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情瞬息万变,比得就是一个快,陆夫人毫无疑问占到先机,先以雷霆之势干掉王千辰,再命群妖围攻何钧。
何钧的反应速度足够快了,发现情况不对立刻展开反击,四周的参天大树拔地而起,带着巨大的树根“轰隆隆”砸过来,本来已经稳操胜券,一头巨鹿突然狠狠撞在他的背上,两根巨大的犄角穿进他的肩胛骨内,接着高高顶起。
“啊——”
何钧惨嚎一声,手脚在空中不断扑腾,双掌再次发出白光,准备调几棵树过来砸向巨鹿。
巨鹿却又猛地低头,将何钧狠狠掼在地上,几个妖怪迅速冲过来,用缚仙索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不消一分钟,整个战斗便结束了,王千辰和何钧都被制住,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手机也被收走,提防他们往外传递消息。
“陆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千辰皱着眉问,心想自己哪出现破绽了?
陆夫人却没理他,转身走到黑暗中去,一众妖怪也都静静等着。www.
陆夫人刻意走开一段距离,摸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她已经很小心了,奈何王千辰是个挂逼,百米之内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拨通电话,陆夫人问:“你在哪里?”
对方回答:“我在鹿儿岛上。”
陆夫人说:“什么时候来的?”
对方回答:“一个小时以前。”
“……你来了,怎么没告诉我?”陆夫人的声音有些抱怨。
“我来得急,没有坐船,直接游过来的,衣服全都湿了……我生了火,想把衣服烤干,然后干干净净、体体面面地去见你。发生什么事了,玉儿?”对方问道,声音充满温柔。
听到这里,王千辰浑身都冒出冷汗,他终于知道柳进为什么半夜跑来这里,也知道陆夫人为什么要袭击自己了。
原来陆夫人就是玉儿,柳进的女朋友!
之前在力诚外贸店,得知柳进去和尹洛洛相亲,谭五还生气地大骂他:“把玉儿当什么?”还说:“如果觉得身份不匹配,趁早放过人家姑娘。”
王千辰那时还没多想,以为玉儿是个平民之类,结果想象力还是不够,玉儿是个妖怪!
蓉城的斩妖队长,竟然和峨眉洞的洞主是恋人关系……
这他妈谁能想得到?!
一个二线城市的斩妖队长,一个万妖会的洞主,这也太禁忌之恋了,传出去谁信啊?
所以,真不是王千辰不够小心,而是完完全全没料到啊!
王千辰为了博取陆夫人的信任,一上来就说要杀柳进,人家能不急眼吗,能不袭击他吗?
王千辰惊叹之余,却又无比感慨,原来人和妖真的能谈恋爱,之前在潞州市,李千秋还百般犹豫,屡次拒绝猫女糖糖,结果人家柳进已经付诸于行动了。
不过,柳进之前说是为了和玉儿在一起,才去和尹洛洛相亲的又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陆夫人已经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柳进问过王千辰和何钧的外貌后,吃惊地道:“他竟然追到这里来了?不对,他竟然是【万妖会】太行洞的洞主?”
这两件事都让他很惊讶,但最惊讶的还是后者。
“千真万确,侯岭主做了证的,说他杀过很多斩妖人!”陆夫人回答道。
柳进沉默一阵,说道:“他究竟是哪边的卧底还不好说,我看他杀起妖怪来也不手软。这样,你先带他们回洞府,我一会儿就去了。”
“好。”陆夫人挂了电话,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王千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故作恼火地说:“陆夫人,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是对我的身份还有怀疑吗,侯岭主作证都不行了?”
陆夫人仍不说话,摆摆手让众妖抬起王千辰和何钧,在山林中穿行了数公里后,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门口。
山洞外围布满藤蔓,一般人还真察觉不到,旁边还有几个小洞,王千辰和何钧被丢进其中一个小洞,外面还有两个妖怪把守,陆夫人则和其他妖怪回到主洞。
过了约莫十几分钟,一个人影出现在洞府门口,陆夫人立刻迎了上去,单听脚步声都能感觉到她愉快的心情。
“柳进!”
“玉儿!”
朦胧的月色下,一人一妖紧紧相拥,热烈而又幸福,像是久违的恋人重逢,其他妖怪仿佛司空见惯,只是微笑地看着他们。
旁边的小洞中,二人什么都看不到,但能听到声音,何钧吃惊地说:“柳……柳进?怎么回事?”
王千辰低声把刚才的事讲了一遍。
何钧听完以后仍旧无比吃惊:“柳进玩得这么刺激?”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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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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