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呼机响起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有人呼他,他从沙发上起了身,下楼,去家属楼外面的公用电话亭回了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的是两道推让声,“爷爷,您问。”
“楠楠,还是你说吧。”
“喂。”
女孩清脆的声音,透过电话听筒,传进他耳蜗。
“喂。”
陆皓听到她的声音,那种复杂又奇怪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导致他的嗓音都有些沙哑。
江楠并未听出他的异样,她开口,“爷爷让我问问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明天早上六点我坐车,中午就到了。”从兰城到陇山县三百公里,绿皮火车大概需要五个小时。
江楠感觉他的声音有些哑,隔着电话,也听不出什么情绪,以为他没休息好,“哦,那让爷爷跟你说吧。”
“江楠。”他突然叫住了她。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郑重的叫她的名字。
江楠刚要从耳边挪开电话,听他喊她的名字,她的心,为之一颤,又将电话搭到耳边,“嗯,你说。”www.
他如此郑重的喊她的名字,让她有种不详的预感。
通常情况下,突然叫大名,准没好事。
难道,他要在电话里摊牌?
刚胡思乱想着,就听他语气温柔的询问,“你需要什么东西吗?我回去给你带。”
江楠,“???”
她急忙说道,“我没有需要的东西,我们现在在街上,需要什么我自己就买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听闻她的话,一时沉默。
需要什么自己就买了。
是的,她曾说过,她思想独立,人格独立,将来还会实现经济独立。
她已经做到了。
有钱的女人,说话都这么硬气,根本不需要依附他什么。
顾亚辉老劝他,让他珍惜眼前人。
让他跟江楠培养感情。
可,他们不知道,人家心里有个小哥哥。
就算…就算他愿意放弃心里的执念,去珍惜眼前人,人家未必愿意。
“陆皓?喂,没信号了吗?”许久听不到他的声音,江楠大嗓门着喊。
他柔声开口,“我在。”
“电话费贵的很,你跟爷爷还说不说了?”
“不了,你跟爷爷说,我明天回去。”
江楠说道,“哦,那我挂了啊。”
放下电话,陆皓取了电话卡,本来打算回家属楼休息,无意间看到对面开着一家服装店。
橱窗里挂着一件碎花连衣裙,漂亮极了。
他驻足几秒,往服装店走去。
……
顾亚辉回到家时,家里只有比他大两分钟的龙凤胎姐姐顾亚婷,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与顾亚辉的张扬劲不同,顾亚婷的衣着打扮,属于特别中规中矩的那种。
她是小学老师,留着齐耳短发,穿着黑色套装,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坐在那看报纸,呆板又严肃。
顾亚辉跟她打招呼,“姐,爸妈还没回来?”
顾亚婷将报纸从眼前移开,语气沉稳,“还没有。”
“姐,天气这么热,你穿成这样,不热吗?”顾亚辉上身只穿着件红色衬衣,从外面进来,都感觉后背冒汗。
看到他姐姐白衬衣外面套着黑色西装,扣子系的一丝不苟,他就感觉难受。
还有那头发,脸本来就小,留着厚重的齐刘海,再戴副眼镜,半张脸就这么被遮挡了。
一个女孩子,打扮成这样,也是够够的了。
顾亚婷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热。”
顾亚辉坐到她身边,拿起茶几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实在看不下去他姐姐的打扮,忍不住开口,“你是女孩子啊,你真的不考虑穿穿裙子什么的吗?”
明明跟他是同一时间出生的龙凤胎,怎么,品味差距就这么大呢?
顾亚婷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开口,“我是人民教师。”
“教师怎么了?谁规定教师大热天一定要穿黑色套装?”
再说,人家其他女老师也不这样啊。
他去过他们学校,那些女老师,都打扮的可漂亮了,花枝招展的。
“老师最重要的是仪容仪表。”
顾亚婷放下报纸,目光落到顾亚辉身上,严厉的说教,“倒是你,作为一个医生,你能不能注意下形象?你穿的跟个混社会的二流子一样,哪个病人会相信你的医术?”
顾亚辉翻了个白眼,“什么二流子?在你眼里,不穿黑色西装的,一律按二流子处理,你还没有妈穿的时尚呢。”
顾亚婷放弃跟顾亚辉讨论衣着问题,她起身,“我要去看望爷爷奶奶,你要一起吗?”
“行,一起去吧,好几天没见他们了。”
爷爷奶奶住在他们对面的四合院里,这会俩人刚进主厅,一个茶杯就飞了过来。
顾亚辉急忙推开顾亚婷,姐弟俩躲过一劫。
顾亚辉捡起摔碎的茶杯,问,“爷爷,这是怎么了?”
“你问问他,这混账东西,干了什么好事。”
顺着老爷子的目光望过去,顾亚辉看到站在角落里,缩着脖子,一副地主家傻儿子模样的堂弟顾亚杰。
顾亚婷走过去,柔声询问他,“亚杰,你怎么又闯祸了?”
顾亚杰低着头,胖手揪着背带裤带子,回道,“堂姐,我没闯祸,我就是……”
说到这,弱弱的看了眼脸色铁青的爷爷,欲言又止。
顾亚辉问,“爷爷,发生什么事了?”
顾老爷子气的手抖,“这混账东西,把我养的鹦鹉偷偷提走了,问他还不承认。”
顾亚婷柔声询问,“亚杰,你拿爷爷的鹦鹉干嘛?”
“我没拿。”顾亚杰低着头,否认。
顾老爷子见他死鸭子嘴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不承认?信不信我现在给你爸打电话,让他回来收拾你。”
顾亚杰壮着胆子,冷哼,“我爸能拿我怎么样?”
“你………”
顾亚婷像对待自己的学生一样,做他的思想工作,“亚杰,你要诚实,爷爷的鹦鹉你拿哪去了,你给他送回来,你应该知道,那只鹦鹉,爷爷当孩子养的。”
顾亚杰依旧不说话。
顾老爷子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手上的拐杖在地上敲着,“说啊,我的鹦鹉呢?”
顾亚杰扛不住,只好低声招供,“我送给我对象了。”
顾亚辉话音一落,屋里其他人都诧异的看向他,“你又谈对象了?”
顾亚杰点头。
“对方是干嘛的?”奶奶没好气的问道。
“我们学校的,美容美发班的娜娜,长的特别漂亮,你看,我这个头发,就是她剪的。”
说起自己的对象,顾亚杰一脸舔狗样,抬起了胖脸,那双小眼睛里,似有星光闪耀。
顾亚婷看着顾亚杰被狗啃过的发型,面色微抽。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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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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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