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江楠端着饭盒,提着大饼,要往鸡圈走,陆皓杵在那,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陆老爷子顿时急了。
败家啊,那饭菜,能喂鸡?
真是没挨过饥荒的娃啊。
他眼珠子闪烁着,轻咳一声,尴尬地阻挠,“鸡我喂过了,你们干你们的去。”
“那我给你去做饭,爷爷,你吃啥啊?”江楠笑着问。
“不做了,早上吃了,还不饿,一会再说。”
江楠跟陆皓对视一眼,眸底含笑,又将饭盒放到了桌上。
“爷爷,您看,杨老板放了五百块定金,咱们有钱收药材了。”
江楠掏出兜里的巨款,欢喜地递到老爷子面前晃了晃。
崭新的老人头,陆老爷子瞅得两眼放光,“真给了?那我现在就去找村长。”
江楠把钱给了老爷子,“爷爷,你顺便拿着钱,在村长家的小卖部换成零票,不然收药的时候咱找不开。”
“行,那我走了。”老爷子小心谨慎地装好钱,出门了。
老人一走,江楠看着陆皓笑道,“你看出来了没?爷爷就是拉不下面子,别跟他硬来,讲道理也没用,丝丝渗透,他总会妥协的。”
陆皓看了她一眼,“鬼点子挺多。”
“你在夸我吗?”
对上她璨若星辰的眸子,陆皓冷硬的心,蓦地一颤。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小胖那张大盆脸,似乎没之前那么肿胖了。
是的,激素脸最大的特点就是虚浮的胖。
现在这么瞅着,好像肌肤紧实了许多。
脸也变小了,轮廓很鲜明了。
真如她所言,被人长期喂激素,这是药停了?
“你看我干啥?”江楠接触到陆皓的眼神,故作警惕地提醒,“你可不能对我有非分之想,我心里有小哥哥了。”
陆皓,“………”
他轻嗤,“长得一般,想得挺美。”
江楠,“!!!”
毒舌又要发力了。
她撇了撇嘴,不甘示弱,“什么长得一般?过几天你且看我这张脸,不亮瞎你的眼。”
陆皓对上那张灿烂的面容,神色有一瞬的怔忪。
似曾相识的笑。
要命,最近一看到她,就容易想到小丫头。
在他愣神之际,江楠的话,拉回了他的思绪,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城?现在是在休假吗?”
他点头,“嗯,休假。”
医院给了假,什么时候恢复,什么时候回医院。
但他知道,这次回去,工作调动,会很大。
他,可能,无法再上手术台了。
陆皓看着自己的手,眼底一片荒芜。
江楠轻声开口,“我能看看你的手臂吗?”
“干嘛?”
“我看看,有没有重握手术刀的可能性。”
没等他开口,江楠就抓起了他的右臂。
抹起他的衬衣袖子。
小臂上一道醒目的伤。
她用指腹轻轻按压了下刀口部位,“这一块的神经有损伤,是吗?”
陆皓不可置否。
江楠按着小臂,神色专业认真,“其实,这个可以通过针灸逐渐修复的。”
陆皓对上她严肃的目光,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想到了她给爷爷的那张药方。
昨天,顾亚辉的外公慕老,在听他念完药方时,沉思了许久,最后只说了一个字,“妙。”
能得到中医学院老教授的肯定,江楠口中的那个聂叔,果真有点东西。
陆皓想,或许,他是应该改变观念。
西医判了“死刑”,就看中医。
总不能真的放弃。
陆皓刚改变了主意,想从江楠口中打听关于那位聂大夫的信息。
突然,村里的大喇叭响了起来。
先放了一段红色歌曲,接着,村长喂了两声,就开始播报通知。
“村民们注意了,村民们注意了……”
村里大喇叭一响,村里各家各户的村民,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站在院子里竖着耳朵听通知。
生怕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咱们村陆皓家收中药材,陆皓家收中药材,蒲公英比价格比往年高出一毛,黄芪一斤比去年高出五毛,大家有晒干草药的,可以背去他家卖。”
村长很认真地播报了两遍,陆皓和江楠在院子里都听得真切。
收药信息已经播报出去,一会恐怕就会有村民过来。
江楠瞬间斗志昂扬起来。
马上就要开始干她第一桶金了。
如果顺利,她会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
想想还有点激动。
她眉眼上扬着,朝陆皓问道,
“爷爷说家里有块彩条布,你知道放哪了吗?得铺在院子里。”
这样药倒上面才干净。
陆皓指了下柴房方向,“应该在柴房。”
江楠噔噔跑进柴房,搜寻了一番,抱着彩条布出来,喊着陆皓一起往院子里铺。
陆皓被动地被她拉着,将彩条布平整地铺到院子里。
铺好以后,江楠又支着下巴沉思,
“我们现在还应该做个小黑板,写好价格挂到门口,这样简单明了,不用一遍遍解释价格问题。”
陆皓被她做生意的劲头感染,鬼使神差地跟着出主意,“先写到小纸板上,你这生意能不能做成还是未知数,别浪费木板。”
江楠,“……”
话糙理正。
她也没表什么生意一定红火之类的决心,点头,“行,那这个任务交给你了。”
木头疙瘩能帮忙出主意,已经很人性了。
……
村里,大家伙听到广播后,都从家里出来,打探消息的真实性。
村里的信息搜集地便是麦场边,这会,麦场边已经聚集了好几个人。
张婶一脸八卦,“你们都听到了没?说是老陆家收药材呢。”
“听到了,我刚开始以为是要农业税的,吓了一跳。”
“我还以为今年的水平梯田这么早开始了,心说还没农忙啊。”
村里几个大老爷们扯了几句,蹲在树下抽烟的张长贵说道,“他家怎么突然收药?,是不是那陆皓城里的工作没了,改收药材做生意了?”
“谁知道呢,要不,我们先去看看,家里的药材能卖就卖了,放着损耗太大。”
众人刚议论着,陆老爷子双手背后,哼着戏曲,心情很不错的从村长家方向溜达了过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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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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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