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会和杜雪离婚,然后离开这个城市……小王,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喝酒!”这是赵明权临走前,说得最后一句话。
“走!叫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有点恐怖了!”这是宋博给王千辰打得最后一个电话。
“你想想看,井然有序的大街、安居乐业的人们、读书声朗朗的学校、欢笑声阵阵的游乐场……都有你的一份力量……是不是很酷?”赵哲说这句话的时候,躺在地上,仰望星空,脸上却带着笑意。
一个个人影如同洪流般在王千辰的脑海中掠过。
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有可能再退缩吗?
“我不后悔……我加入!”王千辰抬起头来,眼睛有些泛红地说。
“你确定?”李千秋又问了一遍。
“确定!”王千辰语气铿锵、眼神坚定。
“好……”李千秋点了点头,没有过问他会怎么处理齐颜的事。
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不需要教。
“当然,斩妖人也不是非得孤独终老的……”直到这时,李千秋才拍了拍王千辰的肩膀:“当你有天觉得自己强到足以保护身边的人,就可以谈恋爱和结婚生子了!就比如宋指挥,听说他就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当然,我只是拿他举个例子,不是说非得强到他那个地步才行……想要像他一样强,确实困难了些!”
“我懂。”王千辰又点了点头。
“好了,那咱们继续说红楼先生……”李千秋呼了口气,接着摸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个肤色白皙的年轻男人,鼻梁上还戴着眼镜,看着文质彬彬的,有一股子书卷气息,“在‘摩登时代’公寓楼那一带,他还挺出名的,不少人都找他卜卦算命,而且物业也有登记住户信息,所以要到他的照片并不困难。大家都记住他,如果见到他了,第一时间汇报,这个妖怪实力不明、本相不明,而且很会掩藏气息,没准是个很强的对手,大家最好还是围攻他比较好。”
几人都仔细看着红楼先生的照片,深深地记忆在脑海里。
“行了,今天的会到此为止……小辰,你有空就联系我们,我们要是没事的话,就教你各种技能。”李千秋再次说道。www.
“好的。”王千辰挨个记下几人的手机号,并且从李千秋处领了一个对讲机和耳麦。
这个对讲机是军用的,覆盖范围可达几十公里,除了一些边边角角的地带,几人在市区内基本可以做到即时通讯。
李千秋又说了几句话后,几人便都散了,到各自的地盘去巡视,王千辰也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
……
直到哲哲洗车店空无一人,再也没有了任何声音,窗台上的那本《红楼梦》才白光一闪,慢慢幻化成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红楼先生拍着胸口,双腿还在微微发抖,本就白皙的脸显得更加惨白,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一群斩妖人,还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对了,那个最弱的斩妖人,今天晚上好像要和齐护士长约会……对,明月餐厅!”后来的会议内容,红楼先生因为关闭了七窍并没听到,但还记得王千辰曾经打过一个电话。
“嗯,就从那个齐护士长入手吧!”
红楼先生小心翼翼地在洗车店门口观察了一阵子,确定没人之后,才悄悄地出了门。
天还没黑,红楼先生先回自己租住的地下室收拾了些东西。
还没几分钟,外面突然有人敲门。
“谁啊……”红楼先生吓得一激灵,颤颤巍巍地问。
“我,房东!”外面传来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红楼先生松了口气,这才把门打开。
“什么时候交房租啊?”老太太进来以后,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接着用鼻孔冲红楼先生说道。
“我才住进来一天,能不能别这么急?”红楼先生有些无语。
“可你一天房租都没交啊!一个月就一千块,你至于拖吗?!”老太太盛气凌人。
“你放心吧,我是读书人,不会欠你钱的!”红楼先生有些烦躁。
“你说你一个年轻人,有手有脚的,也不出去工作,整天闷在房子里,我还真不信你交得起房租!交不起就搬出去,听到没有!”老太太看着年纪挺大,脾气却是相当硬朗,一边说还一边戳着红楼先生的胸口。
“……我说了我是读书人,读书人是最讲道理的,我说了不会欠你房租,就不会欠你房租!还有,我不是没钱,我的钱都用来买书了,孔子曰过……”瘦弱的红楼先生被她戳得连连倒退,甚至险些栽倒在地,但还是气不过地回嘴。
“孔你奶奶个嘴!再孔,我打断你的腿!你是个狗屁读书人,每天念这些破烂玩意儿有什么用?明天还不交房租,就给我搬出去,我这不是慈善机构!”老太太狠狠骂了一句,转身离开。
“什么世道啊,读书人都混不下去了!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潞州!”
站在狭小的屋子里,看着四周琳琅满目、好不容易才从“摩登时代”公寓搬运过来的各种书,红楼先生发出一道长长且充满无奈的叹气声……
三月,初春。
看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小说app,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爱阅小说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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