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千辰的眉毛微跳,仍笑着道:“一样!阻止他成神就行。”
“哎,这我就放心了。”柳进起身离开。
“柳队长,怎么还不放了我啊?”王千辰不解地问。
柳进却没吭声,回到了主洞中。
“怎么样?”陆夫人立刻问。
“天衣无缝,没有丁点漏洞。”柳进说道。
“那是不是可以放了他了?”陆夫人似乎松了口气。
“不。”柳进说道:“越是天衣无缝,反而越是让我觉得奇怪,一切都像提前演练和安排好的。”
听到这里,王千辰忍不住在心里谩骂:“找不出漏洞都在你这成了问题?”
陆夫人问:“那你的意思是?”
柳进来回踱了两步,说道:“以防万一,还是杀了稳妥。”
陆夫人说:“别了吧,他可是太行洞的洞主,将他杀了,朗白白找上门来怎么办?”
柳进沉默不语,似乎在想什么,半晌才说:“那就让侯岭主来杀!”
陆夫人疑道:“侯岭主怎么可能杀他?”
柳进说道:“侯岭主生性多疑,只要我在他面前多说几句王千辰的坏话,他肯定会痛下杀手!朗白白就算找上门来,也有侯岭主顶着,跟你没有关系。”
听这意思,他不仅和陆夫人关系好,和侯岭主也有一定来往。
陆夫人沉默一阵,忍不住说:“还是别了,如果他真的没恶意,咱们不是错杀了吗?”
“什么叫错杀?!”柳进忍不住提高音量,须臾却又压了下去,“如果他有问题,咱们就完蛋了,你这是在拿生命做赌注啊!”
陆夫人彻底不说话了。
柳进柔声道:“听我的,给侯岭主打电话。”
陆夫人不再倔强,拿出手机拨通了侯岭主的号码,按照柳进提前安排好的说辞,讲了一堆王千辰的可疑之处,问他该怎么办。
侯岭主果然说道:“你们先守着他,明天早上我去看看。”
等陆夫人挂了电话,柳进才舒了口气:“这样,就和咱俩没关系了。”
陆夫人沉默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进将她拥进怀里,轻轻摸着她的头说:“玉儿,我知道你不爱杀人,但这件事影响着我们的安危以及未来……不需要你动手,你看着就好了。”
陆夫人“嗯”了一声,靠在柳进的肩膀上不再说话。
另外一边,王千辰自然气得要死,这个柳进真是心狠手辣,还没一个妖怪善良。但是话说回来,站在柳进的角度上,做得一点毛病没有。
而且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侯岭主一到,他的小命就玩完了,不如现在想办法自救!
随着夜色渐浓,柳进、陆夫人和众多妖怪都进入梦乡,把守着王千辰和何钧的两个妖怪也开始打盹,二人动用牙齿和嘴巴,想把对方身上的缚仙索给解开,但努力了半天也无济于事,反而累出了一身汗。顶点小说
这玩意儿哪有那么好解!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幽幽响起:“是不是把我忘啦?”
正是板砖在说话。
王千辰和何钧被绑,但板砖和红楼先生没事。
只是红楼先生身处乾坤袋中,偏偏王千辰的手脚都被绑着,连最简单的召唤动作也做不了。板砖倒是还在王千辰的后腰,可以自由活动。
柳进虽然见过这俩妖怪,但以为和“石像布姆”一样,是被封在某个空间里的,没有王千辰的召唤做不了恶,他倒猜得没错,但只猜对了一半。
王千辰说:“我没忘了你,但你有什么用,你能给我解开绳子啊?”
“瞧不起谁呢?”板砖飞了出来,在王千辰的手上不断摩擦,但它一块四四方方的砖,无手无脚,真就拿这绳子没有办法!想帮忙打电话,手机也被收走了。
“哎,累了。”板砖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真没用啊……要是红楼先生能出来就好了。”王千辰感叹着。
“说谁没用呢?!”板砖一下子窜起来,虽然它根本没有牙,但还是能听到牙齿摩擦的声音:“我还可以去搬救兵!”
“哎,就等你这句话了。”王千辰说:“你赶紧去青城山万剑窟,叫宋指挥过来!”
在这附近能搬的救兵,就只有还在青城山的尹弘、尹洛洛和宋重剑了,也不知道杜鸿现在怎么样了,总归需要来点人手。
板砖沉默一阵,说道:“主人,我会努力,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王千辰明白板砖的意思,它虽然可以飞,但是飞行速度略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救兵搬来。
王千辰说:“你尽力就好。”
板砖“嗯”了一声,这才转头飞出洞去,门口的两个妖怪还在打盹,都没注意到它。
板砖不光飞得慢,而且还飞得低,但它努力往前冲着,穿过岛屿,穿过湖泊……
三月,初春。
看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小说app,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爱阅小说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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