之下。

王典脸色转了又转,终还是缓缓伸出手,无奈掐了个斗决。

“破!”

王典低声道。

霎时间,只闻一声崩天裂地般的爆响,响彻云空!

一团至阳至烈的火幕自他脑后升腾而起,望之瑰艳如霞,五色迷离,仿佛一轮曙日被王典呼出,将整座山头都笼在了茫茫亮光中,酷烈威宏!

这火幕一经放出,便以碾压冲荡之势,朝向先天大日神光和阴蚀红水击去。

不过顷刻功夫,陈珩打来的道法便被湮没其中,没能搅起分毫的风浪!

一应异象飞霞,神光红水,此刻俱是不见!

“十大真火之一——南明离火。”

被火光逼迫到了法台角落的陈珩缓缓放下手,身躯微颤。

哪怕早有准备,他还是在这一击下险些受创。

而王典更是闷哼一声,肌肤发烫泛红,像一只被煮熟的鱼虾般,嘴角隐见血渍。

宇宙十大真火之一,先天八卦离位之炎,含先后天互生互克敌之至妙,能破诸魔邪异,无物不可焚!

南明离火——

此法,便是王典压箱底的道法,也是他真正的杀手锏!

当年他曾得过古异人机缘,在北海饮红霞,得神火。

红霞是元辰驿马凝定的神炁之精。

而那神火。

便是南明离火!

不过此似等宇宙奇术,驱策一次,非仅损耗巨大,且在修持习炼之时,也是凶险异常。

稍有一个不慎,火光自涌泉穴下烧起,直透泥垣宫,五脏成灰,四肢皆朽,便是将一身辛苦道行,都俱为虚幻。

而王典可没有一真法界在手,自无法向陈珩一般,可以反复熟练,无惧生死。www.

他得到南明离火的修行之道虽然时日已久,却还远称不上是熟悉了这类奇术。

时至今日。

不过只是初入门径罢了,连小成境界都未达至。

可以勉强运使出来退敌,但难免要付出极大代价……

这时。

见王典再次掐诀,目光如冷电般扫射过来。

陈珩也不慌不乱,只将二十四滴阴蚀红水唤至半空,手指掐诀,喝了一声:

“散!”

王典只觉耳鼓处一阵巨响,那二十四滴红水竟当空爆开。

霎时红雾滚滚弥卷,彤彤一片,遮了眼前的一应物象,整座法台,皆被厚厚笼盖住。

莫说王典身处在迷障中心,不能辨别方向、人影。

便连法台外的卫扬、姜通源等众,也是微微皱眉。

“这应是阴蚀红水中记载的法决窍门,此子居然能使出这般的神妙变化来,看来他已是将红水修至了小成境界,比王典更胜一筹。”

看着那稠密凄艳的红雾,卫扬沉声道。

“小成又如何,红水再是厉害,终究只是幽冥真水的三子水,算不得真正的七大神水!而南明离火,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宇宙神火!”

姜通源说到此处,眼底闪过一丝深重隐晦的觊觎和贪婪之色,火热非常。

“再且……”

他顿了顿。

又道:

“就算陈珩以此法遮了法台,使王典无法看清他的行踪,但这不过是小聪明罢了,也并无功用!”

“此言是何意?”

“他在几月之前,已修成了我姜氏的‘逐阳真观法’,陈珩的施为,怎能欺瞒得过他!”姜通源轻笑道:

“卫兄,我告知你,王典不过是欠缺了些斗法经验罢,心性稍显青涩,但他的天资,着实非凡,不然我族又怎么如此看重,甚至不惜将道怜下嫁于他?”

“原来……”

卫扬微微一怔,旋即点

了点头。

而正在这两人交谈之际。

远处,姜道怜明眸中忽掠过一丝薄霜般的冷意。

她幕篱下唇角微微勾起,不再迟疑,赫然捏碎了早已捏在玉指间的一位丹丸。

霎时。

法台上静坐调息的陈珩忽得神色一动,似是若有所觉,将身站起。

而他的耳畔,正忽有一道陌生的冷寒女声响起。

“听好了,我是在用秘法同你传讯,稍后我会在暗中出手助你,王典修成了我姜氏的‘逐阳真观法’,你——”

“姜道怜?看来米师兄倒是猜对了。”

陈珩心中淡淡一笑,旋即将手一压,便隔绝了内外神意,也自阻断了姜道怜的传讯语声。

至于该如何对付王典。

陈珩在一真法界试炼了数遭后,心中早已得出了个确切答案,自不必姜道怜的所谓助力。

莫提此女是否为真心助他,到底难以分辨。

且她的暗中传讯,想必也是无法欺瞒过一旁的监院乔豫。

既然已成竹在胸。

那这番比斗,不仅要胜。

还应是胜得堂堂正正,不能留下分毫的污点来!

在陈珩心中这般思忖之际。

法台下面,姜道怜的玉容上先是闪过丝错愕,旋即忍俊不禁,掩唇吃吃笑了起来,似是觉得极为好玩有趣。

“道怜?你在笑什么?”

一旁的姜通源不解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好笑的事。”

姜道怜平平淡淡开口。

这时。

她忽得抬手一指,似笑非笑道:

“不过族叔,你看,王典要出重手了。”

话音落下不久。

几息后。

那稠密红雾中陡有一团火光暴起,似要烧烂天幕一般,威能酷烈宏翰,无物可以稍作阻滞!

