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但没有被陆皓的话打击到,反而更亢奋,“你说的对,村里的药材一时半会是没有了,明天,我转战大湾村和周边几个村。”
有的村可以设立收购点,离金水村近的村子,只要找村长在大喇叭上喊两嗓子,必定会有村民背着药来金水村卖。
以前没有药贩子进村时,都是背着到县城卖的。
陆皓看着她,发问,“要去你们娘家村?”
江楠点头,“嗯,村里很多人都挖药呢。”
她可以将收购点设立到聂叔家,收完直接让杨老板拉药。
陆皓的书放在腿上,侧目看着歪头思考的女孩,淡淡开口,“你脑瓜子这么活络,被人换了彩礼,可惜了。”
“是吧,你也觉得我脑瓜子活泛吧?”江楠刻意表现,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你其实可以跟家人好好沟通,跟他们一起做生意,让他们看到你的潜力,就不会只干那一锤子买卖了。”
陆皓深邃的眼眸看着她,语气郑重,“明天去了跟家人好好聊聊。”
江楠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想让她在娘家人面前展示做生意的头脑和实力,希望江家人看到她的价值,能改变主意,接她回家。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江楠拿着账本起了身,嗓音透着冷气,“陆皓,我有我的人生计划,你不必担忧我会砸你手。”
这臭屁男,生怕她讹上他似的。www.
陆皓摊了摊手,“随你便,我可能,很快就要带我爷爷离开,你心里有个数。”
江楠没好气的回道,“谢谢提醒。”
很快就到回城?
他那副模样,回去能干啥?
江楠回了屋,拿起桌上的圆镜,怼到自己面前。
镜子里,映出一张略显圆润的面容。
细长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殷红的嘴唇。
比重生那晚的模样,好看太多了。
身体也比之前紧实,消瘦,没那么虚浮的胖。
只是,这身上的衣服,似乎有点埋汰,整体形象,大打折扣。
等这批药材出手,她得给自己置办一身行头。
江楠放下镜子,坐在炕沿,数了数兜里剩下的定金,昨天给老爷子抓药是老爷子给的五十块钱,她垫了三块。
聂叔的九十多块草药钱还没给。
加上这九十多块,兜里总共剩两百块。
去别村收药材,本钱根本不够。
但季节不等人,药材也不等人。
不赶紧收,老黄来了就没她的份了。
她得让杨老板先把这些药材拉走,付了钱,再继续。
江楠跑去村长家小卖部,给杨婶打电话。
对方听说她收了四百多斤蒲公英,让他们过来拉,杨婶对她收药的速度表示了肯定,但很为难,“小江,明天早上我们要去市里送药,没时间过去,再说就那点药,跑一趟也不值啊,你能不能再多收点?都是乡亲们嘛,先记账,后天再拉药。”
“杨婶,那我再想想办法。”
她可以找村里的四轮车,但会暴露药材铺地址。
这生意,恐怕会被抢。
江楠挂了电话,顺便在小卖部花一毛钱买了两片麻辣片,一边撕着往嘴里送,一边思量接下来该怎么做。
明天先去大湾村设立收购点,本钱不够,赊账恐怕行不通,借钱也无处可借。
实在不行,先找聂叔,让他垫资。
突然,一阵刺耳的自行车刹车声,在前方响起。
她下意识抬头望去。
许铮坐在自行车上,一脚撑着地面,正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瞅着她。
“哟,你还没跑呢?”
“我跑哪去?”江楠悠哉悠哉的吃着麻辣片,翻了个白眼。
许铮脸上明明挂着笑,却阴森森的,“真认命了?”
“你管我认不认命?”
江楠不想跟他掰扯,绕道走。
“我真搞不懂,你嫁他,图什么?”
自行车上的男人,一声嘲讽,“图他毁容的脸,图他破旧的屋?还是图他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的性格?”
“不就有份城里工作么?能不能回得去,还两说,整日面对他那张脸,你不膈应啊?”
江楠走到他身旁,停住了脚步,她看着许铮,轻笑一声,
“许铮,你对陆皓,对整个陆家人,敌意很大啊。”
许铮没回答她,只是自认为很帅气仰起了脸,目光斜睨着她,“你看我这张脸,是不是比陆皓俊多了?”
“没觉得。”
江楠不想听他发骚,她看着他,冷笑,“不就因为你爹当年救陆老师溺水身亡,你成了没爹的娃。所以,心里记恨着陆老师,更看不惯陆皓有爹,嫉妒他比你优秀,各种阴暗和仇恨充斥着你的内心,让你变成现在这副德性,只要是陆皓的,都想抢,想羞辱他,是不是?”
被人窥探到内心深处最肮脏的心思,他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扭曲,随即,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表情,反问,“我不应该恨?我应该感恩戴德?”
“你还真应该感恩戴德。”
江楠细长的眼眸,透着冷意,“麻烦你你好好去调查调查,当年你父亲,到底怎么死的。”
“你什么意思?”许铮变了脸色。
江楠没回答他,继续说道,“还有,我觉得,你应该找麻烦,充满仇恨和敌意的,是那些占了你们房子和土地的所谓本家,而不是养育你长大的陆家人。”
她一副看白痴的眼神,“懂不懂法?知不知道继承权?你父亲那些地和院落,应该你继承,而不是被叔伯瓜分,懂吗?”
江楠噼里啪啦,说了一堆,随后,最后一片辣条往嘴里一塞,来了个潇洒转身。
徒留推着自行车的许铮,在风中石化。
许铮这个傻逼,如果还不能醒悟,真就没救了。
关于许铮父亲和陆胜民之间的事,她知道的并不详细。
确切的说,是除了陆胜民,所有人都不知道真相。
前世,她只知道,陆胜民被许铮这货气到住院,家里一团糟,许铮心理扭曲,对陆家所有人都充满恨意。
陆胜民才拿出了一份许铮父亲的遗书。
后来,这货就顿悟了。
当即跪到了病床前。
还来找过陆皓道歉。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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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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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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