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州市,某高档小区。
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阳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和并不算厚实的窗帘,毫无遮掩地洒在他的身上,但他仍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他是潮潮酒吧的经理,做夜店的睡到第二天中午太正常了,睡到下午三四点的也比比皆是。
就在这时,一只布满沧桑的手突然伸向他的脖颈。
随着这只手的力道越来越紧,中年男人终于感觉到了呼吸不畅,接着惊恐地睁开了眼,看到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臭味的老人。
“你是谁?!”中年男人吃惊不已,拼命挣扎着想站起来,可老人的手就像铁钳,弄得他根本无法动弹!
“猫女糖糖是你旗下的舞女吧,她住在哪?”卢老丐阴沉沉地说着。
“你……你想干什么……”
“说!”
卢老丐面目狰狞,掐得中年男人差点倒过气去。
“帝……帝景大厦1302房间……”中年男人赶紧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咔嚓”一声,中年男人的脖颈断了,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床上。
因为担心他事后报警或是提醒猫女糖糖,所以卢老丐选择了最便捷的方式封口,杀人对他来说本来就是家常便饭。
卢老丐仔细地收拾了现场,确定没有留下任何指纹或是证据,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座高档小区。
出门,打车。
“帝景大厦。”卢老丐沉沉说道。
……
高平市,快运物流,二楼房间里。
刘瞎子本来就被姜志学折磨了个半死,又被卫子华一阵胡塞猛灌,早就昏睡过去。
“醒醒!醒醒!”有人突然摇着他的胳膊。
“谁?”刘瞎子猛地惊醒。
“是我啊!”有人揭开了他眼睛上的黑布。
面前的人身形矮小、样貌丑陋,还露着一脸没心没肺的笑。
虽然刘瞎子什么都看不见,还是听出了对方的声音。
“朱高大?!”刘瞎子吃惊不已:“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被抓了,是来救你的啊!”朱高大迅速解着刘瞎子身上的绳子,接着一把将他拽起,“那些斩妖人都出去了,趁现在我们赶紧走!”
“好……好……”刘瞎子被朱高大拽着,只觉得脑子有点眩晕,身上的伤口也扯得很疼,但他还是很配合得跟着下楼。
二人来到快运物流门外,又穿过整个鑫鑫物流园,来到外面的马路边上,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朱高大拽着刘瞎子上了出租车,对司机师傅说:“去潞州市!”
“潞州市哪里啊?还有,潞州市有点远,你们要先把车钱出一下……”司机师傅幽幽地说。
“你跟他说地址,我把车钱出一下!”朱高大摸出手机,去扫车厢前面的二维码。
刘瞎子却一声不吭。
“说啊,潞州市哪里!”司机师傅不耐烦地问道。
刘瞎子仍旧没有说话,而是转过头去,看向朱高大的方向。
“你不是朱高大。”刘瞎子一字一句地说:“这是幻象,我还在快运物流二楼的房间里。”
朱高大微微一愣。
话音落下,四周的场景扭曲起来,接着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迅速坍塌、粉碎,“哗啦啦”的声音不断响起,出租车没了,司机也没了,宽阔的马路、头顶的太阳、四周的车流声都没了。
四周一片昏暗,刘瞎子果然还躺在快运物流二楼的房间里,身上捆着麻绳,眼睛遮着黑布。
站在他身前的,正是王千辰。
“你怎么看出来的?”王千辰有些发懵,他是第一次动用【七十二变】里【嫁梦】的技能,不得不说这个技能实在太费灵力和精神力,现在的他简直快虚脱了,整个人几乎要站不住。
“别太勉强自己……”意识里,传来板砖关切的声音。www.
话虽然这么说,可他觉得自己布置得幻象没毛病啊,从头到尾一切都是那么逼真!
所谓嫁梦,就是精神力攻击的一种,可以将敌人拖到自己所塑造的“梦”中来。看过《盗梦空间》没有?和那个差不多,都是制造真实的梦境!
他想利用这个法子从刘瞎子口中套出其他同伙的位置,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失败了。
“王、千、辰。”刘瞎子从牙齿缝里挤出这个名字,他来高平市就是为了杀这个人,结果却被姜志学半路截了胡,但在二楼的房间里呆了一天一夜,凭借敏锐的听力早已记住了王千辰的声音。
“真没想到,你也是觉醒了精神攻击的觉能者,怪不得朱高大会输在你的手上……”刘瞎子的声音里充斥着冷意,如果他现在能动弹的话,早已把王千辰撕成碎片!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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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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