这动响不同于往常!

濛濛凄艳惨雾被彻底焚烧一净!

法台上恍然视线一净,天光清晰,错落照于其上——

“看来是成了……”

又再发出一道南明离火后,见那属于陈珩的气机已然消失,法台上也再无半个人影。

猜想陈珩或是已然重伤,然后被监院乔豫救走。

这时候,王典也终再压不住伤势,连呕了数口鲜血来,颓然箕坐在地,心下猜想。

那阴蚀红水所化的凄艳惨雾,任他像是无头苍蝇般乱转,也是丝毫摸不着方位,看不清人影。

而无论是何种道术,也难以将之彻底打散破开。

好在他已修成了‘逐阳真观法’,细细探查之后,总算是察觉到了一丝气机异样。

鼓起余力,再逼出了一道南明离火,总算是辛苦功成了……

“真是生平劲敌,此人绝不能留,我能败他这一次,可未必就有下一回了。”

王典掩唇低咳,不断呕血。

其体表滚烫发红,如若一块炽炭,但眼神却依旧狠戾阴寒,煞气四溢:

“需得尽早除去他不可,否则将来在争夺十大弟子时,便——”

“你在想什么?”

耳后忽有一道平平声音响起。

王典疑惑回首。

却见陈珩只站在他身后几步远,衣冠如雪,大袖飘飘,仍是那副素不沾尘的模样。

“你……”

王典大骇。

“可惜,你已发不出了第三道南明离火了,王典,这一战,是你败了。”

陈珩微微摇头。

他以阴蚀红水遮了法台,在王典无法视物之际,趁机以“散景敛形术”将一缕雾气,变化作了自己的气机。

而果不其然,王典的那所谓‘逐阳真观法’,根本未能瞧看出丝毫纰漏。

对着空处,打出了最后一道南明离火,还在心中洋洋自得。

而自始至终。

陈珩便是立在他身后几步外,从未动弹过……

“下一个,还有谁敢上场!”

陈珩平平转了眸光,不再看怒急攻心,脸颊都在抽动的王典,而是望向台下诸人,冷喝一声。

宏音隆隆回荡峰头,遍彻四野!

其中那股逼人的锐意和霸道压得在场千余人心头一颤,却无一人,胆敢越众而出。

又是几声问询。

皆并无半个应声的……

见此景状。

半晌之后,陈珩才轻轻一扯唇角。

他看向金庭山主峰处,那尊撑天支地,百丈高大的赤铜大鼎法象,稽首道:

“监院老师,不知弟子今番可算完胜了?”

场中闻言登有喧嚣哗然声响起。

莫说长赢,便连其他三院,也有几个世族子弟面露愤愤之色。

但在犹豫几番后,终还是自忖自己并非敌手,于是默默将头一低。敛了刚涌起来的怒色。

“你……”

无力箕坐在地的王典见得这幕后,勃然大怒。

他强撑着欲做起身,但到底油尽灯枯,一个踉跄,便仰天倒地,昏死了过去。

“道怜!道怜!”

姜通源双手都在发颤,忽得转目看向姜道怜,喝道:

“由你——”

话还未说完。

姜道怜已是转身就走,丝毫不加理会。

“陈师弟道法通神,小女子绝非敌手,并不再自取其辱了。”

她的声音微微带笑,眼波流转,像一头尝到了好处,大感满意的小狐狸:

“此战,我认负。”

众皆惊异。

首当其冲的姜通源更是眼前一黑,如被重锤袭中顶门。

他还欲再唤,姜道怜却早已是拾级而下,去得远了。

“该死!那便由你们去!”

姜通源大怒转头,看向几个还未上场的世族子弟,却发觉他们脸上都有惊恐忌惮之意,纷纷躲避他投来的目光,不敢正对。

“竖子!废物!”

姜通源暴跳如雷。

他刚欲上前,给那几个人狠狠一番教训,步履却突得不动了。

回身看去。

却见卫扬扯住他的袖袍,缓缓摇头。

“你……”

“我等输了。”

“可是——”

“莫要将事情闹得太难堪了,传出去,若是说我等输不起,就更贻笑大方!”

卫扬沉声喝道:

“你好生想想,莫要犯糊涂!”

姜通源闻言默然,最后跌足长叹一声,半晌无言。

而此时。

赤铜大鼎法相中又传来乔豫温厚的语声:

“今日比斗,还有哪位弟子欲要上场?”

并无人能应。

如此三声之后。

皆是同样……

见状,乔豫于是缓声一笑,道:

“陈珩,今日之比斗,实是你完胜了!”

这句话语一出。

便意味着再也无异音,此事也终是落定了尘埃……

迎着那千双或忌惮、或讨好、或暗恨、或倾慕的目芒。

陈珩从容自若,只再朝向乔豫处打了个稽首,便将足一顿,化作白光冲天而起,没入霭霭雾云中。

而此时,云中忽有一声激烈长歌响起,慷慨传来,是道:

“性命双修玄又玄,海底洪波驾法船,生擒活捉蛟龙首,始知匠手不虚传!”

白石峰处,除了米荟在欣喜若狂,大喊大叫外。

余者皆是嘴唇哆嗦,死寂非常。

“竖子!竖子!我誓杀汝!”

听得此音,姜通源双目大赤,指天大喝道。

卫扬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走罢。”

过得许久。

他将袖一拂,便疾步下山,再不回顾。

……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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