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谭左往王千辰身上贴过一张效果极好的跟踪符,且再三嘱咐他千万别撕下来,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也方便大家能找到他。
这张跟踪符,现在不就能起到效果了吗?
板砖立刻让朗白白给谭左打电话。
白狂海转头问黑熊王:“这个谭左是谁?”
黑熊王回答:“我儿子。”www.
白狂海:“你有儿子了??”
黑熊王红着脸(虽然没人能看出来)说:“嗯。”
白狂海说:“你怎么不早说,还没给你随份子呐!”
黑熊王说:“东皇大人,现在也来得及。”
白狂海摸摸身上,因为出来得急,他只穿了一条游泳裤衩,什么东西都没有带。
黑熊王说:“东皇大人,我觉得你脚底下这张席子就不错。”
蓝鲸王终于忍不下去了,说道:“东皇大人,你别听他胡说,谭左不是他儿子。谭左是个斩妖人,还是茅山弟子,他想收谭左当义子,但是人家不认他这个义父。”
黑熊王之前收义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不少妖怪都知道了,但白狂海很少过问这些事情,也没人主动和他说。
白狂海一脸迷茫:“到底怎么回事?”
黑熊王便把整个过程讲了一遍。
白狂海听完后点点头说:“很好,知恩图报,确实是我辈风范!我们虽然是妖怪,但也不该比人类做得差。”
黑熊王说:“那这席子……”
白狂海一摆手:“等你有了亲儿子再说吧!”
另外一边。
朗白白联系上谭左,迅速讲了一下现在的事。
谭左说道:“好,我看看他在哪里!”
片刻之后,谭左便回答道:“他在粤州!”
粤州?!
所有妖怪都愣住了。
……
粤州,某小巷中。
凤九九把王千辰放在地上。
一路上,凤九九屡次想杀了王千辰,但不知为何下不了手,又不知为何,飞到这里来了。
这是她第一次和王千辰见面的地方,那条夜市就在巷子外不远处。
活了近千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山里度过,偶尔饿了才会进城觅食,早年间还吞过人,后来就被人间的美食迷到,就专心吃那些煎炒烹炸的美味了。
因为容貌突出,不止一次被骚扰过,哪怕化身成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也挡不住那些流氓一波又一波地搭讪。
从来没有人帮过忙,王千辰是第一个。
虽然没怪过谁,但也觉得这个“第一次”弥足珍贵。
“不管你是人是妖,你都是个好人。”凤九九皱着眉说:“可惜,我不得不杀你。”
凤九九举起手来,指间捏着一片闪着青芒的羽毛。
就在这时,凌乱的脚步声突然响起。
几个醉汉摇摇晃晃地走进巷子,解开裤带准备撒尿。
“哎,那有个小美女啊!”
“是啊是啊,好漂亮哟……”
“走走走……”
几个醉汉满脸色相地走了过来。
凤九九微微皱了皱眉,指间的羽毛对准那些醉汉。近百年来,因为妖祖的吩咐,她已经很少杀人了,但如果是些渣滓的话,那么该杀还是要杀。
就在这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响起。
王千辰竟然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
“草,头好疼……”王千辰摸着肿胀的脸,努力回忆之前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抬头一看,就见一个熟悉的小姑娘站在自己身前。
“你怎么在这里?”王千辰一脸惊诧,几天见了这个小姑娘三次,未免太有“缘分”了吧?
“我家就在这附近,你说呐!”不知怎么,凤九九本能地撒了谎,还做出一脸无语的样子来。
“那我怎么在这里?”王千辰愈发不解,他记得自己被野猪王抓走,还要送到南妖皇凤九九那里去!
“我怎么知道,我一出来,就看到你了!”凤九九再次撒谎,而且脸不红心不跳。
“嘿嘿,小姑娘,跟我们喝酒去吧……”
与此同时,几个醉汉已经走了过来。
“滚!”看到这些人,王千辰比凤九九还烦躁,怎么天底下永远都有这样的人?
“一天天就知道欺负小女孩,你们到底还有没有廉耻了!”王千辰一手一个,将几个流氓全部丢出巷子。
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你没事吧?没有被吓到吧?”王千辰回头说道,语气再次温柔起来。
“……”凤九九有些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家住得这个地方有点危险啊,流氓出没、地痞成群,早点拆迁就好了,换个好点的环境住,这种渣滓就少多了。”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但王千辰还是第一时间观察起四周的环境来。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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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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