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好纱布,喷了药水,她接着叮嘱,“可以了,你躺着别动,让药水吸收一会你再起来,然后隔两小时喷一次药水就可以。”
陆皓平躺着,遵从医嘱,一动不动。
江楠放好药水瓶,打算下炕。
“不躺会吗?”炕上长手长脚的男人,嗓音低沉地问道。
“不了。”
“歇会吧,我听说你早上又去县城了。”
他有些心疼她。
为了生活,这么拼命。
他想,以后为她遮风挡雨。
江楠回道,“是啊,去卖槐花了,最近生意不好,家里也没人来卖药,我和姑姑打算下午去外村收药。”
“咱们村,没人卖了?”陆皓问。
提到这个,江楠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村里人还在挖药的,再怎么着还能收点,可你那个愚蠢的妹妹,伙同方老四媳妇给我造谣,说今年药材涨了价,现在都没人来咱们家卖药了。”www.
说起陆晓玥,江楠后悔今天下手太轻。
她应该撕烂她的嘴才对。
陆皓看着她因为愤怒,脸蛋气得圆鼓鼓的,她说话时一口一个姑姑,一口一个咱们家。
就好像,她是真心实意地拿这个家,当成了自己的家。
拿他的亲人,当她自己的亲人。
陆皓想到这,心里忍不住又升起一抹希翼。
他柔声安慰她,“没事,等药贩子来了,大家一打听价格,肯定又会卖到咱们家的。”
江楠冷哼,“哼,到时候他们来卖,我未必收泥。”
她溜下了炕,“你先躺着吧,等过个两小时,你自己喷药哈,我要去找姑姑,我们要去收药了,一会还要去雇村里的四轮车。”
“你们两个女同志,能成吗?”
江楠胸有成竹,“当然能成,收完药,村里的铁柱哥,开四轮车就给我们拉回来了。”
陆皓神色怪异,“铁柱哥?”
叫这么亲昵?
他的胃里,有点泛酸。
江楠穿着鞋,看了他一眼,“对啊,我打算去铁柱哥家跟他说一声呢。”
陆皓急了,直接坐起了身子,阻拦她,“你还是别去了。”
“为啥?”江楠不解的问。
陆皓一手按压着纱布,让上面的药水充分吸收,语气凉凉地开口,“铁柱是个未婚单身男青年,你去不合适。”
“哎哟,陆皓,你管得有些宽了啊。”
陆皓深邃的眼眸望过来,“我不该管吗?”
江楠歪着头,笑好整以暇地问,“你以什么立场管?”
“我是你当家的。”陆皓避开她的目光,轻咳一声,“至少现在是,我不能让村里人说闲话。”
江楠哦了一声,为了自己的名声啊。
“那让姑姑去吧。”
陆皓开口,“你上炕歇会,等我脸上的药吸收了,我去找铁柱说,我跟他一起长大的,有交情。”
陆皓难得这么体贴,还让她上炕,江楠面上矜持,心里美滋滋,爬上炕,躺到了他身边,大白天的,中间枕头都没放,她侧卧着,一手撑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他,“你为啥突然对我这么好呀?”
陆皓直挺挺的平躺着,侧目望了她一眼,“因为,你对我好啊。”
除了爷爷,从来没人对他这么好过。
被人维护的感觉,真的很暖。
“你睡会,铁柱那边我会去说。”
“好。”江楠难得有了依靠,顺从地躺了下去,闭上了眼。
早上起太早,还真有点困。
“小胖。”许久,他轻轻唤她。
困意袭来,江楠像只小猫咪一般,缩着,声音软糯,“嗯,”
他唤了她的名字,又没了下文。
又过了一会,他没什么底气,声音极低的出声,
“要不,我们………我们凑合过得了。”
小心翼翼地说完侧目看她,结果,女孩已经发出了浅浅的鼾声。
他叹了声气。
陆皓坐起身,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给她身上盖了件自己的外套,随后起身出门。
外面这个点正热,地面都要被烤焦了。
菜园子里的豆角叶蔫吧吧的,刚要拔高的玉米也卷了叶,急需一场雨水灌溉。
陆皓顶着烈日出了门,去了村里的铁柱家,找铁柱下午去外村帮忙拉药材。
结果,铁柱爹说,铁柱今天去亲戚家帮忙盖房了。
陆皓想到等在家里的女孩,视线又落在铁柱家门口停着的四轮车上。
思量片刻,他朝铁柱爹说道,“叔,我把铁柱的四轮车开走,回头给他油钱,行吗?”
“小皓啊,你说的这叫啥话,给什么油钱?你开走用就是了。”
去年铁柱爹去兰城看病,是陆皓全程陪同的。
农村人进城,两眼一抹黑,啥都不懂,陆皓从车站接了他们,一直到办理入院手续,找可靠的大夫,甚至后面还暂时垫付医药费。
可谓是帮了他们的大忙。
铁柱爹说完,看着他,狐疑,“可是,你会开吗?”
陆皓摸了摸鼻子,点头,“会开,我以前开过。”
铁柱刚买四轮车的那年,正好是他大四暑假,他回家看望姑姑,铁柱给村里人碾场,当时铁柱教过他,他开着在麦场上转了好几圈。
“那行,那你开走吧,注意安全。”
“谢谢叔,我一会过来开。”
搞定了四轮车,陆皓回了家。
他进屋时,江楠正坐在炕上揉着头发发愣。
她打了个哈欠,问,“铁柱哥在吗?愿不愿意去给我们拉药?你跟他说给车费的事了吗?”
“愿意。”
陆皓看向江楠放在炕头的装裙子的袋子,别别扭扭的开口,“那什么,这个衣服,你不试试吗?”
“现在吗?”江楠也看向了炕头的裙子,伸手拿过来,抚摸着那面料,忍不住问,“你为什么给我买裙子啊?”
陆皓神色别扭,“看到就买了。”
江楠瞅着别别扭扭的杵在那得男人说道,“你先出去。”
“嗯?”他一脸木讷。
江楠指了指手中的衣服,“我试裙子啊。”
总不能他看着她脱?
“哦。”陆皓立刻转身,大步出门,还体贴的放下了门帘。
江楠换上了碎花连衣裙,先自己转了个圈尺寸正好。
跟量过一样。
连衣裙是修身的,包裹着腰线,衬托的整个人高挑婀娜。
她特意梳了梳头发,秀发披散。
随后,穿上了小白鞋,才出了门。
陆皓站在院子里的阴凉处等待着,门帘掀开,看到她窈窕的身姿款款走来,他像个愣头青一样,呆滞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心跳突然加快。
此时,她的模样,再次跟他想象中,记忆里的女孩长大后的样子,重叠。
江楠走到他跟前,脸上笑容嫣然,转了个圈,潋滟的眸子,期待的看着问,“好看吗?”
陆皓嗓音低哑,“好看。”
江楠低头打量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尺寸怎么这么准啊?你是不是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量过?”
陆皓,“………”
他眼神冷飕飕的昵了她一眼,转身进屋。
江楠看到他尴尬害羞的神态,憋着笑,心情极好,“别走啊,你还没回答我呢。”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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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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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