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州市,郊外别墅。
“你怎么伤成这个鸟样子?”坐在阿飞对面的,是个模样还挺帅气的青年,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眉清目秀、棱角分明,眼神之中闪烁着凌厉的杀气。
傻子东站在旁边,看向他的时候,目光之中充满敬意,仿佛这是他崇拜多年的偶像。
【天弃】之中当然有许多高手,但能让傻子东佩服的不多,“快剑小方”绝对是其中一个!
“是我轻敌了,没想到潞州市的斩妖人这么难对付!”阿飞躺在床上,大半个身体仍旧焦黑,虽然已经好了不少,但要彻底恢复还得几天。
“是你太弱了!”小方冷笑着,身子靠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
阿飞一时无语,因为他想起自己刚和辛无为接触的时候,也曾对那个觉能者保镖“龚亮”说过类似的话,结果没多久就被打了脸,不仅自己躺在床上起不来,还损失了好几名队员。
但他没有资格提醒小方,因为小方是真的很强!
潞州市的斩妖人,最强不过石境初期,小方却是石境巅峰,还觉醒了“剑术”的能力,一手快剑当真使得炉火纯青,至今完成任务的胜率都是百分之百。
“我在你这睡一晚,赶紧让‘信鸽’调查他们的踪迹,明天早上干掉那些人我就走了!”小方继续说道。
所谓信鸽,就是【天弃】中的情报部门,这么大的组织当然分工明确,有负责接任务的,有负责查消息的,甚至还有在【斩妖人】中做卧底的——【天弃】的首领陈万河,当初可是【斩妖人】的副总指挥,怎么可能少得了亲支近脉、嫡系心腹,就算宋重剑再怎么清,也总有些漏网之鱼。顶点小说
外有妖怪,内有天弃,【斩妖人】也称得上是“内忧外患”了,但他们既然领着国家的工资,也就没有资格抱怨什么。
“这么着急?”阿飞皱了皱眉:“我还想和你喝两杯……”
“就你现在这样,还能喝得了酒?”小方笑着,说道:“我还有其他任务,手底下的队员也在等我,我是抽了个空来你这的,赶紧办完就要走了!”
“好,我会尽快查清楚他们的踪迹。”阿飞点头答应。
……
第二天早上。
高平市,鑫鑫物流园。
快运物流店内,除去还在监视爱华小区的队员,其他斩妖人照例在姜志学的牵头下开了早会。之前在潞州市的时候,王千辰和龙葵就每天开早会,所以也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姜志学看了下表,开口说道:“不出意外的话,老李他们一个多小时后就该来了,大家趁现在赶紧巡视一下各自的区域,然后就准备对付黄三爷和莫笑了!”
“好……”
“好……”
众人纷纷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姜队长,我俩干什么啊!”看到大家都准备走,卫子华赶紧站了起来,指了指自己和旁边的王千辰。
姜志学已经走到门口了,回头说道:“你俩这几天表现很好,现在暂时没什么事,就在店里面等着吧,杀莫笑和黄三爷的时候,还需要你们两个出力、帮忙。”
“行……”卫子华立刻笑了起来,王千辰也跟着笑了一下。
等到众人都离开了,两人的笑迅速消失。
“姜队长忽悠三岁小孩呐……我估摸着,他们杀莫笑和黄三爷的时候,根本不会叫咱们去!”卫子华轻轻地磨着牙。
“毕竟是岩境的妖怪,不让咱俩去也正常!”王千辰嘴上虽这么说,但也隐隐有点失望。
“那怎么办,咱俩就在店里干等着啊?”卫子华看向王千辰,目光之中隐隐有些期待。
“你想干什么就说啊,别拿我当枪……戳傻子上墙呢?”王千辰扬了扬眉毛。
“嘿嘿,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卫子华搓了搓手,讪笑着说:“我是这么想的,你看有没有道理啊……咱俩虽然都没转正,但本事不是一般的强……”
“我认同。”王千辰立刻点头。
“正面战场不让咱俩参与实在太可惜了……咱们总得帮帮忙吧,要不继续盯着莫笑去?”
“我同意!”
二人沆瀣一气,立刻打定了主意,临走之前先去看了看刘瞎子,确定这老家伙脱离不了束缚,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他们刚走,身上捆着麻绳的刘瞎子就一头扑倒在地,轻轻用地板摩擦着自己眼睛上的黑布……
……
潞州市,哲哲洗车店。
李千秋起了个大早,第一时间来到周卫国的房间。
钟欣比他起得还早,正坐在周卫国的床边,双手释放出道道白光,开始新一天的疗伤。
看到周卫国的伤口已经结痂,李千秋说:“走吧,在车上再继续疗。”
“好。”钟欣收了双手,出去收拾东西,李千秋则将周卫国背起。
“周老哥,这次真是辛苦你了!”李千秋有些惭愧,如果不是昨天的事,周卫国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没事,路上小欣再帮我疗一下,到了高平市怎么着也能放一次引雷术!”周卫国满不在乎地说着,石境斩妖人最大的依仗就是引雷术,管你什么妖怪、觉能者,照轰不误!
李千秋将周卫国放到普桑的后座上,钟欣也上了后座,继续为他疗伤。
李千秋则开了车,朝着高速路口而去。
三月,初春。
看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小说app,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爱阅小说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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