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秋说的手段极其残忍,如果放在一个人的身上,简直难以想象,但是放在一个妖怪身上,一切都变得合理了。
这些妖怪,害过的人何止一个!
阿大躺在地上,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但他还是紧咬着牙,没有任何屈服的意思,并且已经做好了受尽折磨的准备。
“好了,别管他了,咱们先吃饭吧。”
布置好了工作以后,李千秋便叫了外卖,还从外面买了西瓜。大家大快朵颐,就连红楼先生等人都出来吃了一顿,阿大当然是没份的,只能缩在一边忍着饥饿、咽着口水。
一直到了晚上,大家各自归位,李千秋则把阿大拎进房间,亲自看守着他。
李千秋把斩妖刀、镇妖铃、摄妖披风解下来,叠好放在床头柜上,接着又练了会儿《斩妖心经》,才拿起手机看了起来。m.
即便是他,也要了解一些新闻动态、网络热点,生活中可不能仅仅有“斩妖”啊。
这期间里,阿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
他的断手不再流血,整个人看着又沧桑又不堪。
李千秋刷了一会儿新闻,便悄无声息地跳到微信群里,先艾特了众人一下,接着说道:“用常规手段对付这妖怪恐怕不行,他对黄三爷很忠诚,得另出奇谋了。”
众人纷纷问道:“那怎么办?”
“这样……”李千秋在微信群里打起了字。
……
凌晨两点。
哲哲洗车店里的呼噜声此起彼伏,众人显然都睡着了。
黑暗中,被麻绳捆着的阿大,轻轻动了一下手指,接着又动了一下小腿,接着整个人像蝉蛹一样,悄无声息地往前拱着。
他的速度很慢、很慢,慢到一丁点声音都没有,足足十分钟才拱了一米远。
足足一个小时以后,阿大才拱到了李千秋的床头柜下。
李千秋就在旁边睡着,呼噜声打得震天响。
那柄斩妖刀,就在摄妖披风和镇妖铃下面压着,凌厉的刀锋在黑暗中闪着幽幽的寒光。因为阿大是妖怪的缘故,李千秋睡觉之前,就用细线将镇妖铃缠住,防止它一晚上都不停地响。
阿大轻轻地吸了口气,接着把双手举起来,靠近斩妖刀轻轻一划。
手上的麻绳被割断了,接着是身上、脚上。
整个过程,阿大都小心翼翼,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也没有惊动到李千秋分毫。直到浑身的束缚都解除了,阿大身上白光一闪,恢复成了一条黄鼠狼,只是没了一只前爪。
接着它用三只爪子,悄悄地、悄悄地往外爬去。
出了李千秋的屋子,来到大厅。
哲哲洗车店的大厅,两边都是窗户,淡淡的月光扫进来,将整个屋子蒙上一层白纱。一条没了一只前爪的黄鼠狼,静悄悄地行走在其中,这让它想起小时候去村庄里偷鸡,那时候它就练了一身鬼魅的步伐,别说人了,就连狗都不会惊动。
“啊——”
就在这时,一块青砖一边打着呵欠,一边从王千辰的屋子里飘了出来。
“奶奶的,真饿啊,大半夜的上哪弄点血喝……”
板砖还没说完,就愣住了。
大厅里,一块砖,一条黄鼠狼,一个在空中,一个在地上。
面面相觑。
“草,阿大逃出来了!”板砖撕心裂肺地一声大吼,接着“咻”一声朝着黄鼠狼拍了过去。
“滚你妈的!”黄鼠狼骂了一声,一巴掌把板砖拍翻在地,接着用三只爪子疯狂地朝窗户掠去。
“怎么回事?”
“什么情况?”
王千辰等人纷纷从各自的房间里奔出来。
“咔嚓——”
黄鼠狼撞碎一块玻璃,身形如电地窜到洗车店门外,接着撒丫子在马路上狂奔起来。
“那边!那边!”
板砖跟着飞出,冲着黄鼠狼逃窜的方向大吼。
王千辰、李千秋等人也奔出来,但只看到黄鼠狼的一点影子,它已经迅速窜进对面的小巷中不见了。
“快追啊,快追啊!”板砖急得大吼,一块砖在空中上下舞动。
“这哪能追得上……”王千辰耸了耸肩。
“你这个队长怎么当的,妖怪在你房间,怎么还能跑了?都不如我一块砖!要不你别当了,换我主人当吧,我主人聪明伶俐、智勇双全……”板砖气冲冲地飞到李千秋的面前大骂,顺便拍着王千辰的马屁。
王千辰伸手一抓,将板砖塞到自己后腰。
“李老哥,不好意思……”王千辰挠着头。
“没事,能追踪到它的气味么?”李千秋面无波澜地问。
“能!”王千辰笑着回了一句。
“好!”李千秋回头看向其他斩妖人:“准备准备,天亮之前干死黄三爷!”
“是!”周卫国等人意气风发,个个都系着斩妖披风,肩插斩妖刀。
原来他们早就准备好了。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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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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