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拉着江萍,俩人往河堤上走。
许铮这次倒是没敢再跟上来,看着两个女孩从拐角处消失,自己回了药材铺。
俩人坐在河堤边,江楠神色严肃的看着江萍,“江萍,如实招来吧。”
“啥呀?”江萍一脸懵。
江楠翻了个白眼,“装什么傻白甜?”
江萍被她的眼神搞得莫名其妙,“你到底要我说啥?”
“许铮。”江楠瞅着她,问,“他怎么在药材铺干活?别说跟你没关系。”
提到许铮的名字,江萍小脸微红,不敢看江楠的眼睛,弱弱解释,“他呀,他是我在街上碰到的。”
“他说要找工作,我就给介绍到杨老板这了。”
“多久了?”江楠问。
江萍扣着指甲,不自在的出声,“就......你还没进城的时候就碰到了,他那时候脚还没好利索,他说不让我告诉任何人他的下落。”
“我去………”江楠突然回忆起自己要去兰城时特意来找江萍,询问她是否跟她一起走,当时江萍支支吾吾,眼神闪躲,她只当是她胆子小不敢进城。
原来从那时候她就碰到了许铮。
江楠眼眸微眯,看着她盘问,“你们现在什么关系?”
“没啥关系。”江萍说完,又补充,“就是.....他说让我对他负责。”
“负责什么?”江楠神色怪异,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
“你对他做了什么?”
江萍低着头,语气满是愧疚,“因为我,他丢了工作嘛,所以我负责给他找了工作。”
江楠,“???”
就这?
“还有呢?”
江萍继续弱弱出声,“他说脚还疼,让我照顾他到脚完全长好。”
“没了?”江楠怪异的瞅着她。
江萍重重点头,“没了。”
江楠无语扶额,死丫头讲的那么暧昧,她还以为许铮失身于她,需要她负责。
“你们没谈对象?”江楠不死心,继续问。
直觉告诉她,他俩绝对不简单。
江萍闻言,蹭一下抬头,一双清澈的眼眸,无辜的望着她,“谈对象?没有啊。”
江楠翻了个白眼,“你是真傻。”
看来是许铮单方面的意思,这丫头根本没回过味来。
“那你跟我进城不?”江楠征求她的意见。
她潜意识里,还是不太想让江萍跟许铮扯上关系。
这小白兔,根本不是许铮那种大恶狼的对手。
被吃了都反应不过来。
江萍迟疑,“可是.....许铮的脚还没好,我闯的祸,我得负责到底。”
江楠气的敲了下她的脑袋,“你眼睛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
“行了,你好好想想吧,我走的时候再过来找你。”
俩人回到药材铺时,许铮正魂不守舍的在药材铺门口张望。
这个季节。堆压的药材已经所剩不多,药材铺的活并不多。
许铮看到她们回来,假装去干活。
余光却是有意无意往这边瞥。
江楠打发江萍进去后,叫住了许铮。
“你不打算回家吗?”
许铮眼神闪躲,踌躇着开口,“你跟我妈说,我在外面挺好的,让她别担心,也别让她来找我。”
江楠气愤的开口,“你妈都急出病了知道吗?你走了一点音讯都没有,谁知道你在外面是死是活,她能不担心吗?”
许铮神色愧疚,底气不足,“等我挣到钱就回去。”
“许铮,你老大不小了,不要太任性,做个有担当的男人。”
江楠语气透着失望,一个大男人,遇事逃避,真就挺让人看不起的。
许铮见她要走,上前拦住她,眼眸微闪,不自在的问,“你要带江萍进城?”
江楠楠点头,“对啊,不然留在这被人欺负,奴役?”
说什么脚没好,让江萍照顾。
呸,脚没好能扛麻袋?
江萍是真傻还是乐意被骗?
许铮梗着脖子,死鸭子嘴硬,“谁欺负她了?”
江楠轻嗤一声,不想跟他多纠缠这个问题。
她莫名想到了以前上学的时候,有些傻直男对女生表达爱意的方式。
烧人女同学辫子,给人书包里塞死老鼠……
总之,怎么缺德怎么来。
许铮这小子,现在对待江萍好像就是这样。
可他到底有几分真心?
他这种人,有真心么?
她脸色严肃的看着他,语气带着警告的意味,“江萍很单纯,也很傻,跟你不是一路人,我不想她受到伤害。”
她一句话,让本来打算跟她好好聊天的许铮,情绪瞬间变的激动,涨红了脸,“我哪样的人?在你们眼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江楠对上他因为激动变红的眼眸,语气淡淡,“你表现出的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许铮被她怼的哑口无言。
江楠眼眸锐利的看着他,太抠,“江萍之前差点被他爸卖掉,我不希望她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许铮冷笑,“要是她自己愿意呢?”
“我不愿意。”江楠丝毫不惧怕他,目光犀利的跟他对视。
许铮咬牙切齿,“你凭什么做她的主?”
“凭我跟她一起淋了二十年的雨,所以我现在更想为她撑伞。”
江楠说完,转身离开。
许铮望着江楠骑上自行车远去,他立在原地,眼眸阴沉一片。
难道曾经混蛋过的人,就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了么?
他表现出的什么样,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什么样………
所以,他的表现,真的很糟糕么?
………
江楠从药材铺离开后,骑着自行车到了镇派出所找秦锋。
她到派出所时,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所长同志,正端着个搪瓷缸子在院子里转悠。
江楠礼貌开口,“您好,所长同志,我想找一下秦锋。”
“秦锋?”所长富有阅历的眸子随意打量了她一眼,语气冷漠,“来这找什么秦锋?”
“他今天没上班吗?”江楠礼貌的问道。
所长态度不善,“停职了还上什么班?”
“什么?秦锋停职了?”江楠听闻这个消息,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脑海里闪过前世秦锋兄妹的遭遇。
她急切的询问,“他为何停职?”
“工作上的事,我能告诉你吗?”
所长说完,神色不善的看着她,“你以前好像来找过他,你是他对象?”
所长冷哼,“跟他说了少交乱七八糟的朋友,没一个能起到正向作用的,也不知道劝劝他那驴脾气。”
江楠,“.....”
“打扰了。”
江楠不知道秦锋家的地址,所长又那个态度,她也不敢多问。
为了节省时间,只能又给陆皓打电话询问。
这会那俩醉鬼该酒醒了吧?
真搞不懂男人,甭管熟不熟,就能坐一块喝酒,还喝的不省人事。
可真够有意思的。
江楠骑着自行车,在烈日下走了好一段路,才到安装了公用电话的商店。
她锁好自行车后,进去给陆皓打电话。
这次速度挺快,只想了一声,就被接起。
“喂,小胖。”陆皓语速快又急。
江楠听到他的声音,轻飘飘的问,“哟,你醒啦?”
陆皓听出媳妇似乎在生气,他轻咳一声,急忙解释,“小胖,昨晚......昨晚我也是盛情难却,顾叔心情不好,我就陪他喝了两杯。”
谁能懂新女婿在老丈人面前的卑微?
江楠揶揄,“又改顾叔了?不叫岳父了?”
陆皓,“.....”
想起昨晚自己的失态行为,他尴尬的简直想扇自己嘴巴子。
他没告诉江楠,他不光在电话里喊岳父,对着本人,叫的更欢。
顾正安也答应的乐滋滋,最后听上了瘾,一直让他喊岳父。
冷峻沉稳的大老板,喝了酒以后反差不要太大。
顾正安早上睡醒才走,对他舍命陪君子的行为表示赞赏,并劝他以后少饮酒。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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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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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