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野猪王终于倒地,而且陷入到昏迷中。
凤九九轻轻喘着气,她也不知道自己突然哪里来的火气,应该是源于手下两个妖王都死了却无力为他们报仇的愤怒吧?顶点小说
嗯,一定是这样的。
凤九九又低头看向王千辰。
野猪王的一巴掌,拍得他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原来是个妖怪……”凤九九撇了下嘴,喃喃地道:“杀死黄狮手下的两个岭主,本来就该偿命;以下犯上,更是罪加一等!”
凤九九举起手来,指间多了一枚青色的羽毛,只要轻轻一弹,就能扎穿王千辰的脑袋!
就在这时,空中又传来“呼呼”的风声,一只黑兀鹰直接俯冲下来焦急地说:“南皇大人,白狂海来了,还有黑熊王、蓝鲸王!”
凤九九面色一凛:“他们来干什么?”
黑兀鹰说:“我也不知道啊,已经到山脚下了,似乎在等什么人,马上就要来了!”
“白狂海好大的胆子,杀了我两个妖王都不够,连我都要杀么,这是不把妖祖他老人家放在眼里了啊!好了,我先去避一避,你也离开这吧!”站在凤九九的立场,自然认为白狂海是来“斩草除根”的,以她对白狂海的了解,这家伙确实疯得到这个地步!
青鸾山是凤九九的地盘,山上山下也有不少她的手下,但她认为白狂海既然敢找上门来,必然做了充分的准备,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会来!
所以凤九九的第一反应就是先逃,哪怕日后再把这个场子给找回来!
凤九九本来可以杀了王千辰再走,但她犹豫了下,还是一把将人抓起,青色纱裙飞舞之间,便消失在了青鸾山中。
那头黑兀鹰也迅速逃走。
梧桐树下,只有野猪王还趴在地上。至于他的那只白爪雕,在他刚开始挨打的时候就飞走了。
……
山下,白狂海、蓝鲸王、黑熊王确实已经到了,之所以还没上山,是因为在等金雕王。
“呼啦啦——”
天空中传来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一个半人半鹰的妖怪破风而来,正是金雕王闪亮登场。在他身后,还跟着几头鹰隼,坐着朗白白等一众妖怪。
“老金,办你的事,结果你最晚到?”黑熊王佯装恼火地问了一句。
“组织了下人手,不然我早到了!”随着金雕王和黑熊王的关系越来越好,也不在乎什么“老金”的称呼了。
解释了下以后,金雕王便分别打着招呼:“东皇大人、蓝鲸王。”
白狂海点了点头,随即说道:“组织什么人手?从凤九九手里抢人,讲究的是一个快,这些渣滓有什么用?”
朗白白好歹是个岭主,实力也有峰境,被白狂海直接说成渣滓,但他一点意见都不敢提,从头到尾都低着头。
金雕王也没帮他说话,一个岭主被妖皇骂两句实在太正常了,其他妖怪想被骂还没这个福气呐。
金雕王说:“东皇大人,谢谢你帮我了。”
白狂海哼了一声:“要不是你们北皇不争气,用得着我出马么……”
说到这里,突然戛然而止。
虽然他极其看不上卢俊,但也没在金雕王面前过分贬损,不管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起码在外人看来,四个妖皇是平起平坐的。
白狂海话锋一转说道:“也不是帮你,那小子救过黑熊的命,黑熊又亲自开口求我,所以我就来了!”
一直趴在朗白白肩头的板砖突然忍不住了,直接说道:“能不能别废话了,赶紧救人去吧!再拖下去,我主人就要被凤九九杀死了!”
白狂海一脸愠怒地说:“谁?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
朗白白和金雕王都面色巨变,他们知道王千辰手下的这个妖怪一向口无遮拦,但是平时也就算了,可以不去在意,但这可是“东妖皇”白狂海啊,在他面前胡说八道岂不是找死吗?
金雕王还来不及训斥,板砖便飞起来说:“白狂海,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和你们妖祖曾经结拜兄弟,他还想让我做【万妖会】的军师来着!”
这种话,金雕王等妖也听他说过,但都没当回事,只当它是瞎几把吹,没想到都吹到白狂海面前了!
谁知白狂海却瞪着眼睛,似乎想起什么来:“好……好像有这么回事……是你?”
一众妖怪都诧异地看向板砖。
板砖则骂骂咧咧地说:“就知道你不记得了!算了,几百年前的事了,我都没指望你们记得,否则我早去找凤九九了!别废话了,赶紧先上山吧!”
——其实板砖也不记得白狂海了,当年根本就没见过几次,还记得才有鬼,只是随口咋呼两句罢了,但是看来还算有效。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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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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