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颜?
王千辰脑海中立刻回忆起那个束着马尾、眼睛很大的年轻女护士来,齐颜是血液科最受病人们欢迎的护士,因为她耐心、温柔、可爱、漂亮,而且工作极其认真负责,大家都非常喜欢她。
之前王千辰有几次赶不过来,宋博也在外面忙工作,就会拜托齐颜帮忙照顾父亲,而齐颜从来没有推脱过,哪怕那天不是她的班,也会找同事给父亲送饭。
想到齐颜,王千辰心中涌起一阵暖意,其实他觉得自己和齐颜是互有好感的,老爹生病的这段时间里,二人没少牵扯、来往,打趣和玩笑也是常有的事,但因为自己工作和老爹的缘故,他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也不敢往那方面想。
“嗯,我一定好好谢谢她!”王千辰点了点头。
“这点小事谢什么呀,你把饭钱给我结一下就好,三天一共花了五十七块,我给你抹个零,你给我六十就好啦!”正说着话,一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护士推门而入。
“齐颜!”王千辰回过头去,冲着护士微笑。
“忙坏了吧,什么时候升经理啊?”齐颜走过来,笑着调侃了一句。
“等我升了经理,一定请你吃饭!”王千辰郑重其事地说。
“嘿嘿,那我可就等着啦!”齐颜再次一笑,随即转过头去,“王叔,陈叔,今天感觉怎样?”
趁着这个时间,王千辰借了个充电器,将已经关机的手机充上电。刚一开机,就涌出不少未接来电的提示,大多都是公司的电话,有人事部的,也有销售部的同事。
王千辰先打开微信,给齐颜转了六十块钱,接着走到病房外面,先给同事回了个电话,了解了下公司的情况,接着又给人事部打过去。
“王千辰,怎么三天没来上班?”人事部的经理语气温和,大概是因为知道王千辰将在不久之后和自己平起平坐。
“不好意思,忙了一些私事……”
“呵呵,刘董和赵明权的事吧?赵明权以前做经理的时候,你就是他的手下爱将,交给你办也很正常!公司现在尤董当家,你什么时候回来?他让你去一趟!”
“嗯,我尽快回去!”王千辰料到是什么事,在成为【斩妖人】暂时无望之前,先做经理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毕竟父亲的医疗费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挂了电话以后,王千辰想了想,又鼓起勇气给宋博的母亲打过去电话。
宋博的母亲身体也不太好,他和宋博是好朋友,经常互相走动、帮忙。
“阿姨——”电话接通以后,王千辰立刻叫了一声。
“小辰啊,你可算是回电话了,昨天突然有军方的人过来,告诉我说他们看中小博了,要召小博入伍去边疆,说是短期内回不来了,还给了我一笔不菲的钱……到底怎么回事,你能告诉阿姨吗?”宋博的母亲声音焦急。
王千辰没想到军方是以这种方式通知宋博母亲的,迅速整理了下思绪,随即说道:“阿姨,这件事我也听说了,小博能被应招入伍,那是他的荣耀啊,我羡慕都来不及……小博短期内确实回不来了,说是去执行一桩秘密任务,临走之前托我多照顾您!阿姨,您有什么事,尽管给我打电话!”
“好,好,是真的就好,我还以为他被人骗了……小辰,阿姨没什么事,能照顾得了自己,你顾好你爸那边就行……”
“行,阿姨,那我就先挂了!”
趁着眼泪没有涌出,声音没有哽咽之前,王千辰慌慌张张地挂了电话,接着两个眼圈迅速发红,盯着天花板发起呆来。
回忆起宋博的惨状,王千辰仍旧觉得心里十分难受。
可恶的妖怪,为什么要滥杀无辜?
“听说了吗,齐颜要提护士长了!”
“啊?凭什么啊,她才刚二十出头,工作也没几年,要资历没资历,要背景没背景,为什么是她啊?”
“你还不知道吗,齐颜多会做人啊,八面玲珑、小嘴叭叭的,每个月科里都会收到好多病人夸奖她的表扬信!病人喜欢她,领导也喜欢她!”
“嘁,她就是骚,仗着漂亮到处勾引人,不知道抱上哪个领导的大腿了!”
“可人家就是要当护士长了,以后咱们都得听她的,你能怎么办吧!”
“她想当护士长?可没那么容易!她一会儿不是要给3号床的病人输液吗,我提前给她往里面兑点其他不致命但又能造成事故的药!哈哈,当护士长?做她的春秋大梦吧……”
“还是你有办法……”
就在这时,护士站突然传来两个女人的谈话,虽然她们的声音很低很低,但拥有超强听觉的王千辰,还是第一时间听进了耳朵里。
听着两个护士的阴损计划,王千辰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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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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