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龙的死已经过去一个星期,训练营里的生活也逐渐归于平静,大家该上课上课,该训练训练,重力又增加了几倍,但不像刚开始加得那么狠,大家逐渐都能够接受了。
但王千辰知道这事并没彻底过去,青城山的弟子依旧对他充满仇视,只是不敢正面挑衅,但在操场上实践课的时候,总有几道充斥着敌意的目光朝他投来。
除此之外,还有白飞扬。
白飞扬现在和杜鸿的关系很好,见了面也会热情地打招呼,但从来不理会王千辰,即便和他面对面走过去,眼睛也不斜视一下。
对这一点,王千辰是无所谓的,反正他和白飞扬的关系本来就不怎么好。
但是还有另外一个人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
六班的班长丁颂然。
王千辰在训练营也呆了一段时间,自然清楚这个丁颂然的底细,他来自上京的一个斩妖家族,目前也是石境,也是个觉能者,但不知道他有什么能力,因为还没人见过他出手。
单论身份的话,丁颂然比一众世家的公子哥都高,因为他的父亲是当今【斩妖人】的一名高层,地位仅在宋重剑和司瑶之下!
所以丁颂然还有一个诨号,称作斩妖家族第一公子哥!
王千辰和丁颂然本来没有任何交集,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丁颂然频频看向他,训练的时候看,喝水的时候看,吃饭的时候也看,这让王千辰觉得有点不太舒服。
所以在某节实践课的休息间隙,王千辰亲自去找了他一趟。
“你好。”王千辰走到丁颂然身前,递过去一瓶矿泉水。
“好。”丁颂然坐在某石阶上,点点头接过了水。
“能不能问问你,最近为什么总盯着我看?”王千辰开门见山,他相信丁颂然一定知道自己过来的目的。
“你最近风头很劲嘛,谁都想挑战你,我当然不例外……但没什么正当的理由,总不能直接过去找你,我心里老想着这个事,所以就一直看你了……打扰到你了吗,以后我收敛点。”丁颂然轻轻笑着,整个人看上去很有礼貌,但是总有一种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气质。
这和杜鸿那种把高傲直接写在脸上的类型不同,丁颂然努力低调、淡然、接地气,但还是遮掩不住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傲气。
“你要想挑战我,我们随时可以切磋的……”王千辰挺诚恳地说了一句,说到底,他来训练营的目的是成为正式的斩妖人,且找到和自己命运相互牵扯的人,没有谁愿意树敌的,万龙纯粹是个意外。
“好啊,等有机会,我一定找你切磋。”丁颂然仍旧微微笑着,眼睛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王千辰完全没注意到,继续说道:“嗯,那我等着你……”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拍了一下王千辰的肩膀。
王千辰回头一看,竟然是宋重剑。
“宋指挥!”
王千辰和丁颂然都站起来。
“没事,聊着呢?”宋重剑微笑着,这位看似高高在上的总指挥,大多时候都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态度。
“啊,随便聊几句,宋指挥有什么事吗?”丁颂然赶紧回答道。
“没事,我和王千辰说点事……不影响你们吧?”宋重剑背着双手说道。
“没有没有,你们聊吧,我先过去一趟。”丁颂然转身离开。
“宋指挥……”
“跟我来!”
不等王千辰说话,宋重剑便将他拉到了旁边的一个角落里。
“青城山查出你是杀害万龙的真凶了!”宋重剑满色凝重,低声说道。
“什么?!”王千辰一脸诧异。
“青城山马上要来找你,你想好怎么说了没有?”宋重剑沉声问道。
“我……我……我没有杀万龙啊!”王千辰一脸莫名其妙。顶点小说
“都这时候了,你就别装了,赶紧说说怎么回事,我好帮你想想怎么善后!时间不多了,他们马上就到,你不跟我说,就得跟他们说!”宋重剑的面色愈发威严。
“可我确实没杀万龙,这件事和我没关系啊!”王千辰也认真地说。
宋重剑直勾勾盯着他,威势如排山倒海一般倾轧过来。
王千辰面色无惧、无畏地迎着他的目光。
不知过了多久,宋重剑收回威势。
“不是你就好,那我帮你拦着他们!”宋重剑转身离开。
“我哪有本事杀了万龙啊……”王千辰摸着脑袋,转头没看到丁颂然,便朝自己班级的方向走去。
而在他的背后,空间慢慢变得虚幻起来,宋重剑的身形竟也消失不见。
“马长老,我测试过了,应该不是他……”某角落里,丁颂然握着手机轻声说道。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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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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