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上面有关李千秋等人的安排终于下来了。
李千秋和周卫国分别被调到其他三线城市去当队长,龙葵成为潞州市斩妖队的队长,钟欣因为还有学业未完成,也留了下来,成为副队长。
李显和周生被调回来,成为她们俩的队员。
这个结果和他们预想得差不多,并且早就做好心理准备,所以也没什么接受不了的,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曾经在一起过,拥有美好的回忆,就足够了。
再说,又不是不见面了?
平时继续发光发热,守护一方土地的安全,闲了也能聚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嘛。
黑猫糖糖自然要和李千秋一起走的,李千秋一开始还想婉拒,但糖糖说:“你去了新地方,难道不需要我埋伏在妖怪群体里面帮你打听消息吗?”
这么一来,李千秋才肯带着她一起走。
至于壁境的王千辰,已经有资格做二线城市的队长了,但上面说二线城市暂时没有空缺,让他继续在大原城呆着,将来有机会了再说。
王千辰倒是无所谓,他对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怎么看重。
李千秋和周卫国离开的前一天,众人又聚在一起喝了一顿大酒,准备第二天就各奔东西,王千辰也要回大原城了。
结果当天晚上,他就梦到了卫子华。
王千辰睡得正香,突然猛地惊醒,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巨大的圆盘上,四周则是云雾缭绕、深不见底。
“这他妈是什么地方?!”王千辰惊呼道。
“这是你的梦里。”一颗头颅缓缓从天空飘落,看着又恐怖又渗人,正是卫子华的脑袋。
“……卧槽!”王千辰大叫了一声。
经过反复确认,王千辰终于接受了这一事实,卫子华确实出现在了他的梦里,并且只有这一个头,身子和四肢都不见了。
“这是梦境吧?”王千辰又问了一遍。
“对,是梦境。”卫子华的头在空中点了点。
“……你他妈在梦里,都不能给自己弄个完整的身子?”王千辰实在无力吐槽。
“没必要啊,有个头能说话不就行了,再弄身子还要动用更多灵力,太浪费了!我现在是具尸体,没有太多灵力,你体谅下。”卫子华的头在空中说道。
“但是真的好可怕啊……我想一脚把你踢飞。”王千辰坐在地上,努力按住自己蠢蠢欲动的腿。
“……你多看几眼就习惯了。”卫子华的头上下晃动,做着躲避动作,生怕王千辰真的一脚踢过来。
“这也是你搞出来的梦境?”王千辰看向左右深不见底的云层。
“对啊,是不是很有逼格?”卫子华的头兴奋道。
“……你他妈有灵力弄这个,就不能弄个完整的身子吗?!”王千辰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
“不是,我觉得咱俩第一次在梦里见面,总得弄得像样点嘛!环境好点、造型酷点,如同仙境一般,聊起来也开心是不是?”卫子华振振有词,脑袋却又慢慢虚幻起来,当即大惊地道:“不好,我的灵力只能支撑到这里了,再想聚齐制造梦境的灵力不知道得什么时候!”
“……你他妈只能支撑到这,为什么还跟我说这么多废话?!”王千辰简直要气晕了,真想一个大比斗扇过去!
“哪是我说废话,是你一直不停地问我!我就想不通了,一个梦境而已,你哪来那么多问题啊!”卫子华嚎叫着,脑袋越来越模糊了。
“你他妈倒是赶紧说啊!”王千辰几乎要气疯了,直接腾空而起,来到卫子华的脑袋前面。
“去青城山的万剑窟,我的一条胳膊在那!”卫子华消失之前,终于说了句有用的。
王千辰愣了一下,随即恼火道:“你的一条胳膊为什么会跑到青城山?”
“这不由我啊,它们自己会往灵气充足的地方跑!我已经自杀了,控制不了的!当然,或许还有其他原因,你去了就能揭开谜底了!你就说你记住了没?”卫子华着急地说。
“现在急了,早干嘛去了?青城山的万剑窟!好!我记住了!”王千辰赶紧说道。
“你记住个屁了,你以为万剑窟有那么好进吗,那是青城山老祖的闭关之地,一般人根本进不去!”卫子华的眼睛、鼻子逐渐透明,只能大声疾呼。
“别说万剑窟,我连大门都进不去!我和青城山有仇啊,你不是不知道!但没关系,我可以找宋重剑,我进不去,他总能进得去,我让他把你的胳膊拿出来!”王千辰迅速安慰着他。
“不不不,别告诉宋重剑,这事要你自己去办,千万别告诉他!千万别告诉他!千万别告诉他!”卫子华连说了三遍,终于彻底消失。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他!”王千辰大吼着,可惜就连整个圆盘都开始倾塌了。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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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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