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王千辰发现自己变成了狗。
准确地说,是拥有了狗的能力,奔跑、跳跃,以及超强的听觉和嗅觉。
刚醒来的时候,王千辰只觉得周遭杂乱,隔壁夫妻的吵架声和楼上的装修声比平时大了好几倍,床板和柜子散发出木头发霉的味道更是直冲鼻尖。
接着,他迷迷糊糊地去上卫生间,下水道弥漫出的臭气差点把他熏到昏厥。
“该找人来通通下水道了……”
王千辰轻声呢喃着,熟练地解开裤子,自然而然地把一条腿搭在储水箱上。
等等,这是什么姿势?!
王千辰吓了一跳,察觉自己撒尿的姿势像一条狗,赶紧把腿放了下来,接着才以“正常人”的姿势完成整个流程,而这期间他又发现自己小腿和手臂布满了隆起的肌肉,这都是之前从未有过的现象。
上完厕所,王千辰回到床上坐下,这时候的他已经清醒过来,已经发觉自己的身体不太对劲,随即开始回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王千辰是一家公司的销售员,昨天晚上和经理一起接待某位客户。
参加饭局之前,王千辰特意跟经理说自己的身体不太舒服,可能喝不了多少酒,只能担任端茶倒水的工作,经理也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让他喝得太多。
结果那位客户就跟抽了风似的,非要王千辰干掉一瓶二锅头,不喝光就不签单!
之前承诺会护着王千辰的经理也一反常态,指着王千辰的鼻子说:“你他妈喝不喝?不喝就给我滚,养你还不如养条狗!”m.
王千辰一怒之下愤而离席,他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受辱的!
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一条白狗,冲他龇牙咧嘴,还“汪汪汪”地叫着。
“别人欺负我,你也欺负我?”刚被经理骂过“不如一条狗”的王千辰,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脚踹了过去,结果白狗反嘴一口咬在他的腿上,然后疾速溜走。
当时王千辰已经喝了点酒,脑子晕乎乎的,身子也有点不舒服,顾不上查看腿上的伤,昏昏沉沉地打了辆车回家,接着一头倒在床上,再醒来时就是现在这个鬼样子了。
结合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王千辰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可能和昨天那条白狗有关,迅速挽起裤腿查看被狗咬过的地方,却发现小腿上平整光滑,没有任何伤口和痕迹!
与此同时,楼上和楼下的气味和声音,又清晰地传送到他的鼻尖和耳朵。
王千辰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绝对和之前不一样了!
……
两小时后,王千辰从医院走出,手里还拿着各种检验报告。
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反而比之前更强壮和健康,当他询问医生是否需要打狂犬疫苗的时候,医生说你连伤口都没,打什么狂犬疫苗?
他又问医生有没有人被狗咬了以后,就获得了狗的能力?
医生哈哈大笑:“你以为拍蜘蛛侠呢?如果你有这个幻想,可以出门左转到精神科看看!”
从医院的楼上下来,王千辰恍如隔世,他知道自己的超强嗅觉和听觉还在,起码百米内的味道和声音都清清楚楚。
二十米外有对年过六十的老两口正在为接下来的医疗费发愁,五十米外有个病人正往医生的口袋里塞红包,八十米外有个出租车司机正和乘客为了十块钱吵架……
王千辰迈步往前走着,医院对面是个体育场,正是上班和上学的时间,体育场里没多少人。
站在百米跑道的起点,王千辰摸出手机调出秒表,他想试试自己的身体机能,随即四肢着地趴在地上。
等等,自己怎么又是这种狗的姿势……
王千辰强迫自己站起,呼了口气疯狂往前跑去,“踏踏踏”的声音响起,两条长腿疾速摆动。
终点抵达的一瞬间,王千辰按下暂停键。
8秒34!
王千辰的一颗心差点从胸腔中跳出来,谁都知道百米世界纪录是博尔特在2006年创下的9秒58,而他轻轻松松就破了这个记录!
而且他有预感,如果四肢着地,能够跑得更快——当然,这个没必要试了,现在这样足够用了。
虽然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第一时间想到了鲜花、掌声、荣耀和数不尽的金钱,如果能代表国家出战奥运会,那他将是这个世界跑得最快的人!
“滴铃铃——”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
王千辰摸出手机,是经理打来的。
整整一上午,经理已经打了十多个电话,因为身上这点怪事,王千辰一直没接。
“喂?”王千辰终于接起。
“你他妈还想不想干了?!”电话接通的一瞬间,经理破口大骂:“你已经迟到整整三个小时了,不想干就滚蛋!”
“我马上到。”王千辰挂了电话,沉默半晌之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知道,自己的人生要开始逆袭了。
到公司去,先给那个混蛋经理一顿饱拳,然后把辞职信狠狠摔到他的脸上!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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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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